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著穆大人的腳步,迅速往一個方向奔去。
風蕭兒也終於肯定,這個方向不是別人家,正是之前收留他們的翠大姐家中。
嘖……
有些不對勁。
其中定是有詐!
風蕭兒救人心切,壓根兒也沒往深處去想。
肖祁同樣覺得不對勁。
其實,一開始聽到翠這個姓氏的時候,便起了狐疑的心思。
之前用酷刑逼問翠大姐的時候,家裡明明空無一人。
怎麼可能會有穆大人的妻兒和看守的人?
若非如此,在虐待翠大姐的時候,那些人早就跳出來阻止他了。
眼看翠大姐的家就要到了,肖祁和風蕭兒對視相視一望,不再往前踏出一步。
穆大人急匆匆的回頭,不明所以:「你們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人就在裡面,快救出來呀。難不成你們要出爾反爾?可別呀,我求求你們啦!」
這個村子倭寇肆虐,沒有確切的分管轄區領事。
當地的縣老爺,也對這個村子保持漠視態度,不願意多事。
所以,這裡的村民才會為了銀子,做出傷天害理的勾當。
就算死了人,一是沒有證據,二來和他們老百姓也沒有任何關係的。
可,他們也到底不敢太過明目張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每一處都是皇帝的地盤,都為皇族之人所用。
把事情鬧大了,牽扯一片,誰也不好過。
這也是穆大人為什麼非要他們進屋的緣由。
掩人耳目,好動手。
之前他和風蕭兒喝的麻藥,都用內力給逼吐了出來。
原以為對身體會沒有多大的損害。
直到此刻,才覺得腹中開始隱隱作痛。
肖祁頓感大事不妙——麻藥里恐怕並不是只有麻藥那麼簡單。
穆大人見他們二人神情淡漠,倒也不再裝了。
之前一副膽小怕事的面容,立刻被換成了冷漠嘲諷,與得意。
「事到如今,你們也猜出來了?肖祁你還真是命大,摔下懸崖都沒能摔死你。哦,我忘記了。不能叫你肖祁,應該叫你,景深……」
肖祁聽到這個名字以後,面色依然冷峻。
長時間的官宦生涯令他無論聽到多麼天大的事情,依舊面不改色,淡漠如水。
「穆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心思啊。不知道你玩這花樣,究竟是為了什麼?」
肖祁身上的信號煙,是東廠特有的。
但他遲遲未敢發。
第一是為了怕暴露自己的位置,惹來別的刺客。
第二是,受傷被翠大姐收留之後。信號煙便不翼而飛,應該被直接扔掉了。
他們在翠大姐家已經修身養息了好幾天。
希望許魯子會很快的找尋到這裡來。
肖祁此刻已經確認了,這個人就是十幾年前太醫院裡的太醫,穆大人。
看來,他突然離開太醫院,一定是別有目的。
十幾年後,又在這裡圍截自己,此事應該是跟自己有關係。
「雖然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稱呼你。你現在貴為督主,就喚你一聲督主大人吧。
你問我為何要這樣對你?恐怕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吧。你的身份已經擋了許多人的路……太多人想要殺了你。
我之前給你們餵下的也並不是麻藥。那個礦坑裡耳目太多,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對你們下手,就將這藥偷偷給換掉了。
那裡可不是什麼麻藥,而是貨真價實的屍毒啊!
事到如今,饒是你們武功再高,想必腹內也開始猶如一團火焰,肆虐著你們的五臟吧!哈哈哈……」
風蕭兒的神色凝重。
屍毒?
那和蠱毒有什麼區別?
都是世間最最難遇的奇毒!
她精通藥理毒里,曾經也學過解毒屍毒需要用特殊的方法。
用金針刺穴,將壞的血液引出來。
然後再餵之一塊兒生肉。
屍毒喜歡新鮮的肉,這樣就會全部聚集在胃裡。
然後引至催吐,屍毒才可以解。
不過那塊生肉,是最最罕見的狽肉!
可,世間狼狽最最難尋。
尋到了,也未必能活捉到。
所以說,中了屍毒,必死無疑。
穆大人話里的信息也是很多。
可能是覺得對面二人必死無疑,才會無所顧忌。
他應當是另一股勢力,和礦坑裡的完全是兩回事。
肖祁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開始有了中毒反應,根本就來不及多想,也不想與對面的人過多口舌。
那些殺手和礦坑裡的人還沒有追上來。
此刻,應是速戰速決後,逃離的最佳時間!
於是,他邁著詭異的步伐,用著極其狠辣的招式,一鼓作氣,直接將穆大人的脖子給扭斷!
他的身形快到用閃電來形容也不足為過,饒是風蕭兒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也不禁感嘆一聲,東廠督主的武功果然高深莫測。
肖祁不敢停留,拉著風蕭兒兒趕快離開這裡。
……
茫茫沒有目的。
眼下,前方是一片一眼望不盡的樹林。
回頭路是不可能的了。
往前直入,又不知道這山林里究竟有多深,會不會遇上野獸。
好在,再他們精疲力盡之前,遇到了找尋而來的許魯子!
許魯子找督主真是要找瘋了。
終於,他尋著打鬥的痕跡,以及夫人掉落的耳墜,和督主刻意做的記號,一路找尋延至這裡。
也路過了這個村子,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命人守在村子,自己帶著另一隊人四處搜尋,終於搜尋到了督主。
眼下情況,卻很不妙,督主的臉色有些發青,更是連連吐血,一點力氣皆無。
當得知督主中了屍毒之後,許魯子大驚失色。
「事不宜遲,我需要去這山林里找一種野獸。,然後殺之取肉才能救督主。」
風蕭兒道。
其實,她覺得很奇怪。因為,除了剛開始有些腹痛之後,便再沒有其他不適感。
身體裡更漸漸升騰起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令她有些生龍活虎。
用之不竭的力量,在體內徐徐流動。
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但是一猜,便能猜到自己根深蒂固的蠱毒上。
可能二者相生相剋,相互制衡。
一個是生。
一個是亡。
所以會產生一種妙不可言的功效。
許魯子聽到這話,嗤之以鼻。
原本就是有目的的接近督主,如今被發現了身份,定是想逃離吧。
風蕭兒明白二檔頭顧忌的東西,又道:「我要是想跑,早就跑掉了。而且你們督主大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是我將他救下的。如果一走了之或者殺之,實在是稱心如意。可是我不想這麼做。你若不放心,便派兩個人看著我。假如遇到了我想要的野獸,還能幫忙捕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