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受到了如此特殊對待,當下心中美滋滋的。
這可是大明之人吶,竟也對她恭恭敬敬,心裡別提有多飄飄然了。
「哦,對了。我想問問你,你們的護國公怎麼是個太監啊?」
她對此事還是耿耿於懷,多麼可惜的一個玉面郎君啊,怎麼能是個太監呢!
哎。
太監又如何,倒也叫她一個公主魂牽夢縈的。
百里荒嗅出了一絲絲不對勁的味道,什麼情況啊?
夜蕭兒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看不見。
深不可測?
不知道這河水會究竟通向哪裡。
「本座當爹嘍……」
就好像在正月十五鬧元宵時,熱鬧的集市上的人聲鼎沸。
肖祁也想看看蕭蕭口中的美景究竟是何景致,可惜他渾身麻了,臉色凍得蒼白,就是想看也看不了。
大概幾個時辰。
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
勘探過後,只能將出路,放在了腳底之下。
百里荒為東廠出身,對於這種奇門遁甲,雖不如督主精通,可也知道一些皮毛。
「本座也不知道。地下暗河錯綜複雜,也許,飄著飄著,我們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不過,有你在,本座死而無憾。」
幾乎是同時,肖祁在地上挖出一個坑,可以看到地底之下的暗河之後,砳室的空間已經很小很小了!
如果再不跳下去,二人只能被擠成肉餅。
她難得柔情。
……
哎,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三言兩語之後,百里荒泄下氣來。
一棵棵梨樹形態各異,有的直立挺拔,有的彎曲盤旋。
高大的身軀就像是她的載體,隨著河流自動漂流。
迫不得已,他們只能選擇往地下暗河中一跳。
也不知道河水究竟會有多深。
夜蕭兒,沒再說話……
也不知飄了多久。
……
「我們會飄向哪裡?會飄到地心裡嗎?」夜蕭兒問。
其實她挺不好意思的,自己的頭就靠在他的胸膛上面。
遠處的一條曲折小徑上,梨花的花瓣鋪滿了土地,仿佛是一條白色的地毯,引領著不小心誤入的人們,通向未知的神秘遠方。
還有,那微不可聞,人們相互竊竊私語的聲音。
他在這裡大展雄風,結果人家公主卻惦記著督主。
河水湍急,好在一直有一雙大手拖著夜蕭兒向前,無時無刻不在護著她的頭。
可惜,卻始終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別說琉國公主,大明還有個公主一直糾纏督主呢!
樹冠之頂,無數的白色梨花瓣一層加之一層,風一吹,便會落下簌簌花瓣雨,清香撲鼻而來,猶如仙境。
肖祁的身子已經完冰麻掉。
他的肉與骨骼,很硬。
曾經追求督主的女子,可是由過江之鯽,數之不盡哪。
只聽身下的肖祁繼續喃喃著。
夜蕭兒在自己欣賞完之後,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她本來也是個柔情的人。
其他的砳室也是相同的情景。
地下暗河,常年不見天日,冰冷異常。
再怎麼爭也爭不過督主啊。
他們果然活了下來,地下暗河,已將他們送出了大山內部。
她拍打的很賣力,地上躺著的肖祁卻是呲牙咧嘴。
四周的牆壁,猶如銅鐵澆灌而成。堅硬無比,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掉落的,竟再也出不去了。
後來,肖祁找了一個讓她舒服點的姿勢,將夜蕭兒的身體放在自己的身上。
如何個屁。
「是啊,為了孩子,我們也得活下去。只是你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實在太辛苦了。如果不嫌棄,本座可以當他們的爹,如何?」
一時間,不得不慌亂。
二人飄了一會兒,渾身有些發寒,冷的通透。
肖祁也聽到了,篤定那是人的聲音。
她只是膝蓋以下進入水中,所以沒那麼冷。
地下河不知道叫他們推送了哪裡。反正最終他們在一處淺灘落腳。
還是淺淺的一支河流?
砳室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變得越來越狹小,已經不能容納二人自由活動。
而且,那不是只有一棵兩棵的梨樹。
只不過局勢所迫,才不得不用冷酷和無情來偽裝自己。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世界裡,只有淙淙的流水聲音。
越是靠近地下暗河,河道在下方,仿佛還有人語的聲音。
「好美啊……」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竟全是梨花!
大部分進入水的部位都是肖祁後身子。
二人隨意交談了幾句,卻也發現房間越來越小的問題。
「蕭蕭,能不能輕一些?本座疼……」這是肖祁實打實,這輩子第一次說出了這個字。
地心,還是山之外?
抬眼居然是一片雨後天晴的清新自然風景。
夜蕭兒望著漆黑如墨的暗河,心裡有些發怵。
於是重新蹲了下去,開始拍打肖祁身上的肉,活血,疏通經絡。
「別說不吉利的話。我們一定都會活下來,我還有一雙兒女要撫養,他們現在太小了,沒了娘親一定不行的。」
夜蕭兒擦著濕漉漉的褲腿。忍不住環顧四周——這裡真的好美。
可夜蕭兒卻不買他的帳,如果不疼,便沒了效果。
「嘶,真疼!」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怕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