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狐狸,皆是要臉面的人。
久而久之也不能老是主動討人嫌,就沒人搭理裴懷了。
裴懷也落得一個清靜自在,絲毫不在意這些狗屁的人際關係。
當年科舉,他可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詩詞歌賦一身才華,天文地理學富五車,更治國有方,乃國之奇才棟樑。
雖然二十多歲,不到三十而立。
坐的位置可是要比同齡人高出很多,晉升官位的速度也很快,可謂傳奇!
肖祁其實原本也厭惡溜須拍馬之人。
對於裴懷這種另類的奇人,是保持尊敬的態度的。
畢竟,能在一個權力漩渦中獨善其身的人,一定是有真本事。
然而,今日,裴懷就像是離弦的箭兒直中靶心一樣,飛快的腳步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朝督主走來。
「聽說風蕭兒從萊州回來,受了傷?」
裴懷居然連一句客套話都不說,開門見山的,就直接詢問人家夫人傷勢如何。
肖祁眯了眯眼。
面色沉著,卻沒有顯露半分不悅之色,依舊得體淺笑。
但,根本未曾回答他的話。
「督主大人,其實風蕭兒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你當時娶她也是別有目的,這些我們都心知肚明,所以也免去那些俗氣的客套。風蕭兒是我的一個摯友,她嫁給你之後,我從來都沒有打擾她。我聽聞她在萊州時受了重傷,她又每日在府中,我不能主動登門去拜訪,所以只能問問你。」
裴懷的語速很快。
也可以顯露出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願意浪費時間的人。
知道肖祁南下,是為了妖孽殺人一案。
這個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有可能牽涉甚廣。
也沒想到,肖祁居然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查了個清清楚楚。
當然,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兒,大家都心照不宣,沒必要一絲不苟的指正出來。
如今矛頭所指皆是徐常晏。
徐常晏就是個草包。
草包死不死的,對朝廷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失。
門閥世家的後代,也僅僅是因為有他們的祖宗為其鋪路,實則對整個天下,是一點兒貢獻都沒有。
裴懷不會關心背鍋的是誰,也許真是徐常晏營私也說不準。
他唯一關心的是……之前從東廠露出了一點風聲,說督主夫人受了很重的傷,而且身體有道疤,像是永遠都消除不了。
那丫頭不能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但也差不多了。
他們不是兄妹,但對彼此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遠比兄妹關係還要來得更親密一些。
無法得風蕭兒的近況,裴懷才大著膽子等肖督主上朝的時候,上前想問個清楚。
只要能得到一句平安就好。
可他忘記了,自己雖是一個十分具有才華和大能之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心直口快的性子。
城府遠沒有肖祁那樣深。
儘管已經開門見山,甚至不惜交代了自己與風蕭兒的關係。
卻還是換不來督主的一個正眼相看。
「督主,請你回答我……」裴懷輕輕蹙眉。
五官端正的臉上從來都是雲淡風輕,一切皆是看透的睿智模樣。
可在,都肖祁續沉默的時間裡,不知不覺便開始有些慌亂。
是風蕭兒真的出了什麼事?
不對。
是肖祁的氣場影響到了他。
裴懷這後知後覺。
雖然大家都是聰明人,可是自己確實關心則亂了。
「那麼,督主,請您好好相待風蕭兒。」
裴懷不再過多言語,腳步飛快的進了大堂。
肖祁面色微微暗沉。
死死的盯著裴懷的背影。
耳邊又響起了風六歲童言無忌無意中所說的:裴懷哥哥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啦!
如今看來,確實很好啊。
他這樣孤僻傲氣的人,卻因為關心她而主動招惹自己。
很好。
朝中之人有這樣的膽量,確實很佩服。
但,
也很不爽!
……
朝堂中央高處,帝王穩坐。
兩旁為首的是宰相柳大人與督主肖祁。
思緒兩旁為首的是首輔元大人,兵部尚書徐大人,虎賁大將宋將軍。
其他重要官員分局兩側。
按照職位高低排列有序。
百官皆是嚴肅而莊重的面容,可以顯示出他們對職責的認同和對朝廷的忠誠。
一個個神色肅穆,目光凝重,仿佛能夠洞察世間萬物。
朝堂內流淌著淡淡的焚香氣味,香菸裊裊升起,瀰漫在大廳中,使人們更加沉靜。
今日的這場朝會,別無他事,
僅僅是對徐常晏的控訴。
一條又一條,字字誅心,惹得徐大人跪在地上,驚的是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東廠如鐵般的證據一波夾雜一波。
徐大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混帳兒子某一日,在某個酒館,摸了一下遞酒上來老闆娘的手背,都會被東廠之人記錄的清楚楚!
此等不學無術之人,饒是跟私營倭寇沒有任何關係,恐怕也會惹皇上震怒!
何況,他還有很大的嫌疑!
肖祁偏偏又置身事外,冠冕堂皇的妙語,甚至還在為徐常晏開脫。
「皇上,徐氏三代為帝王兢兢業業,臣不相信徐公子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也僅是能提供這些證據。如果要定罪,還請陛下命三法司徹查。」
徹查是肯定的,不過從肖祁口中說出來,便另有一番滋味。
督主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大傢伙根本不相信,其實是他在故意在整徐常晏。
人家僅僅是將證據呈現出來。
具體定罪,還是要等三法司的結果。
徐大人卻心知肚明,自家兒子是傻逼的惹怒了這頭老虎。
現在,老虎要置他於死地!
送去三法司,不過也是個說辭罷了。
三法司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東廠番衛和錦衣衛。
不能說全部是肖祁的人,但也差不多了。
自家兒子,平時那個熊樣也根本吃不了刑罰的苦。
打幾棍子說不定就會認罪了!
朝堂之上根本不允許他辯駁,尤其是在東廠,列出一串又一串徐常晏作威作福的證據之後,徐大人也只能叩頭再叩頭,說臣惶恐再惶恐。
下了朝之後,他就馬不停蹄的和自家老爹,妹夫風平秋,一同去了肖府賠罪。
事已至此,再不道歉,徐常晏必死無疑!
心理學,不說話的氣場真的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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