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排序

  第214章 排序

  在談了幾句赫斯塔的庭審情況後之後,維克多利婭又同恩黛聊了幾句費爾南的案子,司雷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º× ׺°」˜`」°º×

  司雷不太清楚千葉的這位被監護人是為什麼身陷囹圄,但她記得艾娃認定費爾南案的主凶是那個叫優萊卡·德蒙的女孩子。

  現在聽起來,赫斯塔似乎也牽涉其中,好巧不巧優萊卡的受審時間也在這個月……但具體是什麼時間,司雷的印象已經不太深了。

  「關於費爾南的案子……」

  「那邊的事交給艾娃就好了,我們還是說回刺殺者吧。」維克多利婭說道,「在刺殺者的身份問題上我們內部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混亂,我不希望這種混亂持續下去——儘管里希等人是受害者,但這些人對自己的處境都有些缺乏認知。我們不應該被他們的指認帶偏。

  「以上種種證據已經足以說明兩件事:刺殺者與赫斯塔是兩個人,但兩人顯然關係匪淺。」

  司雷靠在了椅背上,試圖把這些線索重新拼接起來——維克多利婭的這套推論,在某種程度上剛好對應了她這些天在荒原的調查結果。

  但她仍覺得什麼地方似乎有些欠缺。

  維克多利婭望向司雷,「這大概就是我們這邊的情況了,您怎麼看?」

  司雷沒有立即回答,她斟酌片刻,才開始向維克多利婭等人介紹荒原上「聖·塞文山援外中心」與「瓦萊利共盟會」的情況。里希曾提到的那個「女巫」很有可能就通過其中一個渠道被送進宜居地的。

  「瓊·瓦萊利有很多養女,」司雷輕聲道,「據說其中有未被 AHgAs 吸納的水銀針——當然這個只是推測,沒有證據。

  「為什麼我之前想再問問費爾南的案子,因為費爾南是聯繫荒原和宜居地的關鍵。其實我也傾向於認為殺死費爾南和霍夫曼等人的都是同一個人,為的都是同一個目的。

  「也正因如此,我認為要揭開刺殺者的真面目,首先就應當查清楚當年他們做過的每一樁惡行,否則一切就是大海撈針——我們永遠不可能用排除法找到刺殺者。」

  「……但費爾南已經死了,」佐伊顰眉,「死無對證,你要怎麼查?」

  「我的想法是先批捕唐格拉爾。」司雷道,「里希施密特霍夫曼這幾個人是死了,但當初為他們辦過事的人還在,而且我在荒原還找到了兩個從宜居地逃出去的姑娘。」

  「只逮捕唐格拉爾嗎?維爾福呢?」

  「我目前沒有在這些事情上查到和他有關的證據。」司雷回答,「你們真的確定他也在刺殺者的名單上嗎?會不會是里希他們拖人下水的藉口?」

  「那不可能,維爾福今早親口說他想和刺殺者見一面,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司雷很快將這條線索記了下來。

  「也許你應當去見見赫斯塔本人。」維克多利婭道,「瓦萊利晚年長居短鳴巷,而赫斯塔就是在那兒長大的——這種巧合可不多見。」

  「可現在做這種事還來得及嗎?」佐伊打斷道,「說不定過兩天刺殺者就來了,到時候她直接殺了唐格拉爾和維爾福,我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不,刺殺者一定會先下通告,再殺人。」維克多利婭非常肯定地回答。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佐伊不可置信地望著維克多利婭,「她殺施密特的時間就提前了……」

  「刺殺者提前下手,是因為施密特沒有乖乖等死。」維克多利婭回答,「這位老警督試圖打亂刺殺者的計劃,刺殺者就提前取了他的性命——這種做法的收益很明顯,今早唐格拉爾不就因為這個原因不敢離開譚伊嗎?」

  「是呢,」特里莎後知後覺地笑了起來,「不得不說,刺殺者真的非常擅長恫嚇人心……」

  「但你怎麼能肯定刺殺者一定會先下通告呢?」佐伊不依不饒,「刺殺者是活人,又不是機器,她的手段完全可以變化,也許她此前所有的行動就是為了麻痹我們,讓我們以為她殺人和寄照片有必然的聯繫,以此控制我們的行動節奏——」

  「你搞錯了一個基本事實,佐伊。」

  「……什麼?」

  「刺殺者做這一切,不是為了殺人,她在復仇。」

  佐伊眯起眼睛,「我看不出這兩者有什麼不同。」

  維克多麗婭笑了笑,「我之前一直有個問題沒有想明白。當初在中心醫院的那晚,刺殺者潛入了施密特的病房,但她在病房裡站了足足半分鐘,根本沒有動手。

  「當時我問她,『你在等什麼?』,她沒有回答,而是馬上準備撤退,是我用一個交易誘她留下,才拖延了一段時間。

  「這不是很奇怪嗎,施密特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毫無反抗之力,刺殺者如果真的是為了殺人去的,她為什麼不立刻下手?她那時,到底在等什麼呢?」

  整個會議室一片寂靜,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昨天傍晚,刺殺者突然在市中心的教堂出現,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我看見她站在高處,底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一刻,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我猜想,在刺殺者闖進施密特病房的那天晚上,她一定也準備了一個同樣駭人聽聞的行動計劃,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真正的局勢掌控者——畢竟房間裡還有我,而我的突然出現足以威脅到她原本的計劃。

  「所以,我認為對刺殺者而言殺人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那個過程,她要把這齣戲做得驚悚至極,要有強烈的戲劇效果,她要把整個城市乃至整個第三區都變成一個舞台,如果這一點不能實現,她就會迅速退出。

  「死亡是她復仇鏈條上不可避免的一環,但並非全部。

  「霍夫曼、里希、施密特……這個殺人順序難道沒有講究嗎?誰活得越久,誰承受的折磨就越多——刺殺者心裡是有排序的,誰的罪孽最重,她恨誰最深,誰就最後一個死。」

  「……我早上還同情了那位公爵一秒。」恩黛喃喃,「既然他已經被留到了最後,難道說他也——」

  「推理上可以設身處地,但不要真的落進犯罪者的立場。」一旁司雷輕聲提醒,「否則會有失公允。」

  「哦……抱歉。」

  「沒事。」司雷重新看向維克多利婭,「我也認同你的看法,在刺殺者給出下一步行動線索之前,我們不必杞人憂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