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真實的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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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想要真實的我?那,臣妾就告訴你,為何如此。」她咬著下唇,一臉難掩悲傷之色。

  「臣妾年幼失去爹娘,然後被原本應該是至親的血脈,隨意的賣掉。臣妾自知,無論是家世,還是其餘的,臣妾本是不配的,不配來到皇上身邊,不配坐到如今的位置,外頭的人說我狐媚,說我惑主,貶低我,諷刺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璇璣呢?臣妾不忍心,讓他跟臣妾受一樣的苦,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只是托生錯了人,托生到了臣妾肚子裡罷了。」

  「你........你是個很好的母妃,你對他很好。」

  虞涼月聽罷苦笑,側著頭只露出一半臉,眼淚順著眼角落下,蜿蜒而下直至尖尖的下巴。

  白皙的臉頰上滿是悲傷。

  「好?臣妾不好。臣妾不能給那孩子顯赫的出生,不能給他好的倚靠,還要因為我的身份,被人肆意的羞辱,被人踐踏.....」

  「誰,誰敢這樣。」秦司珩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兒子和女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肆意的羞辱,便忍不住心如刀割。

  「沒,沒有。」

  見她嘴唇緊抿,一臉難色,堅持不肯說的樣子,秦司珩暗暗記在心底。

  「皇上。」她突然聲音一轉,柔和了許多,「臣妾感激你這些年的照顧,和寵愛。若不是因為你,臣妾的身份,哪裡能一路直至妃位,享受了許多人不曾享受的東西,看到不曾看到的風景。只是,臣妾惶恐。」

  「越是站在高處,惦記我,憎恨我的人就越多,那些怨恨的眼神,白天黑夜衝著我們娘兒倆刺來的刀子,已經夠多了,臣妾保護璇璣,亦是心力交瘁。沒有別的多餘的力氣,若是上天再給我,皇上的子嗣,兩個弱小的孩子,臣妾若是保護不周,無論失去了哪一個,這都是一輩子的遺憾和痛苦。每次想到如此,臣妾就只能愧對皇上,擅自做主........」

  秦司珩心裡一顫,他雖然知道,蠻蠻這般溫柔,理由一定不是自私的。

  但這樣溫柔又堅韌的理由,他實在是沒有想到。

  這樣兩相對比,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始終態度冰冷的不肯見她,宮內宮外的流言蜚語翻飛,可想而知,她心裡是多麼的難受。

  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他為何不肯,多那麼一點點的信任呢。

  想到這一點,他不由心疼極了。

  「臣妾,在這後宮再無別的倚仗,有的,只是皇上的疼愛。若是皇上怪臣妾擅自做主,胡作非為,任性刁蠻,日後,臣妾就再也不出去,困於這鳴鸞殿,死守著曾經跟皇上的記憶.......」

  憶字出口,秦司珩再也控制不住心裡對眼前女子的思念,還有保護的欲望,欺身而上,一把將她摟抱入懷裡,湊近耳邊,壓低了聲音,「不,朕捨不得。」

  「皇上.......」

  虞涼月淚水滴落在秦司珩的胸口處,冰涼一片,但臉上卻揚起一抹詭譎奪目的笑容。

  她就知道,自己不會失寵的。

  皇上從來沒有真想要她失寵的想法,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哪,她就給皇上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次過後,皇上必然對她和孩子,更加憐惜,在此期間,但凡是欺負和怠慢過璇璣的,皇上自然會去派人調查清楚,然後清算。

  她始終會是那個勝利者。

  皇上啊皇上,他的弱點,始終是那個過不去的童年。

  母愛是他的痛,更是他一輩子的詛咒。

  感受著背後溫柔地拍打,虞涼月乖順的把頭放在他的胸口處,完完全全的一副全身心依賴的樣子。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秦司珩只覺得,這輩子跟誰都沒如此緊密聯繫過。

  他突然升起一種渴望,他渴望著跟懷抱中的這個女人長長久久,護著她,直到這一生的最後一秒。

  她只有自己。

  也只能有自己。

  「蠻蠻,朕封你為貴妃吧,你若是貴妃,再無人敢輕視你......」

  懷抱中虞涼月本就上挑的嘴角,弧度更深了幾分。

  「皇上,臣妾當不起。」

  他緊了緊環抱的力氣,「朕說你當得起,你就當得起。」

  「可臣妾怕外頭非議。這些年關於臣妾的非議不少,無論他們說什麼,臣妾都早已經習慣,但陛下不一樣,陛下九五之尊,不應該承受這些.....」

  說著,她似乎是傷心極了,身子一顫一顫的。

  秦司珩心疼化作實質,這回出口的聲音堅定又堅決,「除了你,朕想不出,還有誰配得上這個位置。朕已經決定了,明日就下旨冊封你為貴妃。這樣,不管日後蠻蠻你是選擇生還是不生,都可以自己抉擇。」

  她沉吟了片刻,點點頭。

  難得的是,他給了自己貴妃的位置,也沒有強行讓自己必須繼續生育。

  虞涼月突然覺察到,或許這個男人的心意是真的。

  身為當今皇上,能做到不以權利地位欺壓自己,就連普通權貴世家,或許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帝王的真情,這不是她一直以來想尋求的嗎。

  可自己,卻沒有任何好的感情,可以回饋呢。

  真正的虞涼月,早在那些悲傷痛苦折磨中,被殺死。

  「對了,朕好像一直顧著跟你生氣,都忘了,朕的生辰禮,你還未送。」

  虞涼月嗤笑一聲,退開了幾步,青柳忙去從一個柜子中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

  兩人牽著手坐在桌邊,青柳把那件寢衣珍而重之地放在桌上,秦司珩抬手拿起來,待看清楚後,突然笑了,「這寢衣倒是有趣,好像那一日,蠻蠻你也穿了類似的衣服。」

  「嗯,臣妾偶然發現,這樣的寢衣無論是穿著,還是脫去都十分方便,之前的寢衣都過於繁瑣了。」她語氣一轉,帶了些撒嬌,「這可是臣妾親手所做,臣妾不擅長針線活,可廢了好多心思和心血才做成,這世上除了臣妾的那一件,可就這麼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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