手指間,一股鑽心的疼痛頓時涌了出來。
胡玉卿沒有回答我,而是握住我的手指含進了他的嘴裡,妖媚蠱惑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
「別怕,很快就不疼了……」
柔軟的舌尖卷著我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吮吸著,密密麻麻的酥意果然很快就覆蓋了疼痛。
我皺著眉頭輕聲嚶嚀,不經意間就被他給撩撥了一道。
僅剩不多的理智告訴我,不能被這隻狐狸所蠱惑!
我咬了咬牙,將手指抽了出來,指尖的傷口確實已經止血了,只剩下一個很小的紅痕。
我心疼地捧著手指尖:「胡玉卿,我為什麼還要給蟾蜍餵血?」
之前是沒辦法,需要依靠血玉蟾蜍轉移痋引,就算中毒也得繼續,可現在餵養血玉蟾蜍,分明就是吃力不討好。
「自然是……吸魂!」胡玉卿提醒我,別忘了當初李啟明是怎麼使用血玉蟾蜍的。
這才多久的事,我當然不會忘了!
血玉蟾蜍放在特定的風水位,可以為主人吸納財運,吸取至親和周圍人的運勢。
察覺到胡玉卿想要做和李啟明一樣的法陣,我就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你可別做傻事啊,李啟明那種做法,是要遭天譴的!」
胡玉卿細長的眼尾輕輕一挑,睨了我一眼:「在你眼裡,本君有這麼傻?」
我頓時語塞,是啊……我好像多慮了。
我絕頂聰慧的狐仙大人,內心一身正氣,怎麼可能施展邪術呢?
見我神色鬆動,他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既然拿了寶貝,吸了你幾日的血,那就物盡其用吧……」
他告訴我,只要蟾蜍吸滿我四十九天的血,它身上的能量就可徹底轉變,變得跟我一樣。
到時找到適合的風水位放置,我散落的殘魂就會受到感召,被血玉蟾蜍吸附過來。
「當然了,你也可以用它轉移身上的痋引。」
照他這麼說,血玉蟾蜍就像一道保險,我進可利用它吸魂,退可用它轉移痋引保命。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他確定沒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胡玉卿,你是不是有話沒有說完?」我試探地問道。
他眼眸微眯,避重就輕地道:「這期間,你的身體或許會有些不同,不過無妨。」
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好像那變化只是叮了個蚊子包。
真的無妨嗎?
我心中在打鼓,正打算問個明白,唐宇突然打來了電話。
自從新生報到那天不歡而散,唐宇就再也沒有聯繫過我。
好好的,他怎麼會打我電話呢?
我看了胡玉卿一眼,他雖表情不悅,卻也沒有阻止我。
於是我接通了電話,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喂!唐宇。」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你是宇哥的女朋友吧!趕緊到三教來吧,宇哥他出事了。」
女朋友?我的頭都要炸了,第一反應是看向了胡玉卿!
胡玉卿的表情頓時冷了下去,如六月天裡的厚密烏雲。
我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正色道:「你誰啊,我都不認識你,你胡說什麼八道,我跟唐宇只是朋友。」
見我生氣,對方語氣有些懵懵的:「我是誰,我是你宇哥的室友鹹菜啊,我們昨天還在一起吃晚飯呢,還去唱了K,這昨天還好好的……你是不是跟宇哥生氣了?」
𝓼𝓽𝓸55.𝓬𝓸𝓶
他的聲音透著清澈和誠懇,不像撒謊的樣子。
我這下更蒙圈了,我這幾天明明跟胡玉卿在一起,昨晚還在飯店處理了曹麗娜與何芳菲的事,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另一個地方,跟別人吃飯唱歌呢?
我狐疑地挑起眉:「鹹菜是吧,你確定唐宇的女朋友是我?」
「當然了,不信你看宇哥的朋友圈。」
我立刻翻開唐宇的朋友圈,果然看到了兩張昏暗模糊的照片。
一張是女人的側面和背影,另一張是十指相扣的雙手,配文【你是年少的歡喜,寶貝,倒過來念!】
咦……
隔著屏幕我都感覺到了肉麻!
如果這張圖片上的女人不是我,我想我會給他點個讚,祝福他脫單。
可當我點開圖片放大後,女人那婀娜的身姿,半露的側臉,不是我還能是誰?
我仔細觀察這個女生,除了樣貌,她的神態動作、穿衣風格跟我完全一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我!
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將照片轉到了胡玉卿面前,他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很快移開:「這不是你!」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我就奇了怪了,他只瞥了一眼,都還沒看仔細呢。
胡玉卿目光定定地落在我的臉上,然後手指點了點照片上雪白的臉蛋:「她的臉比你乾淨……」
我:……
我摸著臉上消退結痂的瘡疤:「胡玉卿,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這麼看,我確實和照片上的女人不同。
至少她的臉龐是乾淨無瑕的。
「除了臉,你們的氣質和眼神也不一樣。」胡玉卿補了一句。
「是嗎?」我橫看豎看,壓根就沒看出任何區別。
被我質疑,他傲嬌地冷哼道:「放心,你就算化成灰,本君也不會認錯!」
我無語至極:「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我捧著手機上的照片,所以……這個冒牌貨到底是誰?
直覺告訴我,很可能是QQ里那個月亮頭像。
見狀,胡玉卿率先起身:「走吧,去會會你那個「男朋友」……」
他咬字極重,恨不得把男朋友那三個字給挫骨揚灰。
我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你不等胡若塵他們的消息了?」
胡玉卿闊步跨出房門:「本君能等,你的「男朋友」恐怕等不起……」
他冷傲陰狠地勾起唇角,我知道,唐宇肯定要倒霉了。
等我們倆趕到三教時,一個穿著白T恤,黑短褲,長得很粗壯的北方男孩,已經在樓下等著我了。
剛瞧見,他便神色慌張迎了上來:「新月妹子,你快去303看看吧,宇哥他有些不太對勁。」
我打量著他,這位應該就是鹹菜了吧?
然後我問他怎麼了,不對勁就送醫院啊,找我幹嘛,我又不是醫生,也不會給人治病。
鹹菜急得直拍大腿:「我不知道怎麼說,你還是去看看吧……」
我和胡玉卿對視一眼,目光默契地移向三樓,對上了一張模糊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