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秀女2

  秦司珩淡笑開口,「她們不差,只是兒臣實在是不喜。」

  許太后抬手指向幾人中的一位穿著端莊的女子,「哀家瞧著這一位就不錯,容貌端莊,不過於美艷,但行走儀態,也算得上不錯了。」

  秦司珩放眼望去,幾人中,中間的那一位,穿著藕粉色裙裝的女子,一身端著世家貴女的風範,眼神始終不亂看,確實看上去不錯。

  只是太后選此人,是否有私心就未可知了。

  他記得,此女乃是太常卿家的小姐,姓胡,全名胡月怡。

  胡家跟許家,也算是老相識了,也難怪太后要親自點名此人留下。

  秦司珩思索一二,頷首點頭,「既然母后覺得她好,便讓她留下吧。」

  胡月怡接到自己被留下的旨意,鬆了一口氣。

  這前後多少撥人了,在她之前,可是一個能留下的都沒有呢。

  之後,皇上又點了好幾位,分別是嗎,郁家的小姐,郁淑容的妹妹,郁含月。

  金吾衛家的小姐,應綺蘭。

  戶部侍郎家的小姐,關梅雪。

  中書令家的小姐,程芝玉。

  國子監祭酒家的小姐,倪書蝶。

  最後一位,據說是一位小官家的小姐,卿荷。

  選秀才就此結束。

  入宮的女子,一共有七位。

  這個數字一出來,大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頗為頭痛。

  秦司珩不愛女色,別看七個人不少,但跟先帝選秀的人相比,那已經算得上很少了。

  那回入宮的秀女,不是十多個人之多。

  多數的人,寵愛過一兩回,便丟在那裡被人遺忘了。

  虞涼月聽著花蓮帶來的消息,手裡還捧著剛炒出來的瓜子,顆顆飽滿。

  「主子,聽說那些秀女已經入宮了,皇后娘娘那邊兒正在安排住處呢。」

  她聽到這兒,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你可否聽說,皇后娘娘安排人來我們宮內。」

  花蓮搖頭,「沒有。」

  「沒有那就無事。」

  說著又繼續開始嗑瓜子,一張艷麗的嘴唇上下翻飛,很快便剝出一顆完整的瓜子來。

  花蓮被主子的態度和行為震驚得目瞪口呆。

  她還以為主子至少會過問一下,是誰家的小姐,容貌如何之類的。

  主子居然什麼都沒問。

  青柳的疑惑明晃晃地寫在臉上,虞涼月幾乎是想無視都做不到,只得耐著心解釋,「你瞧外頭院子內的那幾盆花,風吹雨曬都放在哪裡,它沒得選擇,端開我們如何對待它,選秀一事兒也是一樣的,我們沒得選,做主的人。」她抬手指了指天,「是他們,我們只管順其自然就好了。」

  青柳似乎懂了,瞭然地點點頭,「奴婢明白。」

  她突然心裡升起一種明悟,原來女子也可以做到不為男人的心思而活。

  白貴嬪何嘗不是太過於在意皇上,活生生地把自己熬到那等地步。

  以至於年紀輕輕,就誤了一條性命。

  可皇上呢?

  不過是出殯幾天,就忙於選秀,恐怕即使是傷心一日,便也拋在腦後了,那樣的真的值得嗎?

  見青柳在想些什麼,虞涼月也不打擾,繼續磕著瓜子,看著外頭的花兒。

  雲若殿不小,外頭院子內更是有大片大片的空擋地方,留著也是可惜了,改日去討要幾顆長成果子樹種起來,來年便可以結出果實來。

  閒時還可以在下邊兒納涼,乾脆再弄個葡萄架子,想到秦司珩良心發現送她的葡萄,虞涼月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那甜滋滋的味兒,她還記得呢。

  腦海中想著,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嬌艷的嘴唇。

  接下來的三日,秦司珩去了柔妃處兩天,因為余美人被罰,這才去了許妃處一次。

  柔妃接連侍寢了兩天,讓宮內的女人無不側目,這些年虞修容的寵愛總是獨占鰲頭的,但柔妃也不差,每個月侍寢最多的,莫過於就是這兩人了。

  如今多了個余美人,可惜是個糊塗人。

  去了這兩處後,皇上又是接連三天沒有翻牌子,後宮的秀女可都已經安頓好了,遲遲得不到侍寢的消息,可不急了?

  人人都派出自己手下伺候的人出來打探消息。

  但絲毫結果也沒有,沒有任何的頭緒。

  秦司珩埋頭在案幾內,趙前伺候在身側,不時的做些添水磨墨的差事兒。

  聽到門口有動靜,趙前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轉頭道:「皇上,內侍監的奴才來問,今晚是否要翻牌子。」

  秦司珩有些頭疼,抬起頭的神色冷淡了幾分,但很快又恢復。

  「讓他進來回話。」他停下手裡的筆,趙前忙上前收拾了一番桌子,只見白色的宣紙上字跡越發龍飛鳳舞,多了幾分凌冽的氣勢。

  用腳想,也知道皇上此刻不高興。

  也對,這檔子事兒都要被人管束,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內侍監的太監走進來躬身行禮,然後畢恭畢敬地跪在秦司珩面前,把手中的托盤高高舉起。

  低垂著的額頭划過一滴汗。

  秦司珩慵懶地掃了一眼盤中的牌子,新人的牌子都做好了,但他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突然腦海中想起那個綺麗的身影,突然道:「就去虞修容處吧。」

  趙前聞言一愣,隨即答:「奴才知道了。」

  內侍監的看了一眼趙公公,只得端著盤子離開。

  今日他也是被許太后處強壓著來皇上處,知道皇上會不高興,但剛才還是嚇的他一背的冷汗。

  他按照太后的旨意,刻意把哪一位的牌子放在顯眼的地方,可皇上看都未看一眼。

  不過他已經照做了,還能管的著皇上想跟誰睡不成?

  「虞修容這些日子做了些什麼。」

  趙前心中略略鬆了一口氣,幸虧他這些日子時不時地透過小貴子等人的嘴了解了一下,不然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可要大大的丟了他御前大太監的臉了。

  「奴才聽下頭的人說,虞主子這些日子,因為天氣冷,不愛走動,總是待在殿內,近日閒來無事,甚至還想著種些果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