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出事了

  月草忍著身上的疼痛,盡力安撫著她此刻的情緒。

  「罷了,我們先回吧,我肚子餓了,你讓大廚房的做些吃食送來。」

  說著拔腿就走,越走越快,壓根兒沒有管身後一瘸一拐,疼得直抽抽的月草。

  睡飽了,青柳早讓廚房的人備了一碗雞湯。

  冬日裡總是容易手腳冰涼,仲絲說她身體底子差,還需要多進補一些,特囑咐,最好隔三岔五喝一碗雞湯,冬日裡進補最為有效。

  青柳聽進去了,也認真的做了,虞涼月早把這玩意兒喝膩了,再好喝,三天兩頭讓你喝,你也受不住呀。

  但看到青柳認真的臉色,她眼睛一閉,心一橫,就把一碗都喝下了肚。

  「好了吧,我全喝完了。」

  說著把碗遞了過去。

  青柳笑道:「主子若是覺得膩,待會兒奴婢就讓人給你準備了一些果子,吃兩顆就不膩了。」

  聽著這話語怎麼這般耳熟呢?虞涼月覺得,這分明就是自己平日裡哄秦璇璣的話,真把自己當孩子哄了。

  她無奈地點了點頭,踩著繡花鞋站起身來朝著外邊兒看。

  天氣算不上非常好,冬日裡的陽光曬在人身上依然是冷冰冰的。但莊子裡景色好啊,還有一些在冬日裡結的果子,一個個飽滿地結在枝頭上,一看就讓人開心。

  她披了一身兒薄薄的斗篷就往外走,指揮著青柳摘樹上的果子。

  「這些夠了嗎,主子。」

  青柳抱著手裡的果子,朝下丟,花蓮拿著衣服接著。

  虞涼月想了想,「再摘一點兒,回頭我們還可以榨汁喝,冬日裡冰涼涼的果汁最好喝了。」

  聽到這樣說,兩人心中也是一喜。

  冬日裡吃涼的,跟夏日的感覺全然不一樣,更是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旋即點了點頭,摘得更興奮了。

  「虞姐姐,你們這是做什麼呢。」倪書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好奇地探著頭,看著眼前三人的動作。

  「倪妹妹,我們摘果子吃呢。」

  倪書蝶看著樹上的果子,咂了咂嘴,還沒說話,虞涼月就笑著囑咐,「多摘一些,待會兒大傢伙兒都一起吃,每人都有份兒。」

  她這才笑開的懷,臉上的笑容蕩漾開來。

  又扭頭囑咐自己的宮女上前去幫花蓮一塊兒接果子。

  很快,一行人就接了一衣服兜子了,花蓮掂了掂,盤算著約莫夠了。

  「主子,差不多夠了。」

  「好,我們回去吧。」

  說著帶著一行人就回去了。

  果子送去廚房裡榨汁,幾人坐在院子裡看著外頭的景色。

  倪書蝶伸了個懶腰,嘟囔道:「虞姐姐,你說這好好的休息多好,偏偏他們非要去冬獵,多野蠻啊。」

  虞涼月笑而不語,拿起糕點塞入嘴裡,小口地咀嚼。

  天公也作美,大概是知道幾人在欣賞,天上大片大片的白雲堆積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

  「這天上的白雲,瞧上去像是我娘親做的肉包子。」

  「你娘親還會做肉包子?」不怪虞涼月詫異,這京內的世家夫人,都視廚房為低賤之地,更是覺得自己親手做飯菜,是上不得台面兒的事兒。

  而且據她所知,倪家官職可不算低。

  倪書蝶提起娘親,臉上笑容柔和,「臣妾的娘親最好了,會做很多好吃的給臣妾和哥哥姐姐們吃,娘親做的吃食和廚房裡做的不一樣,更好吃。」

  她說著,眼兒圓圓的,瞪得很大,一臉興奮和懷念。

  兩人聊了不多會兒,果汁就做好了。

  虞涼月喝了一口,站起身想進屋子更衣,剛走進去,就察覺到身側有黑影,剛想驚呼,就被一雙手蒙住了嘴巴。

  她心中猛然一驚,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兒,身子都有些哆嗦,但還是用力地朝著那只可惡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一聲輕笑,「你倒是心狠。」

  這聲音熟悉,她猛然回頭,「邑硯。」

  邑硯點頭,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點兒,我悄悄來的。」

  她微微掃過對方還在流血的手,見他混不在意,提醒道:「你到底突然來找我為了何事,你可知道外邊兒還有人,若是被人發現,我們都得死。」

  見她生氣,邑硯也正色了幾分,「要不是事態緊急,我也不會來找你。」

  「到底什麼事兒。」

  「這次冬獵,我們接到一些消息,恐怕會出變故,這會兒皇上還在獵場,我便想著先來知會你一聲兒。」他說著一雙濃眉緊蹙又認真的看著虞涼月,「這次,無論如何都別出去,你就在莊子上,最安全。」

  「你別嚇我。」虞涼月被他這般認真的神色給弄得心驚肉跳,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袖口。

  見他輕笑,才反應過來,後退了幾步。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那樣。」

  他一臉漫不經心的用手撫了撫虞涼月剛才手觸碰的地方。

  「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就快走。」

  「我們抓獲了一個人,此人行為鬼祟,盤問下才知道,是混進了我們的人中,只說他們人不少。我還想問什麼,他就咬破了嘴裡的毒藥自盡了。」

  「那,那這事兒你還不趕緊告訴前邊兒的人。皇上哪兒,你派人去了嗎。」

  邑硯挑眉,眸色沉了下來,「你就這般關心他?」

  「他是皇上,他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你我都不會好過。這天下的百姓也不會好過。」

  無論如何,秦司珩都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換下一個,就不一定了。

  「他出事了正好。」他湊近一些,低啞著聲音,鼻息噴在虞涼月耳朵上,「這樣,我會把你兒子推上位,他做皇帝,你做太后,我.....我做你面首可好。」

  這樣的距離實在是過於曖昧,虞涼月面色漲紅。

  「不行。」

  「為何。」邑硯不悅。

  「秦璇璣還是個孩子!他做不到,何況,他往後的路,由他自己選擇,我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事兒。」

  邑硯沉默的看著她,好像要分清楚,剛才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許久後他嘆息一聲兒,「我總是拿你沒有辦法,從前是,現在也是。」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虞涼月也只聽清楚了幾個字。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