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呀,坐,這個點怎麼來了?」皇后聽到淑妃來了,詫異了一瞬後宣了進來。
「臣妾給娘娘請安。」淑妃請安後坐了下來。
「如今誠哥兒去了宮學那邊住了,每日殿裡就臣妾一人,悶的發慌,就來叨擾臣妾了,娘娘不會嫌臣妾煩吧?」淑妃歉意的開口道。
「怎麼會,你們常來,我高興呢。」皇后言不由衷。
「娘娘不嫌臣妾煩就好。」淑妃摸了摸鼻子,咬了咬牙後又道,「今日來,臣妾確實是想問個事兒,臣妾沒賢妃那般好運有官家單獨陪著,就是誠兒聊以慰藉,可如今誠兒突然搬去宮學,官家…事先都沒與臣妾說。」
皇后……
說兒子就說兒子,還得上個眼藥?
皇后面帶笑容,「淑妃這是什麼話,誠兒身為皇子,有他的責任在,你也該知道,皇子,終究不會如公主那般承歡膝下。」
皇后其實也不知道官家怎麼突然這麼做,但一定是三皇子做了什麼,叫官家記在心裡了。
淑妃悻悻尷尬一笑,「皇后娘娘教訓的是。」
「你呀,這什麼教訓,咱們後宮姐妹之間說兩句實在的話罷了。」皇后笑道。
「臣妾不奢望孩子有什麼大出息,所以才念著叫孩子承歡膝下,叫娘娘見笑了。」淑妃垂了垂眸,像是在表明心意。
這話皇后也聽懂了,但就怎麼說呢。
感覺淑妃有種全世界自己最聰明,把別人當傻子的感覺。
不希望孩子有什麼大出息,這話真的是假的不能再假。
這話要是真,那這做母親的可就不合格了。
淑妃看著就不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淑妃呀,你這心思可不對,要改,誠哥兒是皇子,要沒什麼出息,首先官家就不答應,受著旁人受不到的榮華富貴,享受著萬民供養,他就要成為個有用的人。」皇后一本正經的教導著淑妃。
「娘娘教導叫臣妾有種大徹大悟,娘娘放心,誠哥兒日後定會是太子殿下的好幫手。」淑妃看著說的真誠,但有點過度的表演痕跡。
大徹大悟…這詞兒用的,皇后自己雖然讀書不多,但聽著這話想笑。
只見下一瞬皇后板著臉,「淑妃,這話吾真的要說你了,日後是什麼日後,如今三皇子最重要的,不是好好學習,早日為官家解憂嗎?」
淑妃臉一白,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起身要請罪。
皇后擺了擺手制止,「好了,這話聽過就算了,你也回去吧,三皇子那裡用度什麼都不缺,你且放著心吧。」
淑妃抿了抿唇,看了眼皇后,見皇后輕輕打了個哈欠,只好離開了。
淑妃一路都納悶,她都點了,皇后就是不接茬,還有皇后真就那般大方嗎?真有人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心裡想著旁人嗎?
淑妃當初還是郡王側妃剛進府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容貌光彩奪目的賢妃。
她就想著當時的皇后眼中,容貌有著殺傷力的祝氏是眼中釘吧。
但事實證明,她一直是錯的。
在府里,還是在宮裡,賢妃都好像沒變過。
她比賢妃還小兩歲,可如今瞧著,賢妃更像是那個年齡小的。
臉上沒什麼皺紋,如同剛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嫩,而她,多多少少長了點斑。
她也才二十幾歲呀。
日頭慢慢升起,暑氣也漸漸上來了。
亭子四周圍了帷幔遮擋了暑氣。
謝安就拉著祝妍靠在欄杆上靜靜地坐著眯著眼。
本來是叫宮裡的月娘來彈曲兒的,但臨近太子冠禮,彈的好的都排練去了,彈的不好的,她們自己不敢來,謝安也不想點。
江南賦稅半年一結,這幾日太子又不太見到人,所以謝安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雖然祝妍是被禁足,但謝安除了皇后那裡,剩餘宮室都沒踏足。
祝妍枕著謝安的肩,突然聽到謝安輕嘆了口氣,便問道,「官家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也沒什麼,就是行宮都修好兩年了,也沒機會去住,那地兒依山傍水,遠沒宮裡這麼悶熱。」行宮修建謝安還從私庫里補貼了不少,對行宮付出的多了,謝安的期待自然也深了不少。
去年是貴妃賢妃兩個妃子懷孕,雖然也不會耽誤謝安去行宮吧。
但謝安自認為去行宮應該多享樂,有嬪妃懷孕皇后就不行去,不能去行宮就得交給旁人打理,謝安信慣了皇后,交給別人怕是一團污糟,還得他去操心。
所以,也就沒去。
今年是太子冠禮,又是太子成親,都是大事兒。
「明年去吧,明年一定去。」祝妍還未開口,就見謝安自顧點頭。
「到時候你挑個好地兒,你不是喜歡爬山,朕帶你去。」謝安又道。
「那好啊,登高望遠,瞧那層巒疊嶂的山巒,賞金光普照下的綠色叢林,臣妾記得小時候去爬山,登到山頂不肯下去,硬是要過夜,記得臣妾父親要跟臣妾動手才好說歹說的把臣妾弄下山去。」祝妍想到了以前,突然笑了,
那時候可真虎,還是祝家爹娘疼愛的嫡長女。
還想不到這時候山上不太平,有豺狼虎豹出沒,還叫囂著支個帳篷,夜裡賞月亮賞星星。
謝安輕輕挑了挑眉,爬山這種事兒很少有女子參與。
一來是爬山暈妝,二來女子體力不行,爬幾步就嬌氣。
他的賢妃,果然與眾不同。
祝妍剛想問謝安就這樣干坐著?
就見紫宸殿那邊來人了,說李宰輔等著了。
謝安歉意的看了眼祝妍。
「國事要緊,官家快去吧,咱們來日方長呀。」祝妍推了推謝安。
謝安笑了笑,起身拍了拍祝妍的腦袋,「好,想吃什麼,叫御膳司的做,朕請你吃好吃的。」
來日方長?一定。
祝妍笑的更真誠了,出獄第一餐呀,是得好好吃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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