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斷裂

  第471章 斷裂

  赫斯塔接過兩封邀請函,在手中細看。【】

  「上一任裁定者曾經向我們展示過一支紅色鋼筆,」赫斯塔仍在比對著兩封邀請函的差別,她沒有抬頭,接著道,「當時他說,他將鋼筆交到任何一個人手中,此人就自動升任為下一任裁定者……這是可以做到的嗎?」

  「可以,雖然那是另一道手續。」調酒師回答,「您作為現任裁定者,完全有權力保留心儀人選,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給予對方信物,這種方式,我們稱之為『信物授予』。」

  「這對我個人的邀請函有要求嗎?」

  「是的,它同樣需要您提供一份未被污染的邀請函。」

  赫斯塔陷入沉思,她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所以,鑑於我的邀請函已經被污染,我已經將無法通過信物授予的方式,來決定下一任的裁定者?」

  「對。」

  「與此同時,即便我的邀請函沒有被污染,我也不能指定司雷作為我的繼承者——因為她的邀請函同樣處於被污染的狀態……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很遺憾,」調酒師笑了笑,「但確實是這樣。」

  一旁司雷再次開口,「但你口中的污染到底是——」

  「你不會直接說的,是嗎?」赫斯塔望著調酒師。

  調酒師笑了笑,沒有回答。

  赫斯塔想了一會兒,又問:「那如果現在我拿一些別的邀請函過來,你能幫我鑑定一下它們的狀態嗎?」

  「當然,」調酒師點頭,「您是裁定者,我們樂意為您效勞。」

  「伱們這兒有電話嗎?」

  「那邊,」調酒師抬手指向赫斯塔身後不遠處一台掛在牆壁上的座機,「您可以隨意使用。」

  「多謝。」

  大約一刻鐘過後,勒內滿身酒氣地出現在負二層電梯口,他滿臉通紅,手裡攥著四張邀請函。

  「女……女士……」勒內晃晃悠悠地打了一個酒嗝,他一手牢牢抓著一旁的消防櫃,一手將邀請函遞給赫斯塔,「您……您要的……」

  「來得很快,值得表揚,」赫斯塔輕聲道,「現在,把這四張邀請函放到那邊去。」

  勒內順著赫斯塔目光示意的方向望去,黑暗中,除了寫著「硬石酒吧」的霓虹燈管和幾盞射燈,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那邊沒有人啊。」勒內迷惑不解,「東西……要……交給誰?」

  「放在吧檯上,然後回來。」

  「好……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勒內看了看手裡的邀請函,又看了看赫斯塔,他滿腹狐疑地往前邁步,走了還不到三米,整個人就撞在了一張矮桌的桌角上。💙♞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司雷順勢想扶:「你——」

  「別去,」赫斯塔看向司雷,低聲道,「讓他自己走。」

  司雷縮回了準備幫忙的手,站在原地望著。

  勒內跌跌撞撞走向吧檯,他動作誇張地把四張邀請函拍在桌上,然後飛快地跑回來。

  「好了,」勒內笑著,「現在……?」

  「司雷警官,麻煩你帶他去電梯旁邊等一會兒。」

  「好。」

  司雷抓著勒內的一隻肩膀,把這個滿頭問號的醉鬼拖向電梯口。黎各重新推著赫斯塔回到吧檯——普京娜女士已經在清點四張邀請函了。

  「那位先生走得太快了,」普京娜低聲道,「我都沒來得及同他打招呼……」

  「你有什麼問題需要問他嗎?」

  「沒有。」普京娜笑了一下,「請稍等。」

  很快,調酒師再次回到吧檯前,她將邀請函推向赫斯塔,「這次的邀請函中有一封是被污染的,餘下三封正常。」

  赫斯塔表情如常,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她接過邀請函,迅速從中取出了三張,用食指用力地在紙面上按壓。

  「您在做什麼?」普京娜好奇地問。

  「現在,勞煩您再看看這三張邀請函是否還是正常狀態?」

  「……呃,當然是的。」普京娜望著赫斯塔,「您只是碰了碰它們——」

  「是的,我剛才觸碰了它們,我手上的細菌粉塵也都留在上面了,」赫斯塔望著調酒師的眼睛,「如果這樣是不算污染的,那麼我拿一支筆在上面塗塗畫畫算嗎?需要我試試嗎?」

  普京娜笑了笑,「……您當然可以試試,不過我直接告訴您吧,不算。」

  「好吧。」赫斯塔低聲道,「我明白了。」

  黎各在一旁看得雲裡霧裡,「所以關鍵在於……?」

  赫斯塔將四張邀請函擺在黎各面前,然後依次翻面。

  四張邀請函中,三張背後空空如也,只有有一張背面寫著一行字:

  「絕對的服從剝奪我們所有的自我,卻也給予我們一種新的自由:一種無愧無疚地去恨、去撒謊、去凌虐、去背叛的自由。

  您唏噓的

  阿爾博多尼卡」

  黎各翻回正面,這封邀請函的左上角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海倫·巴斯蒂亞

  黎各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所以,每個被阿爾博多尼卡留過言的邀請函,就屬於被污染過的……這個阿爾博多尼卡還真是專挑女性乘客留言啊。」

  赫斯塔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向普京娜開口:「閣下了解什麼是『安全檢查』嗎?」

  「當然了,為了消除船上潛在的安全隱患,郵輪上會定期展開一些安全檢查,針對不同的項目,操作事項也不一樣,建議您再看看您的《指南》。」

  「我們來之前看過了,」黎各在一旁補充道,「但沒翻到啊。」

  普京娜只是微笑,她望向赫斯塔,「對了,鑑於這裡有三張未被污染的邀請函,如果您願意,其實仍有一種選項可以——」

  「方便問問您在這兒幹了多久嗎?」赫斯塔突然問。

  「我是這艘船上的新人呢,從上船的第一天開始算,到今天……還不到十年?」

  「這都還算新人,那你們這兒的老人得幹了多久?」

  「那我是不能比的,」調酒師輕輕撫摸工作檯,「這次隨行的兩百多人里,大部分都是老資歷。」

  「你們對這艘船大概很有感情。」

  「是呀,」調酒師笑了笑,又看向旁邊的邀請函,「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繞開目前不能指定繼任者的規則,想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