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殿外,兩道身影拉的老長。
跪的板正。
正是從邊關先回來的太子和祝為溪。
「娘娘,太子他們已經跪了一上午了,眼下日頭正熱。」素月坐在小杌子上給祝妍扇著扇子。
小胖墩兒六順兒在地上爬的正歡,聽到素月說話,扭過頭來看了看素月,張口學了個熱,還吐了吐舌頭。
祝妍額頭一抽,朝著小六招了招手。
小六順著桌子腿站了起來,朝著祝妍跑來,臉上的嬰兒肥一顫一顫的。
祝妍將小六撈在了懷裡,颳了刮小六鼻子,「可真是個小火爐。」
「誰教你的熱就要吐舌頭呢,小狗似的。」祝妍笑著逗道。
小六聽到小狗,是小六涉及到的範圍,就學著小狗汪汪的叫了兩聲。
得,這下可真成小狗了……
祝妍自然也知道誰教的,當然是她的寶貝女兒,在月芽兒眼裡,姐弟情自然有,但這個大玩具,可以真情景玩過家家,月芽兒也沒放過。
「娘娘,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呀,奴婢和您說的您聽見沒?」素月著急的搖了搖祝妍的膝蓋。
「聽見了,兩隻耳朵都聽見了,聽見了,然後呢?」祝妍點了點素月的額頭道。
「可日頭越來越盛,別中了暑氣呀。」素月憂心道。
「廚房不是煮了綠豆湯了?還有太醫署的太醫隨時候著。」祝妍給小六擦了擦口水。
「哎,皇后娘娘也沒去和官家求求情。」素月嘆道。
祝妍挑了挑眉,將屁股一挪一挪要下地的小六放到了地上,心道皇后求情,皇后怕不是更想揍一頓太子。
宣明殿外,二人早已在咬牙撐著,二皇子也過來求過了情,不過被謝安打發了出去,走的時候給太子和祝為溪塞了個醒神祛暑的香包。
殿內,劉總管一直看著窗外的日頭,也不時看看御案前端坐的皇帝一眼。
太陽光線落下御案上時,謝安終於放下了書,說了話,「叫太子回去吧,去給皇后賠罪,為溪…宣他進殿。」
太子本來得了起身的令還悄悄鬆了口氣,但又聽到父皇叫他去母親那裡,睫毛不由得顫了顫。
在得到劉總管肯定的點頭後,太子跪著朝著殿裡磕了個頭,給身邊的祝為溪遞了個歉意的眼神,就一瘸一拐的往鳳吟閣去了。
太子心裡明白,方才跪了兩個時辰,不過是父皇做給朝臣看的。
離鳳吟閣越近,太子手心越冷。
到了鳳吟閣門口,太子定了定,看了眼門口滿眼自求多福的迎春姑姑,道,「姑姑,我想先更衣。」
一來太子在日頭下跪久了出了許多汗,二來最主要的…就是越往鳳吟閣走,如廁感越強。
沒什麼,就是緊張的。
迎春抽了抽嘴角,看了看殿內,嘆了口氣,「隨奴婢來吧。」
路上順手招了個小宮女去後殿取太子的衣物。
宣明殿內,謝安對著跪著的祝為溪擺了擺手,「起身吧,賜座。」
「臣還是跪著說話吧。」祝為溪垂了垂腦袋,底氣不足。
「現在知道怕了?」謝安好笑道。
「臣有錯,臣為太子伴讀,卻知錯犯錯,請官家責罰。」祝為溪磕個頭請罪。
「不必,朕剛才已經責罰過了,朕也聽說你阿姐治你有一套,等會兒去給你阿姐請個安吧。」謝安挑著眉看了看祝為溪。
祝為溪詫異的抬頭,分明在說您怎麼是這樣的官家。
「朕叫你進來,是知道你在邊關的所作所為,對太子的勸誡,你很好,這套筆墨紙硯,是朕收藏的獨品,便給你了。」謝安指了指桌子上擺放的一套文房四寶。
硯台做的極具觀賞性,假山里注滿水便是個循環的假山流水的布景,聽說是十硯大師的收官之作,總共也只有三件兒。
「官家…這太貴重了,臣愧不敢受。」祝為溪更驚訝了,這比打他一頓都難受。
「為溪呀,你進來,已經抗了兩次旨了呀。」謝安看著祝為溪道。
「臣…」
「好了,這文房四寶朕私下裡叫人給你送家去,也就別張揚了,你去給賢妃請個安吧。」謝安擺了擺手,揉了揉眉頭,一臉的疲相。
祝為溪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就是被人帶著往陶然小築走的時候,腿那個沉重呀。
鳳吟閣里,等太子從耳房出來,看了看殿內,深吸了口氣,緩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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