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維克多利婭俯視著他,「什麼?」
「昨晚我們和『刺殺者』交手的時候,一直沒有外援出現。♠♟ ➅9şĤ𝐮ⓧ.𝕔Oм 🍩😂」阿維納什的眼睛半睜著,「我猜,貴組那時候大概是在忙裡希相關的事,沒有出現也情有可原……不過 AHgAs 怎麼沒有派人來呢?」
「那是因為——」
「在刺殺者給我們投遞相冊的那天晚上,」阿維納什重重地截斷了維克多利婭的話,但他的聲音又很快轉輕,「如果我沒記錯,在千葉開始追擊之後,有至少三名 AHgAs 的水銀針立刻從別地追了過來——你就是其中之一,是這樣吧?」
「沒錯,」維克多利婭回答,「AHgAs 已經投入了十二名有極危作戰經驗的水銀針到了這裡,就是我們。」
「換言之,你們這支小隊就是 AHgAs 在『殺人攝影』一案中暫定的上限,往後不論刺殺者在譚伊鬧出多大動靜,只要它的襲擊目標仍然是極個別的宜居地平民而沒有擴大化,只要它仍然表現出極低的感染性和危害性,那麼 AHgAs 應該不會再在這個案子上投入更多的人力了……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可以。」
「那麼好。」阿維納什點了點頭,「那事情似乎也沒有那麼難解釋,畢竟我們也只是同樣不願承受直面『刺殺者』的風險罷了——在這一點上,我看不出我們有什麼不同。♝💙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你不要偷換概念,」維克多利婭當即駁斥,「如果刺殺者昨晚就是奔著施密特去的,我絕不會指責你半句,但昨晚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訴施密特——」
「我再重申一遍,昨晚乘車去核心城,是施密特自己的決定。」阿維納什輕聲道,「我確實可以提前告知他這麼做的風險,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的職責是儘快查明刺殺者的身份,終止它在譚伊的胡作非為,既然施密特恰好可以給我提供這樣的機會,我為什麼不接受?
「老警督是自願的,而且他的確用生命為我們追查刺殺者的行動剷平了一些障礙,接下來我會考慮為他申請一些死後的榮譽,畢竟他昨晚的表現還比較勇敢……至於說,像你這樣憤慨到特地來指責我的行為,老實說,我不理解。」
阿維納什拿起存放著刺殺者影像的儲存器,順著光滑的桌子撇到維克多利婭面前。
「這段視頻,麻煩你儘快提交給 AHgAs 的總部,就算是刺殺者模仿了什麼螯合物,我相信畫面里的信息一定也有其價值,我等你們的分析結果。」
阿維納什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部下,「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部下們搖頭。
「今天的會晤就到這裡。」阿維納什站起身,他看向維克多利婭,「忙了一整晚,我們得休息了。」
說到這裡,他笑了一聲,「讓我看看,AHgAs 的水銀針和我們到底有什麼不同吧,今晚里希子爵的安危就靠你們了。」
「阿維納什。」
已經沉默許久的維克多利婭忽然喊了他一聲,已經走到桌邊的阿維納什停下腳步,「怎麼?」
「你總是這樣輕易拿別人的性命當工具來用嗎?」
「看情況。」
「那請你多加小心,」維克多利婭側過臉,那雙總是洋溢著微笑的眼睛此刻正陰冷地盯著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同樣的命運就會落在你的頭上。」
「是嗎,」阿維納什笑著道,「我反而覺得像你這樣同情心過剩的人比較容易送命,水銀針里尤其如此,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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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維克多利婭馬上要開口接上下一句,阿維納什立刻轉頭走出了會議室的門,他的部下狠狠把門摔上,仿佛這樣就能彌補方才被質問的慌亂。
走廊上的光與新鮮的風總算讓阿維納什鬆了口氣,不過緊接著,他就看見泡勒站在走廊盡頭觀望著,一副想要過來搭話的樣子。
這讓阿維納什忽然有些厭煩,他很快錯開了目光朝出口走去,然而泡勒仍然毫不識趣地湊了上來,神神叨叨地表示自己有重大消息要與阿維納什同步。
「就這麼說吧。」阿維納什邊走邊道,他不願再在警署多待一秒。
泡勒有些意外,但還是緊跟上前,壓低了聲音,「昨晚老警督是不是從蠟台聖母大教堂請了一位神父?」
「……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今早有修女在蠟台聖母大教堂的懺悔室里發現了一位老神父,整個人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問過以後才知道是昨晚教會派去譚伊北站去聆聽老警督懺悔的——」
阿維納什顰眉,「這位老神父還活著嗎?」
「活著。」泡勒連連點頭,「教堂沒有丟失貴重物品,老神父也沒有受傷,就是他的外衣被扒了,又在懺悔室里窩了一晚上,關節有點受不了——」
聽到這裡,阿維納什有些頭皮發麻,他幾乎立即意識到昨晚刺殺者的行為是它的 Plan B——如果昨晚施密特選擇去見神父,那麼它大概率會直接在列車的懺悔室里與施密特打照面。
不論是「想要找神父懺悔」還是「取消見面」,這都是施密特臨時做出的決定,刺殺者竟能這樣見縫插針地做出調整,可見它對整件事的掌控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
「那位老神父看清昨晚挾持他的人長什麼樣子了嗎?」阿維納什問。
「沒有,說是太暗了,而且對方一下就給他戴了個頭罩,所以什麼也沒看清……我記得你們昨晚不是在譚伊北站遭遇了刺殺者嗎,我猜——」
阿維納什輕哼了一聲,「昨晚施密特沒有見神父。」
「啊?」
「是的,沒有見,所以我不能確定這件事和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你一會兒直接把這事告訴維克多利婭,不必再找我了。」
拋下這些話以後,阿維納什頭也不回地離去了,留泡勒在原地不知所措。
……
出了警署的門,阿維納什的幾個部下都鬆了口氣。
「長官,您剛才的反應真帶勁,我是說在會議室里那會兒。」
「是啊,我當時都被那娘們說昏了頭了,真想抓著她揍一頓——」
阿維納什瞥了近旁的人一眼,「我說過很多次了,要學會控制你們的情緒。」
「……那也太難了!剛才她說那些混帳話的時候您心裡難道就不氣憤嗎?」
「氣憤有什麼用,」阿維納什臉上仍是一貫的雲淡風輕,「早就和你們講過了,憤怒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情緒,它只會摧毀我們的安寧,永遠不要讓自己被這種低級的衝動抓住。」
餘下幾人半是感嘆,半是欽佩,「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