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除了有些體力不支,蘇秋子和何遇的性、生活還是十分和諧的。事情結束後,蘇秋子支撐不住又睡了過去,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被林青的電話吵醒了。

  她身體翻轉一下,身邊已經空空如也,蘇秋子拿了手機接了電話。

  「昨天放你鴿子對不住啦,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就白馬大廈那家烤肉店。」林青笑嘻嘻地說。

  蘇秋子剛睡醒,躺在床上有些懶洋洋的,她看了一眼時間,道:「算了吧,我今天上午請假了。」

  「啥?你不是不請假的嗎?什麼事兒在你心裡能比賺錢還重要了?」林青震驚道。

  被她這麼一說,蘇秋子想起早上的事情來,這樣的事情在青天白日下,更加羞恥和心悸。蘇秋子臉一紅,她「啊」了一聲,說:「沒什麼,家裡有些事情。」

  「什麼事情?」林青疑惑,又問了一句:「你嗓子怎麼了?」

  乾咳一聲,再說話仍然有些低啞,蘇秋子臉更熱了,她沒回答林青,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後,蘇秋子胳膊蓋在臉上,半晌後才將身體和心裡的悸動壓下去。這事兒怎麼說?總不能說她叫、床叫啞了嗓子吧?

  蘇秋子動了動身體,腰上還有些酸,她脖子臉又是一熱,看了看床上空出的一邊。何遇昨天不知道幾點才回來,早上運動量那麼大,現在竟然已經起了。

  這是什麼神仙體力?

  她明明比他要年輕啊,蘇秋子嘟囔著,紅著臉去了洗手間洗漱。

  書房內,何遇將圖稿的問題修改好後發送了出去。等待回執的時候,他接到了母親繆華苓的電話。

  父母離婚後,何遇隨著何家生活,繆華苓也再婚,母子倆雖不生活在一起,但感情卻十分不錯。雖不如一般母子親昵,卻也和朋友一般舒適地相處著。

  以前繆華苓打電話過來,大致就是詢問一下何遇的生活和工作,而現在則會詢問一下他和蘇秋子的相處。

  「挺好的。」何遇如實回答。

  這個回答似乎並沒讓繆華苓滿意,她沉默了半晌,輕嘆了口氣。

  「不管你是怎樣想的,我都希望你能和秋子好好相處。她是個不錯的女孩,何家與蘇家的恩怨不應該牽連到她……」

  何遇垂眸望著電腦屏幕,漆黑的眸子反射著屏幕上的光芒,很淺,照不透他的雙眼。剛發出的郵件有了回執,繆華苓的話也說完了,何遇低應了兩聲掛斷電話後,看了回執後,起身出了書房。

  下樓到了餐廳門口,蘇秋子已經起來了,她換了一身衣服,正在喝水。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蘇秋子回頭,看到他後,眼睛輕輕睜了一下。而後,脖根那裡微微一紅。

  「你還沒走啊。」蘇秋子按壓下燥熱,將瓶蓋擰上後問了一句。

  「嗯,下午走。」何遇回答道。

  一問一答之後,兩人陷入沉默。即使早上兩人的身體那麼親密的接觸過,但他們彼此對對方仍是不了解,也不知如何交流。

  最後,又是何遇先打破了沉默。

  「一起吃午飯麼?」

  她反正本來也是要吃午飯的,既然何遇主動邀請,蘇秋子看著他點頭道:「好啊,出去吃還是點外賣?」

  「自己做吧。」何遇回答道。

  越過門口看了一眼廚房,蘇秋子想起早上自己自告奮勇要給何遇做飯來。她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了一句。

  「煮……煮麵條可以嗎?」

  何遇看著她,輕笑一聲,搖頭說:「我來做吧。」

  家裡沒有食材,蘇秋子和何遇去了趟超市。買完食材回家後,何遇著手開始洗菜。蘇秋子覺得干站著也不行,也動手幫忙。

  但何遇手上的青菜都清洗完了,蘇秋子手上的那根藕還沒削完皮。最後,何遇看了她手上已經坑坑窪窪的藕,伸手接過來道:「我來吧。」

  藕被何遇拿去以後,男人三下五除就將皮整理乾淨了。他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乾淨整潔,毫不拖泥帶水,動作看著柔和,實則利落果斷,有種柔軟得雷厲風行的感覺。

  將藕清理乾淨後,他打開水龍頭清洗一遍,拿了刀開始切菜。刀具拿在手裡切下去,藕片落在砧板上,薄而勻稱。

  男人的魅力很玄妙,有時候是長相,有時候是味道,有時候是給人的一種感覺。現在何遇只是在切菜,但他給蘇秋子的感覺就是有他在,一切困難都可迎刃而解。

  蘇秋子看得出神,何遇察覺到她的視線,側眸看了她一眼,唇角輕勾。蘇秋子看著他的笑,問道:「你是不是做什麼都做的挺好的?」

  聽了她的話,何遇眸光微抬,墨黑的眸子裡盛著笑意,沉聲道:「那要問你。」

  「啊?」蘇秋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將手上的青菜切完,何遇側過身體,單手撐在廚台上,垂眸看她,道:「我做其他的都做的不錯,但做丈夫是否做的不錯,只有你才有資格說。」

  他比她高了二十多公分,他低頭看她時,蘇秋子還得仰頭。她仰頭望著他的眼睛,心跳稍頓了一下,隨後蘇秋子笑起來,客氣了兩句。

  「挺好的挺好的。」

  何遇淡淡一笑,轉身做菜去了。

  午飯何遇做了三道菜,都是家常小菜,口味十分不錯。吃飽後,蘇秋子主動收拾餐桌,將碗放入洗碗機後,她準備去陶藝舍了。

  剛準備出門,樓上何遇叫住了她,男人換了西裝大衣,像是重新穿戴上了一身凌厲。他邊繫著領帶邊下樓,道:「剛好順路,我送你吧。」

  有專車自然比擠地鐵要好,蘇秋子點了點頭答應了。

  兩人即使在車上,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剛上車,何遇就接了工作的電話。這樣蘇秋子也自在,望著車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何遇掛了電話,問了她一句。

  「你很喜歡陶藝?」

  兩人結婚後,儘管他給足了生活費,她還是雷打不動的每個周末逗趣陶藝舍兼職。而且他生日時她送給他的禮物,也是一隻陶藝兔子。

  想起那隻兔子,何遇笑了笑。

  對於這個問題,蘇秋子心裡有自己的答案,她現在有時間還是想多賺點錢的,自己賺的錢她有安全感。但對何遇說時,她的回答就委婉得多,只道:「還行,主要這份兼職比較穩定,我們老闆人也不錯。」

  說完,她看了一眼眼前的白馬大廈,禮貌地對司機道:「老師,我到了,就在這裡停吧。」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蘇秋子打開車門下去,彎腰和何遇揮手告別,又和司機說了聲謝謝後,關上車門走了。

  現在是下午一點半,下午兼職的大學生人流正朝著白馬大廈涌。何遇看著蘇秋子背包小跑著過去,很快就融入了兼職學生的人流之中。

  望著女孩的背影,何遇想起今天中午和母親通電話時母親最後說的話來。

  她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而已,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沒做錯。

  司機從車鏡里看到何遇望著白馬大廈出神,這個地方不能長時間停車,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何總……」

  何遇眸光微動,回神後淡淡說了一句:「走吧。」

  蘇秋子進了白馬大廈後就上了電梯,她剛進電梯,有個人悶聲叫了一句稍等。蘇秋子將電梯按開,那人走了進來。

  他剛進來,即使是戴著口罩,蘇秋子也一眼就將自己的老闆認了出來。早上沒來上班,蘇秋子有些抱歉,靦腆地衝著老闆笑了笑。關林身高有一米八多,看她這麼笑著,乜了她一眼,問道:「笑什麼?」

  剛剛聽他說話就有些悶,現在近了聽更是瓮聲瓮氣的,蘇秋子看著他戴的口罩,關切地問道:「老闆,你怎麼了?」

  「被女朋友傳染了感冒。」關林沒好氣地說完,喉嚨有些癢,忍住沒咳嗽出來。

  「那你怎麼不在家休息啊?」蘇秋子問道。

  關林頭燒得有些暈,他靠在電梯上,說:「有個中學的老師過來談合作,說要搞什麼興趣班來借場地。」

  其實相對來說,關林的陶藝舍收費不高,但是還挺賺錢的。周一到周天,這裡的生意都很紅火。最近,他有意將陶藝舍隔壁的那家快要倒閉的泡麵小食堂一併包下來,開拓一下陶藝舍的場地,到時候肯定更賺錢。

  其實富二代也並不都是花架子,他們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再加上從父母那裡耳濡目染,還有一定的社會關係,隨便做點什麼都會成功的。

  想到這裡,蘇秋子就想到了何遇。

  蘇秋子想得出了神,裡面有人往外走,蘇秋子被擠著擠著到了關林這邊。關林眉頭擰得死緊,對蘇秋子道:「離我遠點,別傳染了,感冒可不好受。」

  這就在一個電梯,想離開也離不開啊,蘇秋子欲哭無淚地想。但是面上,她還不能嫌棄自己的老闆,身體邊往旁邊挪邊道:「我體質很強的,不怕傳染。以前上學趕上流感,班上全感冒了就剩我一根獨苗。」

  聽她大言不慚,關林乜了她一眼,提醒:「別亂立flag啊。」

  事實證明,她確實不應該立flag,因為當天下午,flag就倒了。

  蘇秋子上班上到晚上九點,回家時何遇還沒有回來。她嗓子有些癢,頭也有些昏沉,去喝了兩瓶水後,她洗個澡就上身睡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游泳池裡游泳,游泳池的水一開始還挺舒服的,可是後來越來越熱,越來越熱,熱得她都快要快暈過去了。她掙扎著要爬出去,但身體卻在一直下沉,她驚慌失措,手臂亂揮。最後,抓住了一個溫涼的東西。

  蘇秋子輕呼了一口氣,熱得她身體發燙,她抓著那個東西,往懷裡一抱,臉頰輕輕地貼了上去。

  在她昏昏沉沉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一聲輕嘆。那溫涼的東西從她胸部離開,撫著她的臉,最後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這是燒成什麼樣子了。」

  垂眸望著蘇秋子微紅的臉,何遇將手從女孩的額頭拿開,雙臂微一用力,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