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風蕭兒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思考著,很有可能一生都無解的問題。
「我是誰?哈哈哈哈,不告訴你,你永遠都別想知道!」
老者仰天長嘯,就像一個頑劣的猴子,因為得到了一根香蕉,而誇張的笑個不停。
聽罷,風蕭兒的芙蓉之容意外的重新恢復平靜。
呼吸變得緩慢而沉重,仿佛在沉思中漸漸得到了平靜。
越是著急,越可能得到沒有用處的答案。
查詢自己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實在是難如登天。
宋娘給答案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是有思路,可順著蛛絲馬跡一點點去尋,也如同大海撈針。
當年宋娘呆過的寺廟,早已經殘破不堪,移為平地,無跡可尋。
唯一的線索,就是宋娘所說,母親是執劍的女俠客。
在京城中的女子除了大家閨秀,便是小家碧玉。若是平民百姓,女子又哪裡來的錢去學習劍術?
除非也是賣了命的殺手組織。
江湖裡,只知傳聞里的女俠,夜雨。就再無其他了。
還記得一次機緣巧合,有一個僧人指點,尋到了夜雨遺留的這把曠世名劍——望舒。
想去找當年這個得道僧人報恩。
因為這位僧人不止幫過她一次,在她小時候也經過多次的點化和教導。
在她及芨成年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這位僧人。
茫茫人海,究竟到哪裡才能尋找到?
如今,這個老者很明顯的說出了這樣有價值的消息,怎能不激動?
可終歸,江湖人總唱:但遇紅塵笑,寒劍熱血凝。碧海多暖心,相忘總無情。
無論什麼事情,在一個飽經風霜的江湖俠客面前,都不能激起半分波瀾。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將激動的心快速壓制下去的理由。
有情總是無情。
無情道,才能亦步亦趨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不受其他的傷害。
她清了清嗓音,聲音渺遠,清晰,動人。
眉眼一流傳,竟是氣場崩足的絕代風華。
肌若凝脂若寒潭,氣若幽蘭艷三分,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
「也許是世人皆醉我獨醒,偏偏現在是世人皆醒我獨醉。你說,是麼?」
那老人終究緩地再次抬起了頭。
凌亂的長髮將整個臉都遮住了。
許是想看清點對面的女子,就吃力的抬起胳膊,將頭髮扯在耳後,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蒼老的面容。
幾年光陰的折磨,將那張臉打磨的,好似數以千計的刀鋒,被削過後的慘烈可怖模樣。
更像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正在受懲罰的惡鬼,猙獰的可怕。
唯獨那一雙眼睛透露處的晦暗東西,和肖祁的一模一樣。
殺氣。
與滿滿的黑色邪氣。
「呵呵呵,你生的比你母親還要好看。面孔多了幾分世俗媚態之情。這樣也好,畢竟是在京城,像你母親的那個性子,終究是要吃虧的。」
→
那老者像是想到了什麼,重新垂下頭去,不再言語。
一旁的小麼倒是不明所以。還以為這跪在地上的老人家,是不是認識宋娘?
宋娘可以啊,不僅有苗叔,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一直愛慕著她呀!
不過,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因為督主夫人跟風府風老爺長得是一點兒都不像。
跟宋娘,好像也不太像啊。
那這老人為什麼要說,夫人和她娘長得很像嗎?
是不是認錯人了呀?
「所以,我,與我母親到底的是不同的?」風蕭兒繼續問著,似乎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她擱置在常在廣袖中的手,已經被摳的千瘡百孔,滿是月牙痕跡。
生怕自己一句話,就會惹得老人家不耐煩,終究不會再說下去。
擔憂險些成了事實。
老者又開始神志不清起來,一直笑個不停。
甚至最後還開始捧著肚子笑。
就像是得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笑都不行。他僅剩的一隻手捂完了肚子,又伸出食指直指風蕭兒的眉心。
「當然不一樣,你母親敢愛敢恨,著實讓人佩服,可是你呢,居然嫁給了殺父殺母的仇人!哈哈哈哈,你說說你和你母親是不是不一樣的!啊哈哈哈哈,笑死咱家了……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愚蠢的世人,因為這些愛恨情仇而把自己傷的遍體鱗傷,女娃娃,我是不會告訴你事情真相的,你就慢慢猜吧……肖祁那個賊人,不是想折磨我嗎?好啊,我們可以走著瞧。」
什麼?
殺父殺母的仇人,是肖祁?
這怎麼可能呢?
她不慌亂乃是假的,不會有人在得知這樣的驚天消息後,還無動於衷的。
可是,她偏偏願意壓制這翻天覆地的情愫,一字一句鎮定道。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高公公……」
小麼有些懵了,這是位公公?
奇怪,公公,那可都是有宮職在身的人。
怎麼會無緣無故淪落至此呢?
還有,夫人怎麼能準確無誤說出他的名諱?
高公公,是誰呀?
她騷了騷後腦勺,儘管有些害怕,還是十分佩服的看向了夫人。
其實風蕭兒猜測的方向很簡單。
老者剛剛的話,已經有了漏洞。
一位公公經常自說咱家,就連肖祁也不一例外。
剛剛這位高公公,就不經意的的說出了咱家這兩個字,所以斷定他就是公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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