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聽雨一臉萎靡地跪坐在地上,心驚膽裂,眼眸里的虞涼月,漂亮得就像一隻吃人的女鬼。
..............
「給善德先生安排好住處了嗎。」秦司珩聲音疲倦地從一堆書案中抬起頭來。
「回太子爺,奴才已經安排好了,按照您的吩咐,還給配了馬車還有兩個小廝,一個丫鬟。」
趙前躬身回話。
「嗯,如此便好,善德先生確實是個人才,之前孤試探的讓他給出個主意,沒想到收穫甚好,倒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秦司珩聲音疲倦,但不乏喜悅。
這等善謀的人,便是京中這等風水寶地,也找不出幾個。
說起來,還是因為虞氏...
想到那一雙靈氣四射的狐狸眼,他不禁開口,「今日可有什麼事兒嗎。」
趙前見他開口的瞬間遲疑,便知道這問的人,定然不是宋氏,笑了笑開口,「今兒確實有一件趣事兒。」
「哦?說來與孤聽聽。」秦司珩慵懶的往後靠著,神色帶了些興味等著趙前開口。
晚上掌燈時。
秦司珩才姍姍來遲,在紫薇閣門口婢女的迎接下,轉頭走近了薔薇閣。
婢女面色大變,趙前睨了他們一眼,腳步微頓,臉上帶笑,但說話的聲音極冷,「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日後太子爺若是要來,必然提前讓她知曉。」
這就是說宋氏膽大,居然敢揣度主子的意思,甚至還有攔人的意圖。
兩個婢女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應了,這才加快腳步朝著紫薇閣內去。
趙前睨了紫薇閣的方向一眼,扯了扯嘴角,低聲開口,「不知天高地厚。」
拂塵掃了掃,扭頭就進了薔薇閣。
秦司珩刻意沒叫人通報,進去便見到這一幕,
虞涼月穿了一身兒雪白色的常服坐在軟榻上跟自個兒的婢女下棋。衣服輕薄足以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線,眼波流轉,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秦司珩眸光微黯,此刻的她比起剛進東宮時,居然又美艷了幾分,居然就連一直以容貌著稱的白氏,眼看著都快要遜色幾分。
「這步不算。」虞涼月伸手去拿棋子。
青柳無奈地看著她,「我的好主子,你都悔棋五次了,奴婢不如直接認輸了行不行。」
虞涼月是典型的臭棋簍子,下棋的德行還不好。
「不好,這樣顯得我勝之不武。」
青柳:.............
「沒想到孤的蠻蠻,居然還會下棋。」秦司珩突然出聲兒,語氣裡帶了幾分笑意。
虞涼月扭頭望過去,這才驚覺自己失態,忙把雪白的嫩足往身下的墊子藏了藏。
秦司珩進來時便已經看到了,倒也覺得無礙,此刻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倒覺得有幾分可愛。
他沒有點破,幾步走到軟榻邊,青柳忙福身行禮,秦司珩擺手讓她退下,然後親自坐到了她的對面。
「太子爺....想來今日也累了,妾婢今日甚是疲憊,不如我們先歇息。」她的聲音期期艾艾,軟糯嬌嗔,讓秦司珩笑出了聲兒,「怎麼,跟你的婢女下棋就可以,跟孤就不可以。」
「跟青柳下棋,妾婢可以耍賴。」
意思就是,跟自己無法耍賴,但是也不想輸的意思。
秦司珩銳利的鳳眸帶了幾分柔和,嘴角微揚,不顧她的反對,徑直拿起棋子,「那孤讓你三步,如何。」
虞涼月想了想,覺得這筆交易划算,興致勃勃地同意了下來。
她可沒有東宮內別的女子那份兒覺悟,想著若是秦司珩讓三字,她贏了的話,定然要看看秦司珩挫敗的模樣,帶著這份兒心,開始專心應對起來。
但很快。
極快地輸了一局。
「太子爺,這局是我大意了,不算,再來。」
「好。」
一盞茶的功夫,又輸了第二把,她的聲音開始有些委屈,「太子爺怎麼也不說讓讓我....讓妾婢輸得這麼難看,傳出去多丟人,太子爺的虞承徽棋藝差勁,您自個兒臉上也無光...」
秦司珩嗤笑出聲兒,身子微微往後仰,一條腿盤起,歪著頭眼神戲謔地看向面前的女子,「照你這麼說,還是孤做得不對了。」
「是的!」
一旁的趙前聽著兩人的對話明明屋內擺了冰盆,額頭上的汗水還是越來越多。
這東宮內的女子,還沒有誰敢跟太子爺說他不對的,虞承徽也算頭一份兒了。
但偏偏這太子爺看起來絲毫不生氣,倒是奇了怪了。
「行,那孤讓你四字,這回若是你還贏不了,可就不怪我了。」
「行,一言為定。」
..........
「不下了不下了,妾婢不是太子爺的對手,太子爺欺負人。」虞涼月毫無形象地趴在棋盤上,委屈的弄亂了棋盤。
「孤記得,你以前是不會這些的,怎麼如今來了興致,居然開始下棋了。」
虞涼月想了想,用手臂撐著下巴,淡淡開口,「他們都說妾婢出身不好,行為粗鄙,妾婢就好奇,這風雅之事到底如何。」
「哦?」秦司珩眼裡染上幾分興味,「那你覺得如何。」
「妾婢覺得,所謂風雅在形,不在物。」她抬手指著面前的棋子,「這些東西都是些死物,你瞧婢妾,因為學會了下棋,風雅些了嗎。」
她有些無奈的探手。
秦司珩險些笑出聲兒,想到剛才虞涼月的行徑.......嗯,實在談不上風雅。
「你見解獨特。」
趙前看著兩人如此相處場景,心中微微驚訝,他還從未見主子在誰那兒這般開懷過。
虞承徽下棋分明胡攪蠻纏,毫無....毫無棋品,怎麼太子爺反而開心。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我聽說你今日在花園內跟宋側妃的婢女起了衝突?」秦司珩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桌案,話音一轉挑起這個話題。
「太子爺還記得你第一次賞賜我的簪子嗎。」
秦司珩微愣,他賞賜給東宮內女子的東西繁多,只是簪子而已,又怎會記得。
見他不說話,虞涼月才委屈地讓青柳把東西拿了來,攤開手掌給秦司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