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前一天,宮學裡也放了假。
小月芽兒也終於見到了小舅舅,一直圍著小舅舅說個不停。
倒也不是舅甥倆感情有多好,也不過是月芽兒的新鮮感而已。
月芽兒每日見的人就那麼幾個,就這個不常見幾乎見不到的小舅舅讓月芽兒覺得新鮮。
或許也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新鮮感讓人心動?
小月芽兒有做渣女的潛質?
看著弟弟抽條一般的長高了許多,在宮裡讀了兩個多月的書,也變得格外穩重,不如小時候那般咋咋呼呼了。
「最近讀書可還好?沒人欺負你吧。」祝妍問道。
祝為溪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對弟弟很好。」言外之意,要想欺負他,還得看太子眼色。
當然,欺負是沒有的,不過那些大臣們的孩子也不屑於搭理他,也就面子上的交情。
他可以理解,他也不在意,他很珍惜這個機會,學堂里的舉人夫子,和教授太子的大儒們真的是沒法比的。
而且這次機會,若是沒有阿姐他也得不到,他不會給姐姐惹麻煩。
「你能適應就好,姐姐希望你開心,有什麼難處也一定要和阿姐說,不要悶著。」祝妍叮囑道。
「放心吧阿姐。」祝為溪忙點點頭。
姐弟二人又敘了一會兒舊,叫祝為溪帶著一堆禮物出宮回家去了。
「明日就是端午了。」祝妍感慨道。
也不是感慨明日是端午,轉眼就她嫁給謝安都好多年了。
這日子過的就還挺快的。
端午節剛過,祝妍就收到一個消息。
當時進宮的漠北公主,如今的蘭妃的病又重了。
祝妍皺了皺眉,「不是說好些了嗎?」
「奴婢也不知,前些日子是聽說好些了的,今日一早瑞和殿就叫了太醫,隨後大半的太醫也過去了,就聽說蘭妃病加重了。」素琴搖頭道。
祝妍就覺得奇怪,按理說漠北馬背上長大的公主,怎麼來了大胤兩年就突然病了。
就太醫也一直診不出個什麼來,只說是水土不服,祝妍也看不出什麼來。
要說水土不服,住了一年多了才開始水土不服,這叫什麼事兒,可那症狀又確實像水土不服。
祝妍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她和蘭妃雖然沒有深交,但性情上也算是合得來,草原女子的性格,有啥說啥,宮裡不多得的簡單人,祝妍還挺喜歡的。
「換個衣服,去看看吧。」良久,祝妍還是嘆了口氣道。
半個時辰後,祝妍到了瑞和殿,還沒進殿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兒。
進了內殿,當初那個鮮活的小娘子也面色飢黃,一臉的病態,臉也瘦成了巴掌大小。
祝妍皺了皺眉,見蘭妃要起身,忙走到床邊摁住了。
「怎麼就成這樣了?」祝妍嘆道。
「誰知道呢,太醫也診不出個什麼來,想來是老天要收了我去。」蘭妃無奈道。
「別胡說,其實…民間也有許多大夫挺厲害的,要不和官家求個恩典,請幾個民間的郎中瞧瞧?」祝妍蹙了蹙眉道。
蘭妃捂著帕子低頭咳嗽了兩聲,「太醫署哪個不是良才,他們都看不出啥,何必呢,就這麼養著吧。」
祝妍認真的看了眼蘭妃,就覺得蘭妃出奇的平靜,蘭妃比她還小兩歲,就生死看淡了?
「不管怎麼樣,你還年輕,別整日想些有的沒得,說不得哪日就好了。」祝妍勸了一句。
「謝謝祝姐姐,多謝你還來看我,我一直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其實宮裡這麼多人,就祝姐姐最與我合的來。」蘭妃笑著說道。
「唉,我也挺喜歡你的,那你好起來呀,咱們做朋友。」祝妍看了眼蘭妃說道,這麼個明朗的女孩兒這副模樣,祝妍心裡真不忍。
「若是可以,咱們下輩子做朋友。」蘭妃燦爛一笑道。
下輩子,下輩子她要做草原的雄鷹,再不做這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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