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裡,宮殿錯落有致。→
朱牆金瓦,絢輝奪目。
每寸土地牆壁,皆雕樑畫棟,美輪美奐。
第一次進宮的冬梅,被這大明皇宮裡的別樣奢華迷了雙眼,一直張大嘴巴哇塞著。
偏偏總是不以為然的顯擺說道:「我曾經也是要進這皇宮裡伺候的,卻陰差陽錯進了風府。哎,這皇宮裡的貴人,才叫高不可攀!」
小麼嗤之以鼻,腹誹著:天下世人你最牛,騎著板凳上火球,天下屬你最能吹,喝酒用缸不用杯!切!
宴席座位就在太液池邊。
池裡的冰已經化凍的差不多。為了應景好看,弄了各式等樣的花燈放在水面上。
夜晚降臨,點燃,絢麗多彩,煞是美麗。
用隋煬帝的詩作來形容,便是:燈樹千光照,花焰七枝開。月影凝流水,春風含夜梅。
「呦,督主夫人是越來越漂亮了。但見身子又豐腴了不少。看來是督主大人呵護你呵護的很好。」
許久不見的潘婕妤從宴席上走下來,主動迎上前,與風蕭兒打著招呼。
她依舊姿容秀美,溫婉賢淑。娥眉淡掃間隔宛如仙子。
她已經從軟禁中解除了出來。位分卻遲遲沒有回升,所以宮裝已經不似之前的華麗繁瑣,髮髻樣式也少了幾分高貴。
這就是皇家。
無論皇帝曾經與哪位妃嬪多麼的甜蜜如廝,若是犯了錯誤,照樣翻臉無情。
風蕭兒對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之前的宴會上,先是她主動示好,然後反過頭給了自己一刀。
幸虧自己反應快,才沒能中奸計。
如今又見她笑盈盈的打招呼,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油然而生,總覺得這女子是笑裡藏刀,詭計多端。
故,沒什麼可說的,很快就落座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對面正是自己的姐姐,風芸芸。
風芸芸長得還算可以,但算不得漂亮。
長得不討巧,說的話也不討巧。總而言之,是沒有大智慧之人。
皇上雖說寵愛過幾日,終究花無百樣紅,總有凋落的那一天。
皇上與皇后一直伉儷情深,相敬如賓,對於後宮裡的女子,大多都是出於一種無可奈何的納入,沒有什麼深入的感情。
風芸芸卻仍舊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著風蕭兒。
看來上次的拉肚子,並沒有很好的教訓。
又是莫名的一副志在必得模樣,也不知道在洋洋得一個什麼勁兒。
風蕭兒對宮裡的人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出。
這等宴會,也是硬著頭皮和肖祁一起出席而已。
自從嫁給肖祁之後,樹敵太多。還都是莫名其妙的。
她又很敏感的感覺到,就連素未謀面的公主皇甫玉,居然也有一種很深很深的敵意。
還是那種一眼就看的出來的,不加掩飾的敵意。
開頭就是一句話:「本宮還以為督主大人娶了什麼樣的一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如今一打量,也不過如此麼。」
得嘞……
風蕭兒實在是委屈的很——為什麼所有人,甚至從未見過面的人,都要對她有敵意?
奇了怪了?
還能跟當朝公主去爭搶什麼呢?不過是淡淡一笑。
倒是一旁的肖祁有些聽不下去了,不禁回復:「咱家與夫人皆是普通人,和皇親貴族的長公主殿下比不得。可是夫人在咱家心中,就是獨一無二的好,無人能替代!」
他的耀眼黑眸,透著溫和與堅定不移。
風蕭兒知道肖祁這個人十分圓滑,說的話總是蘊含的其他意義,一語雙關,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愣是沒想到,會百無禁忌的說出這樣直白的話,無疑是等於打長公主的臉。
偏頭看他,見那唇色緋然,淺淺對著她一笑,如春風拂面,若鴻羽飄落。
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
真是……
俊美啊……
風蕭兒很快收了目光,穩了心神,與他坐落在一旁。
宮廷里的宴會,礙於身份特殊,所以還算是比較嚴肅的,並沒有尋常人家的仰面歡樂。
只有在皇帝放聲朗笑的時候,眾人才能跟著一起大笑。
絲弦管樂,歌舞昇平,然後一起品嘗宮中美味。
對於沒吃過宮廷盛宴的人來說,這場宴會無疑是饕餮盛宴,可風蕭兒在提督府里天天山珍海味的伺候著,對於此等美食,也覺得索然無味。
「督主夫人,還有袁大人,你們應是頭一遭進宮,都別端著,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不必太過拘謹。」
說話的是太后。
太后身穿一襲華麗的金色宮裝,織錦上繡著繁複鳳凰飛月的圖案,彰顯著皇家的榮耀與尊貴。
皇冠之上鑲嵌著碩大的寶石,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面帶笑容,是一個慈祥之人,人老了就喜歡熱鬧。是真心將這些今晚上參加宴會的人,都當成家裡人。
「謝過太后。」
「謝過太后……」
二人受寵若驚,急忙起身行禮。
卻不曾想說話的頻率、聲調居然一模一樣,出奇的一致。
落在肖祁的一方耳朵里竟然顯得格外的刺耳。不禁用眼神狠狠的剜著袁蒼身上的肉。
這個傢伙,怎麼哪裡都有他?
真是惹人厭煩!
和蕭兒同頻說話,他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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