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林安都驚呆了
「吃掉你？」林安覺得噁心壞了。
這什麼離譜的說法？
鏡子裡的它卻是又翻了個白眼，指著房間角落那個瑟瑟發抖的腦袋，「你特麼吃了它的眼珠子，你怎麼不說！」
「！！！」
林安愣了一下，呆呆地轉頭朝著腦袋看去。
腦袋哆嗦地發出牙齒碰撞的聲響，一個勁地念叨著，「沒看到我，沒看到我。」
「看到了吧？」鏡子裡的它嘎嘎嘎地笑著，「這就是降服心魔的好處！伱得到了看到靈性的能力！」
「我跟它不同，我覺得被你吃了很刺激，所以我才跟你說的。」它得意洋洋地說著，「等你吃了我，肯定還會有其他的能力的。」
林安還是覺得接受不了。
鏡子裡的它頓時嘲諷起來，說什麼老劉的靈性灰狼耳朵，還有瘋男巫的暗金色神像，當時林安吃起來可毫不客氣。
林安沒有理會，只是好奇地問道，「既然你說你只比我懂得一些你和靈氣之間的體悟，你知不知道它腦袋上流淌的血液是什麼？」
「嘿嘿~」它樂了，「用咱們好理解的話，那叫『卡BUG了』。」
「簡單來說，靈界的靈氣和這個腦袋靈性結合，因為心靈某方面的問題，產生的新增靈性並沒有和它結合，沒有滋養它，反而是朝著周遭環境散溢出來。」
它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發癲似地笑了起來，「散溢出來會融入到周圍環境，於是就有了植物和動物受影響，於是有巫師天賦能力的新生兒就更多了。」
「所以獵巫騎士殺巫師是有道理的，雖然他們可能不清楚這個問題，卻總結出了規律。」
「巫師大肆活動的城市，以後新生的巫師也將會越來越多。」
「所以有時候也不知道這算是咱們薅靈界的羊毛，還是靈界侵蝕現實世界的本能。」
「這些，都是通過我了解的靈氣，和你腦海中的那些信息，結合分析出來的。」
所以……
林安現在如果把那個醜陋的腦袋吃了，他就會得到某種方面能力的加強！
這似乎有點像獵巫騎士的做法。不過他們將七情六慾熔煉到鹿角上去，不讓這些影響到自身。而靈性吞噬的辦法，卻是將靈性熔煉到自身。
可惜，林安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長久孤單的人生，有了醜陋腦袋的陪伴，一起度過了最開始艱難的時期，真的已經有了感情。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最後一個問題，我怎麼才能好好的使用你？」
鏡子裡的它攤了攤手，「我就是你，記住了。我是你的一種情緒，只是被靈氣加強了。你可以靠著我撬動靈界的力量，更好的施展巫術，但這會對我產生依賴。」
「你可以克制使用我，一直不用我，放任不管，最終我會枯萎，會失去靈性，在你的靈性之眼裡消失。但同樣你也會失去情緒的力量，也就是施法的力量。」
「你要自己去學會找到那個平衡。」
「另外一點，真性，哦，也就你，你和我之間誰占據身體的主導，這其實取決於心態。」
「心態？」
「廢話，我是『追逐刺激』的你，你是擁有『壓抑麻木』以及其他情緒的真性。你什麼時候想要追逐刺激，什麼時候遇到了難以面對的局面，我就出現了。」
聽起來是一種心態上的轉變。
「廢話！」鏡子裡的它瘋狂地叫著，「我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
林安撇了撇嘴，伸了個懶腰，「好了，我要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你瘋了？」鏡子裡的它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安，「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竟然還要去上班？你不是明天下午要去張醫生那裡找曹教授領取任務的嗎？」
林安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它，「因為，這一直以來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開發一個遊戲，實現社會人意義上的價值。哪怕有時候被你影響，我也會覺得我繼續去做，才會像個人！」
而不是什麼情緒的怪物，什麼巫師。
「……」
幾乎沒睡多久，林安又不得不起床，洗漱一番出了門。
沿路見識各種靈性，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靈性和別人靈性之間的區別——他能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靈性，但別人的靈性在鏡子裡是沒有的。
這似乎又很合理，因為他看鏡子，就是在看自己，同樣產生了對自己的視覺。
小老闆顯然很錯愕林安今天竟然還來上班，那個帶著帝王冠獅子靈性大聲嚷嚷著——「朕很欣慰。」
欣慰你個毛線。
林安繼續將精力放到了繪製老劉的靈性灰狼狼毛畫像。
果然！
他冷笑著，果然等到了一頭靈性出現在辦公室里。
老劉的靈性灰狼。
灰狼朝著林安齜牙咧嘴著，嘴裡發出滿是威脅的嘶吼聲。
——你太幸運了！那兩個巫師發瘋竟然要去攻擊女巫集會，要不然你早死了！你根本不知道巫師都有可怕，你根本不知道超凡力量有多恐怖！
林安繼續調整著屏幕上的畫像參數，又不時看了眼灰狼對照了一下，隨口問道，「你在哪裡？」
等下班後，我就趕過去弄死你丫的！
「吼~」
——馨迷很憤怒，她要我幫忙到樹洞組織里去查，到底是誰指使那兩個男巫去攻擊舒雲的瑜伽館。
——嘿嘿，我得表現一下給她看，到時候找個替死鬼給她殺。
——這個傻侄女，以為有讀心術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呵，我早就防著這個呢，只要和她相處，我腦海里都是早就精心準備好的念頭。
——沒辦法呀，誰叫她們姐妹小時候就死了爸媽，那時候什麼事都跟我說了，嘿嘿嘿。
——正好讓她們報報仇，然後再委託她們弄死你，林安，我要她們弄死你！
林安咂摸了一下嘴巴，按照黑貓的說法，陳馨迷早就開始懷疑老劉的可靠程度了。
「所以，你現在在樹洞組織里？」
「吼~」
——對啊，我一邊完成馨迷的任務，一邊想辦法再找個巫師來弄死你。
——媽蛋，樹洞組織里我這樣的身份發布不了任務，否則你早就死了！
——他們都看不起我，可惡，他們是巫師就高高在上，我們這些普通人同樣為組織付出了那麼多，卻還是被當做奴僕。
——我好不甘心啊！
啪~
灰狼消失。
也不知道是老劉氣憤地砸了手機，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再出現了。
不過沒關係！
老劉，我很快就來了！
在那裡等著我！
等著我來弄死你！
午飯過後，林安跟著小老闆的車去找曹教授和張醫生。
滿心的忐忑。
他直愣愣地看著車窗外，隱約從車窗的反射畫面里看到自己的眼睛。那對眼睛從忐忑不安，漸漸地變成淡定，淡定中又包裹著某種獨特的亢奮。
那是追逐刺激的亢奮。
有了這種亢奮，心裡頭原來的忐忑、患得患失、焦慮等等情緒，瞬間消散一空，仿佛都不是事。
他還是他。
他又已經跟平時的他不同。
這就是林安對這種切換到『追逐刺激』的心態的感受。
然後，他大抵是有那麼點點瘋了，竟然開始不斷扭轉著自己的心態，讓自己在『忐忑不安』和『刺激亢奮』中來回切換，不斷地品味著內心中那種變化的感受。
他們很快就到了張醫生的醫館，曹教授看著不請自來的小老闆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再理會。
張醫生笑眯眯地遞過來一個眼鏡盒。
林安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副金絲邊眼鏡，細看之下，上面雕刻了很多細密的葡萄藤和葡萄果實的紋路。
「戴上之前……」
張醫生看了眼曹教授，兩人相視一笑，又轉頭看向林安，臉上特別嚴肅，「你必須答應我，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能說出口！」
林安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還是點了點頭，「好的，看到什麼都不說出來。」
小老闆有些抓耳撓腮地看著他們，「我也不能知道嗎？」
曹教授冷哼了一聲，「我沒叫你滾出去不要偷聽就不錯了！」
「你！」小老闆很不爽地撇了撇嘴，乾脆來到牆角的椅子上坐下，嘴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張醫生這才開始指點林安怎麼使用，「戴上後，進入呼吸法的節奏，架子的話，選擇鹿戲，或者靈貓弓軀拉伸法都可以。」
這簡單，林安已經熟練到不能再熟練。
只是瞬間，他就已經憑藉靈貓弓軀拉伸法配合鹿戲呼吸法進入狀態，瞬間一片紅光出現在眼前。
是煉獄。
突然，他感覺耳朵和頭皮連結的地方一痛，仿佛被眼鏡咬了一口一般，還沒有來得及喊出來，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貼敷在眼眶上。
眼前那種充盈著的那種紅光陡然消失，一個看起來特別真實但卻格外荒蕪的世界出現在眼前，仰頭望去，一條血色長河化做天幕遮蔽了天空。
「這就是煉獄的真正場景。」
張醫生講述著，見林安看過來，笑眯眯地舉起一面鏡子，「我們最常用它來辨別敵我。」
林安驚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眼前的張醫生竟然騎在一頭巨大的類似氂牛的巨鹿背上，腦袋後泛著一圈蒙蒙的光芒，手中持著一把關公大刀，手背上綁著一塊圓盾。
而鏡子裡的自己，腦袋背後同樣也出現了一圈蒙蒙的光芒，手中拿著一條鞭子，身旁站著一頭小鹿。
隨著他和這頭小鹿的視線對上，黑色的煙霧繚繞，一頭似青銅似墨玉的小鹿浮現，笑呵呵地跟他打著招呼，「嗨，我們又見面了。」
張醫生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林安可不想在他面前跟靈性說話，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
他又轉頭看向曹教授，同樣是騎著巨鹿，手中是一把巨大的苗刀。
「看到了吧，還有一個更有意思的功能，是我們老大陸庭玉當年為眼鏡加的。」
「你看向視野右上角那顆閃爍的星星。」
頓時，好幾個圖標出現在視野中。
林安認得這些，這分明就是遊戲界面。
一眼望去，有通訊錄，有聊天室，有私人儲藏櫃，有地圖……
「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對吧，那些全部都是老大來不及開發的功能。」張醫生提起陸庭玉，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目前能用的就一個，就是那個寶箱的圖案，它連接你昨晚去的那個總部的某個密室。」
他笑眯眯地敲了敲自己臉上的眼鏡，「每個眼鏡都綁定了一間密室，現在眼鏡跟你綁定，以後那間密室就屬於你了。」
林安點開一看，裡面有一個武器架子，上面掛著一件帶兜帽的皮質風衣款式的袍子。
武器架前面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了一些東西。
書籍、手環、以及一個看起來是戰甲部件的腹部的防具，名字叫『腹吞』，林安在曹教授給的書籍中學過這個。
「桌子上分別是巫師的巫術手稿、巫術手環、和反向熔爐，旁邊有詳細介紹的文件。」
「桌子旁邊的架子上都是巫師的常用品和巫術材料。到時候巫術手稿和巫術材料這些，你等熟悉了巫師組織的情況，再考慮是不是要拿出來。」
「記住一點，財不露白。」
林安點了點頭。
小老闆都好奇死了，又快步走了過來，「你們到底看到什麼了？我雖然說不加入獵巫騎士團，好歹還在給大家提供後勤，這點東西也要瞞著我嗎？」
林安轉過頭去，陡然瞪大眼睛。
還沒等他驚叫出聲，張醫生猛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笑呵呵地看著他，「不能說的喲~」
林安都驚呆了。
在他的視野中，小老闆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身上披著一件巨大的兜帽袍子，無數章魚觸手從兜帽里蔓延而出，在半空中張牙舞爪著，手中拄著一根樹幹。
巫師？
尼瑪小老闆是巫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