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爸媽夢到家裡來了只渾身雪白的狐狸,就端坐在沙發上。
「那隻狐狸特別漂亮,皮兒亮毛兒順的,脖子上還戴著一根項圈,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狐狸,總之貴氣逼人。」
如果之前只是懷疑,那我此刻百分百可以確定,託夢就是胡玉卿。
皮兒亮毛兒順……
貴氣逼人……
我差點就笑噴了,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形容胡玉卿。
身側那風華月貌的俊顏,浮起一抹不悅的表情,當場就黑了臉。
一陣陰風呼嘯而過,王可心不自覺地捧著胳膊,哆嗦道:「是變天了嗎?突然間好冷啊……」
我偷偷扯了扯胡玉卿的衣袖,示意他別跟王可心一般計較。
他鼻息間飄出一道冷哼:「某些人也不知怎麼考上大學的……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沒文化,真可怕!」
胡玉卿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王可心天真地眨巴著眼:「帥哥,你是在說我嗎?」
我趕緊出面打圓場:「那個……你別打岔,趕緊接著說吧!」
王可心這才回過神,繼續道:「那個狐狸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們,眼神老嚇人了,看得我們不敢動彈,然後……那狐狸居然說話了!」
「嗯……其實也不算說話,確切的說,是一個聲音鑽進了我的腦子裡,他說李家的怪事可找喬新月,說完這一句我就驚醒了,正納悶呢,就刷到了你在河邊給人驅邪的視頻。」
巧合的是,王可心的爸媽也做了一樣的夢,同樣刷到了我的視頻,這才讓她趕緊來找我。
「你這丫頭,大家都那麼熟了,居然還藏著掖著……」她埋怨地瞪了我一眼。
我百口莫辯,只能尷尬地笑笑,我哪會什麼驅邪啊?相比之下,我更擅長撞邪……
我求救地望向胡玉卿,見他眼底噙著暗笑,雙手環胸地等著我開口求他。
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
我有些憋悶,不情不願地道:「胡玉卿,是你托的夢,難不成你想袖手旁觀?」
胡玉卿眉頭微微一皺,眼眸半眯:「喬新月,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求他?
這件事好像弄錯了吧!
明明是我為了他而來,替他尋找邪祟補身體,怎麼變成了我的事?
「胡玉卿,這跟我有啥關係,那鬼魂又不是進我的肚子裡。」我嘀咕道。
我這話立刻激怒了他,那雙鍊金色的雙瞳頓時狂暴如火山噴發,瞬間將我給點燃。
「你不會真以為,我需要這些噁心的玩意吧?」
我小心翼翼地望向他,分辨著他的話是真是假。
胡玉卿唇邊掛著一抹嗤笑:「不信?好……」
他隨手打了個響指,王可心和王鳳霞他們便突然被人點了穴定住。
隨後,他掌心向上,一縷黑煙從那修長的指縫間飄蕩而出,縈繞在半空中。
隨著黑煙的流出,我的皮膚開始疼了起來,從輕到重,從淺到深,仿佛無數隻毒蟲爬滿全身,狠狠地嗜咬著我,很快就占據了我的四肢,朝著神經末梢不斷蔓延。
我冷汗直冒,雙腿幾乎止不住地狂打顫。
痋術……是痋術在發作……
我痛得幾乎昏厥,這種難以忍受的痛意,不斷消磨著我所有一切:「胡玉卿,你對我做了什麼?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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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心口,額頭浸出了細密的汗,秀美精緻的五官因為痛苦而皺成一團,比我的狀況還要糟糕。
見我痛苦難耐開口求饒,胡玉卿催動著手指,面前亂舞的黑氣便乖乖鑽回他的身體裡。
密密麻麻的刺痛隨之消失,我大汗淋漓、虛脫無力,仿佛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短短一瞬,我經歷了一場生死磨難,最終因他的大發慈悲逃過一劫。
「所以……你還不明白嗎?」胡玉卿氣息凌亂,濕乎乎的一縷黑髮貼在那張妖冶華美的臉上,整個人的狀態,仿佛才從泥沼深潭裡掙扎出來。
隨著黑煙的回歸,他毫無血色的臉龐逐漸容光煥發,妖冶的紅唇泛著水光,好似吸飽了人氣的妖精。
此時此刻,我什麼都明白了!
他吸食這些鬼魂並不全完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我!
胡玉卿用這種殘忍而極端方式,折磨自己也折磨著我,只為讓我切身感覺到,一旦沒了這些鬼魂,我將會多麼痛苦……
我的理智逐漸喪失,甚至瘋狂地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只要別讓痋引發作,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胡玉卿,我錯了……」我不管不顧地抱著他,身上殘存的痛苦讓我心有餘悸,這痋術的折磨比殺了我還要難受百倍。
他挑起我的下巴,那淡淡紅唇輕吐幽蘭:「你我之間命運相連,誰也無法獨活……可懂?」
他語氣輕柔,夾雜著一股被宿命捆綁的無可奈何。
「我明白了……」我含著眼淚,綻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這一切……」
胡玉卿滿意地貼上我的臉頰,嘴角帶著些調戲:「所以……不想死的話,那就盡你所能……餵飽我……」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口中的熱浪一下子噴在我的耳蝸和上。
我的臉瞬間又熱又麻,尷尬的情緒逐漸升溫,我心跳如鼓,身體的熱似乎能點燃身邊一切。
我試圖掩飾著自己的慌亂,可越是掩蓋,內心的不安和羞澀就越發瘋長。
見我窘迫得像煮熟的紅皮雞蛋,胡玉卿很是風情眯著眼,手指關節羽毛般掠過我的耳垂,撩得我一顆心砰砰狂跳。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我又羞又憤,臉上的熱度還未消失,伴隨著一聲響指,王可心他們恢復正常。
「新月,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她咋咋呼呼地大叫,生怕別人看不見我的臉。
「沒什麼,興許是熱的,我先去看看李欣欣。」我倉皇地走到屍體旁邊故作觀察。
剛站定,我就感覺李欣欣的屍體好像動了一下。
原本併攏的一雙大長腿,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分開,微微瞥向了兩側。
我以為是我眼花,正好奇地彎下腰,屁股就被人摸了一下。
這隻手冰冷又用力,猥瑣地對我連摸帶捏,掌心迅速閃過時,甚至還貼著我的牛仔褲揉了一下,一看就是個經驗老道的鹹豬手,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我頓時火冒三丈,有種被人侵犯揩油的不適感,我回過頭吼道:「你特麼誰啊……」
然而我身後根本就沒人!
這時,一個黑乎乎的高大影子,張開雙臂朝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