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風味大陸》回到夏城的時候,蘇秋子剛過了排卵期,所以第一個月的懷孕計劃失敗。閱讀М來過月經後,蘇秋子做好充足的準備備孕,何遇也做好了。也多虧蘇秋子的工作不累,不然她的第二天的精力實在是充足不起來。
晚上體力耗盡,讓她的睡眠變得十分深沉,蘇秋子早起上班,謝佳谷看著她的臉色,嘖嘖兩聲,說道:「容光煥發的。」
拿了文件翻看著,蘇秋子動了動酸澀的腰,笑得不動聲色:「最近吃得好。」
上次去山莊,夫妻倆和老爺子說了備孕的事情,老爺子大手一揮,讓翟姨一日三餐全程伺候,蘇秋子最近吃得是挺好的。
雖然說謝佳谷未婚,但正常男女之事她還是懂的,而且蘇秋子前段時間聚餐的時候還說不能喝酒,要備孕。也正是這段時間,她的面色比以前更為紅潤了。
嘖嘖,嘖嘖,嘖嘖嘖,蘇秋子的老公真是內外兼備啊。
「得了吧。」謝佳谷蹬著椅子滑到了蘇秋子身邊,壓低聲音,揚了揚下巴說:「看來備孕備得不錯嘛。」
正在喝牛奶的蘇秋子:「……」
蘇秋子平時和何遇開起玩笑來還算自然,但和外人說起這種事情,她還是皮薄。臉一紅,蘇秋子抬眸看了一圈,沒人看她和謝佳谷這裡。在她抬頭東張西望時,謝佳谷已經哈哈笑了起來。
「害羞了啊?」謝佳谷抬手捏了捏蘇秋子的小臉蛋,說道:「這挺正常的啊,辦公室里整天討論這個。」
蘇秋子一臉不可思議,謝佳谷換了話題,笑著問道:「怎麼樣?有動靜沒?」
「還沒測。」蘇秋子不著急測試是否懷孕,這是林青給她的經驗。懷孕最好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順其自然,不然一次次測試也挺折磨人的。蘇秋子的生理期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准,下次來月經按理說是在國慶節假期了。
「年輕,孩子好要。」謝佳谷說了兩句,蹬著椅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拆了一盒薯片,邊吃嘀咕:「不像我,一把年紀了,現在還連個結婚對象都沒有。」
「聊什麼呢?」柳清從外面進來,聽到謝佳谷嘀咕。
「聊懷孕的事情呢。」謝佳谷道。
謝佳谷和柳清也算是朋友,知道這懷孕肯定不是聊得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蘇秋子,已經笑了起來。
這不比剛才,柳清說話聲音大,辦公室里幾個主持人的目光已經過來了。蘇秋子臉一紅,將文件放起來,道:「是要去錄製了嗎?我們走吧。」
夏城電視台國慶的時候有一檔綜藝節目,柳清是大主持,但分了四個小模塊,從電視台里派了四個不同類型的主持人參與錄製,蘇秋子和謝佳谷都參加。
柳清和蘇秋子的關係比不得蘇秋子和謝佳谷的關係,見蘇秋子不好意思,沒多說,只點頭道:「對,我就是過來叫你們的。」
今天的錄製是外景,在夏城的海邊沙灘上,節目組的錄製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法治追蹤》今天沒有錄製,蘇秋子全程都在錄製這檔節目。
九月末,海風上午還算溫和,下午就有些涼了。但好在節目並沒有錄製多晚,下午五點,陽光微微變紅時,節目錄製結束。
已經五點多了,幾個人也不準備回電視台了。今天是最後一次錄製,明天開始就放國慶假期了。謝佳谷靠在一邊的樹上,抬手遮陽,問道:「國慶節準備去哪兒玩兒啊?」
蘇秋子穿了一身白裙,赤著腳踩在沙灘上,對謝佳谷道:「去茶莊。」
這次出去是陪老爺子,老爺子當年在英國留學,幾個老同學從國外來找他,地點就定在了何家的茶莊。幾位老人也帶了家人過來,所以何遇和蘇秋子作為老爺子的家人,也會陪著一同過去。
她剛說完,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叫了一聲,道:「秋子,有人找你。」
那人說完以後,旁邊傳來了一個沉靜的聲音,似是自我介紹,似是糾正,道:「我是她的丈夫。」
叫她的是當時在元旦直播跨年時的那個攝影師,自從那次之後,蘇秋子很少會出外景,兩人關係算不上多好,但總歸比普通同事近一些。
海邊沙灘是景點,搭建了海邊度假小屋等建築,還有各色植被和一些基礎設施,像個小花園一樣。蘇秋子抬頭看過去時,何遇手上搭著西裝外套,身上穿了白色的襯衫。襯衫領口開了兩粒扣子,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半截鎖骨。男人短髮烏黑,在陽光下泛著光,一雙深邃的眸子像礁石捲起的海水般深沉,但卻十分溫柔。
剛才錄製的時候,何遇就說要過來接她。這裡離著染楓公館不算太遠,她本來打個車就能回去。而何遇卻說他剛好下班路過,所以順道接著她。
聽到那聲低沉的自我介紹,蘇秋子已經笑了起來,回頭叫了一聲「老公」。何遇站在那裡,長身而立,蘇秋子一句「老公」已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蘇秋子看著何遇的笑,自己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旁邊謝佳谷「哎呦」了兩聲,蘇秋子嘿嘿笑著,和幾個人道別後,小跑著去了何遇身邊。
剛過去,手就被牽住了,她身體往前微微一蹌,被何遇扶住肩膀,小心地磕在了他的懷裡。男人身上的海洋調的清冽香氣鑽入鼻腔,蘇秋子在他胸腔上不著痕跡地蹭了一下。但很快,她就起了身,因為後面還有人看著。
起來時,她抬頭看著何遇,眼睛盈盈亮著,說道:「走吧。」
兩人之間全是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感受到的親昵,何遇與她十指交握,抬手將她被風吹散的長髮梳理了一下。而後,男人沖那邊正和他打招呼的謝佳谷笑著點了點頭,帶著蘇秋子離開了。
「你下班好早。」
「早退。」
「為什麼?」
「來接我太太。」
兩人邊走著邊閒聊,幾句話說下來,蘇秋子已經笑了起來。車子停在不遠處,視野已經距離節目組的人很遠,視線內沒有人,蘇秋子膩膩乎乎地抱住何遇,甜兮兮地叫了一聲老公。何遇低頭看她,停下腳步,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
輕輕一吻,甜蜜而短暫,卻又恰到好處,像是嘗了一口清甜的泉水。蘇秋子眼角彎起,雙臂抱住何遇的脖頸,眼睛看了看他身後,確定沒人後,她踮起腳回吻了何遇一下。
海風吹拂,斜陽高照,小小的空間裡,似乎只剩了他們兩個。蘇秋子親完以後,卻沒有那麼容易離開,她剛要落下腳掌,後腰被一直手撐住了,她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微微一懸,蘇秋子「哎呀」一聲,就被何遇抱了起來。
她咯咯笑著,何遇身材高大,抱著她像抱著一隻小貓一樣,很快到了車上,給她系了安全帶,臨去駕駛座前,何遇又吻了她一下。
海邊有些涼,但身體卻是熱的,蘇秋子笑嘻嘻地等著何遇上車。車子發動,離開節目組拍攝現場,開上了沿海公路。
很快,夫妻倆回到了家。現在晚飯翟姨也會來做,所以兩人沒著急吃飯,先去收拾行李。明天假期開始,上午的時候會一起去茶莊。剛收拾好,翟姨過來,做晚飯以後,兩人吃過了,出門遛彎。
如果何遇工作不太晚,兩人每天晚上都會出來。海邊空氣清新,散步時都感覺十分舒暢。夫妻之間的散步,並沒有什麼固定的話題,但卻很自然。兩人閒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行走在馬路邊。
現在是晚上八點,染楓公館外的街道上燈火通明。即使是再昂貴的公寓門口,也會有生活區在。超市、餐廳、藥店應有盡有,店鋪外面開著燈,將路邊的法桐樹的影子拉得很長。
蘇秋子走了一會兒,想起自己家裡的衛生棉沒有多少了,和何遇說完以後,兩人去超市買了些。
何遇拿著衛生棉結帳,從收銀員那裡接過購物袋,禮貌道謝後,走出了超市。蘇秋子站在超市門口,正拿著一盒酸奶吃著,小勺子放在紅潤的雙唇間,見何遇出來,她將勺子拿出來,舔了舔唇。
喉頭微動,蘇秋子笑起來,自然而然地挖了一勺子酸奶,揚起手遞到了他的唇邊,笑著說:「啊——」
何遇笑起來,張嘴將酸奶吃掉了,蘇秋子眼睛看著他,問道:「好吃嗎?」
「嗯,挺甜的。」何遇回答著,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蘇秋子笑著低頭,又給自己弄了一勺酸奶,放進嘴裡,酸甜的酸奶在舌尖的味蕾上跳躍,她歪著腦袋,望著旁邊開著門的藥店發呆。
何遇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問道:「哪裡不舒服麼?」
兩人站在超市和藥店中間的那塊地界,何遇剛問完,蘇秋子「唔」了一聲,回頭看著自己的丈夫說。
「我們要不買根驗孕棒測一下吧?」
聽了她的話,何遇眸光微抬,蘇秋子一手拿著酸奶,一手拉著他,邊走邊說:「走呀走呀,應該先買驗孕棒的,說不定這衛生棉就不用買了。」
她拉著他,相比何遇,蘇秋子的體格嬌小,但嬌小的人卻能拉的動他。何遇望著她,笑了笑,隨著她進了藥店。
蘇秋子明顯新手,何遇卻比她懂得要多。明明是她拉著何遇進來的,但進了藥店,聽藥店的店員問她要買什麼,向來落落大方的蘇秋子去有些臉紅。旁邊何遇去了架子旁,直接拿了五盒驗孕棒,店員會過意來,笑了笑。
蘇秋子臉上紅暈沒退,問道:「買這麼多幹嘛?」
「早晚會湧上。」何遇回答,「茶莊在山上,到時候買不太方便。」
店員笑著給夫妻倆結帳,最後還笑著說了一句:「祝好孕。」
蘇秋子拿著酸奶,拉著何遇往外跑,何遇禮貌地和店員應了一聲後,隨著蘇秋子出去了。蘇秋子的羞澀只在藥店裡存在了一瞬,出去後,好奇就壓倒了害羞,她拿了驗孕棒拆了,邊拆邊道:「我們回去先試試。」
「早起測量比較准。」何遇道。
「哦。」蘇秋子一臉驚奇。
何遇低聲笑起來。
其實何遇說的沒錯,早晚會用上的,測出來了還好,測不出來的話,還要一次一次地測。
當天晚上,何遇說要抓住最後的備孕機會,兩人又折騰了一番。好在他們開始的比較早,結束時也不過才十點多,蘇秋子昏昏沉沉睡過去,一夜好夢。醒過來時,已經早上七點了。
身邊沒人,蘇秋子翻了個身,何遇從浴室走了出來。他早上都會洗澡,現在剛洗完,脖頸間搭著毛巾,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身材修長挺拔,肌肉勻稱。
何遇過來時,還帶了清涼的水汽,蘇秋子窩在被窩裡,被他親了一下,溫涼的唇讓她微微一抖。她笑起來,叫了一聲:「老公。」
蘇秋子是很個很會撒嬌的小妻子,而且她似乎知道何遇心裡柔軟的地方在哪裡,每次都能把嬌撒對地方。她一叫完,何遇眸光就是一柔,兩人的清晨,在一番連綿不絕的吻里漸漸流逝。
等被何遇吻清醒了,蘇秋子勾住何遇的脖頸,男人將她抱了起來。她穿上鞋子,小跑著去了洗手間。
臨進去之前,她「哎」了一聲,回頭跑回了床頭,拉開抽屜將裡面的盒子拿了出來,興奮道:「我要去試試!」
說著,沒等何遇反應過來,女人嬌小的身影已經離開他的視線,消失在了洗手間門前。
頭髮還沒有干,懷裡似乎還有蘇秋子身上的溫度,何遇雙眸沉靜,望著洗手間門口。心臟像是古老的編鐘,安靜沉穩,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著。
晨光鋪灑在臥室里,讓整個臥室變得明亮光潔,還伴隨著陣陣清冽的香氣,帶著生機勃發的意味。
蘇秋子並沒有讓他等很久,不一會兒,她拉開了門,叫了一聲:「老公。」
「嗯?」他溫柔應了一聲。
將手上用水沖洗過的驗孕棒甩了甩,蘇秋子問道:「兩條槓是什麼意思啊?」
喉結微動,清風晨陽中,何遇的心跳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