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思2

  蹙眉看著她薄薄的裙子,風一吹,婀娜的曲線盡顯,但他升不起一絲心思,反而是解下身上薄薄的披風,把面前嬌小玲瓏的女子裹了個嚴實,才攬著她朝著裡頭走去。

  身後的趙前有些驚訝地看著那繡著蛟龍吐珠圖案的披風,半晌才回過神,連忙地跟了上去。

  望月閣內,幾盆冰放在四個角落裡,既舒服又不會讓人覺得過於受害,乃至於生病。

  滿意地打量了周圍一圈兒,他旋即低頭溫聲詢問懷中的虞涼月,「份例上的冰夠用嗎,若是不夠用,就著人去跟趙前說一聲兒,多出的,都從我那兒拿。」

  虞涼月乖巧地點點頭,她又不是傻子,有好吃拿,不要白不要。

  現在份例上的還夠用,但這夏日那麼長,她是能舒服,絕對不委屈自己的。

  說完這些,他攜著虞涼月的小手在桌邊坐下,目光掃過,見桌子上放著一本書。

  他笑道:「你居然喜歡看六韜。」

  眸光看著微微詫異,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物。

  虞涼月微微垂首,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微笑,「妾婢不過是隨便看看。」

  「哦?」他一抬手,把面前女子帶入懷中,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啞聲問,「沒想到,孤的蠻蠻還喜歡看兵法,那你學到了些什麼。」

  兩人離得近,秦司珩狀似無意,說話間吐氣還有鼻息,都撲在她脖頸上,只覺得那處酥酥麻麻的,不由縮了縮脖子,才結巴著開口,「妾婢不過是略懂皮毛,今日看書中所說,知人善任。」

  秦司珩笑著看她,只當逗逗對方,「那你如何理解。」

  「妾婢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太子爺有能力,又聰慧,所以才能得陛下欣賞。」她說完掃了一眼,見秦司珩面色不變,鬆了口氣繼續道:「而我,就是留在太子爺身邊兒,好好伺候。」

  秦司珩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孤有你說的那麼好。」他突然正色道:「其他皇子們,焉知能力如何,深淺如何。」

  她聽著這話,覺得時機到了,歪著頭想了想,有些天真地說道:「我前兒些日子,聽了些閒話。」

  「什麼樣的閒話。」秦司珩面帶微笑,看著茶壺,趙前忙上手親自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說是京中有一奇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但無人知曉他來歷,只知道他能力非凡。」

  秦司珩好笑地看著她,「居然有這樣的人,孤怎麼不知道。」

  見他逗孩子似寵溺的笑容,虞涼月便知道,他壓根沒往心裡去,更是沒把這話當真。

  她大膽地摟住秦司珩脖子,繼續道:「妾婢也知道聽人隨口說的,便說給太子爺聽。若天下當真有如此能人,那定能為你解決不少麻煩,這樣太子爺也能多出不少時間來看我。」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和蚊子差不多。

  秦司珩故意逗她,湊近了壞笑,「最近孤沒來看你,可是想孤了?」

  虞涼月居然搖了搖頭,秦司珩面色落了下來,一旁門口處的趙前等人也忙垂首。

  青柳更是焦急,但她知道,主子不會無的放矢,這樣明顯的錯漏,如果不是想了萬全之策,是不會出現的。

  往日裡他要是這麼說,換做別的女子,也只會說想他了,要他常來看看諸如此類的話來。

  沒想到,虞涼月居然否認了。

  在所有人等待中,虞涼月才柔聲道:「太子爺在郁良媛那兒,有美人在側,我才不要想呢。"她頓了頓,聲音更軟糯了幾分,帶了幾絲微不可查的委屈,「反正想了,也無用.....」

  趙前在內心抹了一把汗。

  青柳則是目光灼灼,內心對虞涼月無比佩服。

  「你只要乖順,孤會常來看你的。」秦司珩聽後眼神微閃,溫聲落下如此一句話。

  虞涼月也不指望他能跟自己保證,凡事不能急,急就會出錯。

  她笑了笑,眼神一片澄澈。

  她伸出手,輕輕的牽住秦司珩的手,兩人的手掌一個大一個小,她幾乎握不住,只能牽住兩根手指。

  她的眼神,小動作,秦司珩都看得無比清楚。

  旁的女子眼神中,都有著遮掩不住的野心,還有其他複雜的欲望。

  心口不一更是常有的事兒。

  但好像虞涼月格外不同些,她的眼神永遠是這般澄澈,不帶一絲的雜質以及....欲望。

  就好像,在她的眼裡,他只是秦司珩,脫去了那些身上與身俱來的東西,就只是他自己。

  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歡喜....

  「蠻蠻,以後你也不要變。」秦司珩鄭重其事的開口,面色無比的溫柔。

  「好。」雖說不知道他突然這是怎麼了,虞涼月只笑著應了。

  不懂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是利於她的,不就行了。

  不難看出,秦司珩現在對她的觀感是好的。

  「孤覺得今日天色已經晚了,蠻蠻如此可人,若是不珍惜,倒是可惜了。」

  虞涼月笑了笑,頭上的流蘇蝴蝶簪子也隨著她的動作,那蝴蝶的翅膀竟然微微顫動,下方的流蘇也隨之而動,說不出的美。

  秦司珩的眸光更深了幾分,抬手露出精壯的胳膊,將虞涼月攔腰橫抱起,朝著裡邊兒走去。

  兩人在床榻翻滾間,看著秦司珩眼神迷離,她的眸光一片清澈。

  男人的話,信不得。

  要是真的珍惜她,又哪會這麼久不來看她?

  她不相信秦司珩不懂,東宮內的人是多少的見風使舵。

  他不來,下頭的人會如何地糟踐人。

  他都知道,所以他所謂的珍惜,也不過是情動一刻隨口胡謅罷了。

  要是你真信了,就是傻子。

  跟秦司珩過夜是個體力活兒,半夜這場戰鬥才漸漸的拉上帷幕。

  虞涼月渾身沒有了力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只能由著人伺候清洗了身體。

  她腦袋昏沉,什麼時候睡過去了也不知道。

  第二日清晨,她聽到動靜醒來,秦司珩已經穿好了衣服,正伸展著手臂讓婢女們跪在地上整理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