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是不是禽/獸,心裡沒數嗎?

  我喜極而泣地抱住了胡玉卿。

  仿佛在黑暗中走得太久,終於看到了微弱的光明,真的太不容易了!

  胡玉卿安慰地將我摟緊,聲音沙啞略顯疲憊地對我說:「先回家。」

  我看著這滿地狼藉:「那這……」

  他胸腔里發出一道轟鳴震響,帶著讓人心安的語調:「放心,沒人會記得今晚發生了什麼。」

  他面色平靜地朝胡若塵使了個眼色,胡若塵便嘴裡默念了幾句,地上的灰燼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跟剛才法陣一模一樣的場景。

  燒毀的紙人再度出現,地上紅色的符咒嶄亮如新,就連中央的紅衣女紙人都栩栩如生。

  我驚詫地看著這一幕,就跟影像還原似的。

  胡若塵嘚瑟地嘿嘿笑了兩聲,拍了拍手掌:「我厲害吧!」

  我問他這是什麼妖術,太神奇了。

  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幻術,若是有人不怕死,膽敢動到這個陣法,眼前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原來是忽悠人的障眼法啊。」我語氣略有些失落,還以為是什麼牛逼的復原術呢。

  胡若塵可不樂意了:「我這障眼法沒錯,但可是高級的障眼法,你瞅瞅這紙人,這符咒,像不像真的?」

  這話倒是沒說錯,他的障眼法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以假亂真的地步。

  「不過嘛……跟六哥比起來,我這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胡若塵嘴皮子飛快地說道,我剛要問他胡玉卿的怎麼個厲害法,就感覺到身邊傳來一陣極寒的低氣壓。

  胡玉卿投去一記恐嚇的眸光,嚇得胡若塵趕緊閉上了嘴,打哈哈地給轉移了話題:「那個……我好像聽到電梯口那個經理在叫我,我過去瞅瞅。」

  他屁顛屁顛地朝來時的路跑去,我望著他倉皇而逃的背影,沒好氣地仰起頭:「胡玉卿,你又有什麼瞞著我呢?」

  他面不改色,目光淡然地望向前方,思緒仿佛早已飄向了遠方:「沒什麼,這種雕蟲小技,有什麼可比的。」

  話畢,他手裡突然變出了一條單薄的紅色絲巾,貼心地替我纏住了脖子上的傷口,別說,被他這麼一遮掩,還真就看不出來了。

  不僅如此,這條絲巾還很配我這身裙子,增加了一抹亮色。

  我們疲憊地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我累得整個骨頭都快散架,一進門就倒在了床上。

  看著被子底下熟睡的自己,我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我,那個充滿了悲憫之心的我。

  正發著呆呢,一隻修長的大手,忽的拍上了我的肩頭,我還未反應過來,魂魄就回到了肉身了,我睜開雙眼,看著熟悉的床幔,以及……胡玉卿那張因為情/欲而漲紅的臉。

  「今晚……我們去池邊……」他豁然掀開了杯子,毫不費力地將我抱在了懷裡,鞋子都沒穿,便大步朝後院走去……

  我無法抗拒他的霸道,當然了,我這副半身不遂的樣子也拒絕不了,於是抿了抿唇,任由整個身體泡進了溫泉池子裡,水面上漂浮起了幾件衣服。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粗重的呼吸在靜謐的夜裡此起彼伏,連帶著我思緒也晃得厲害。

  最後的最後,那種心顫的感覺一瞬間剝離,終於恢復了平靜……

  這幾天,胡玉卿都含著蛇王妖丹,每天定時定點來給我去除蛇/Y。

  我一開始還很擔心腹中的胎兒,畢竟懷孕初期是不能同房的。

  可胡玉卿卻提醒了我,我懷的是狐胎,而非一般的胎兒。

  「他們沒你想像的那麼脆弱。」胡玉卿的大掌貼在了我的小腹上,難得在他臉上見到如此溫柔的淺笑。

  我手指戳了戳他滿是汗珠的胸膛:「我嚴重懷疑,你是在忽悠我。」

  其目的嘛……自然是跟我……

  胡玉卿手指凌空一轉,颳了刮我的鼻樑:「收起你那些黃色廢料,本君又不是禽獸。」

  我給了他一記眼神,是不是禽獸,他心裡沒點數嗎?

  「呵呵!」我冷笑道:「每次都說輕輕的,但哪一次你有輕過?」

  每次都是哄騙我,到最後,哪次不是我哭得嗓子都啞了?

  我懶得理會他,伸手護住我的小腹,輕柔地對寶寶們說:「你們的爸爸壞死了,等你們出來,一定要幫媽媽好好地收拾他!」

  似乎感應到了我的話,原本平靜的肚皮,居然輕微地動了動,就像一股凝滯的血流唰的從我掌心裡流過。

  我整個人如同石化,怔怔的瞪大了眼睛:「胡玉卿,快,把手放上來。」

  他望著我的肚子,遲疑了一秒,隨後還是很配合地張開手指覆了上來。

  我激動地對著肚子說道:「寶寶,這是你們的爸爸……」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肚子微微凸起了一小快,頂了頂胡玉卿的手指。

  他們真的聽得見!

  我要不是身體原因,此刻必須得原地蹦躂起來。

  我熱淚盈眶,第一次切切實實有了做母親的感覺,那兩隻小小生命此刻就在我的肚子裡,被我的血肉滋養,與我共同呼吸和心跳,從一個小不點長大成兩個奶娃娃。

  這種奇妙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看得出來,胡玉卿也很激動,但很快,他就像碰到了什麼燙手山芋,飛快地縮回了手指,眼神強行地從我的肚子上挪開。

  「有些突然。」他解釋道。

  我說有什麼突然的,這是他的孩子,他們願意跟他親近,就代表他們很愛他。

  聽到我的話,胡玉卿抿緊了嘴角,隨後將我放在了靠枕上,說他還有些事要處理,於是便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見他心不在焉,魂不附體,我的笑容逐漸地冷卻下來。

  果然,一提到孩子,他就很不對勁!

  或許他們說得沒錯,胡玉卿很可能會犧牲這一對孩子……

  我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作為一個母親,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就算是胡玉卿也一樣!

  而唯一能助我保護他們的,只有我自己!

  我必須儘快地強大起來……

  想到這兒,我拿起了枕邊的小瓷瓶,打開瓶塞就往眼睛裡滴了幾滴眼藥水。

  清涼的水滴浸潤著我的眼睛,我眨巴眨巴著眼,當再次睜開時,眼前竟然不是我們的房間,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