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狂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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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入口滿嘴讚嘆的樣子,虞涼月淡淡地想,果然是皇家之人,哪裡知道,這野菜是山間最常見的東西,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好吃,孤倒是不知道,野菜也能做出如此好吃的菜色來。」

  虞涼月又解釋了,野菜不光是可以煎蛋,清炒也不錯,甚至可以揉入麵團中,做成野菜糰子。

  秦司珩驚訝之餘,好奇心起,又命趙前去廚房內要廚子做了這些來,要一一品嘗。

  「廚子若是做得好,太子你可要賞賜才是。」虞涼月嬌俏地開口。

  主子只是隨口一句好奇嘗嘗,下面的人就要忙斷了腿兒。若是再無打賞,豈不是委屈?

  這話一出,秦司珩大手一擺,「賞,廚房內的人,通通有賞。」

  趙前看了虞涼月一眼,旋即默默低頭朝著大廚房去。

  知道趙前要來,大廚房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兒迎接。

  「你們忙你們的,我就是奉命來讓鮑大廚在做兩個菜。」

  鮑大廚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吟吟地走上前,「什麼菜勞煩趙公公親自來一趟,找人來知會一聲兒不就得了。」

  趙前笑著看了他一眼,「今日中午做的野菜煎蛋極好,主子吃了開心,說要賞你呢。」

  「真的?」鮑大廚微微驚訝。

  本以為不過是望月閣那位吃個新鮮,怎麼還得了太子爺的賞。

  「可不是嘛,虞承徽說你們做得好,太子爺一開心大廚房內都有賞賜。」趙前意味深長地說完後又交代了要的菜,這才笑著揚長而去。

  鮑大廚見人走了,廚房的人還沉浸在被賞賜的喜悅中回不了神。

  別小看這賞賜了,頂得上大家半年的份例。

  他一拍身邊徒弟的頭,好笑地罵道:「還不快去幹活兒。」又看向大廚房的人,「聽到了嗎,這次賞賜都是虞承徽體恤大家辛苦,日後好好伺候著。」

  同時心中也默默記下了這樁事兒,想著日後望月閣的差事兒是一等一的要緊。

  秦司珩在望月閣吃得滿意,一連兩日中午都來吃了午飯。

  望月閣內要了什麼菜,吃食是什麼自然瞞不住的。

  東宮內的女子不由好奇,莫不是這野菜這般好吃,讓太子爺都惦記上了?

  旋即東宮內便掀起了一股吃野菜的風潮,上到閔氏,下到其他女子,紛紛要求廚房送來野菜來。

  白氏吃了兩口清炒野菜,就把筷子丟到一旁,目露嫌棄,「這東西澀口得很,哪裡好吃了。也不知道太子爺怎麼想的。」

  但想到好不容易求到秦司珩中午來雪瓊閣用膳,又把加了野菜的幾個菜色擺放整齊,刻意擺在了秦司珩的位置當前。

  一連吃了兩日的野菜,秦司珩早就膩了,一坐下見面前整整齊齊的三道野菜,便面色一綠。

  「太子爺快吃,這野菜吃起來清脆爽口,妾婢也吃著好呢。」

  秦司珩目露難色,吃了兩口便說還有事兒,拂手離去。

  隨後的好幾日中午,宋氏,池氏都邀請他過去一同用午膳,飯桌上都整齊劃一的野菜各自吃食,秦司珩面沉如水,用了幾口就說飽了,徑直走人。

  大家都有些疑惑,不是說太子爺喜歡吃野菜嗎?

  怎麼瞧著不像啊!

  過了好些日子,這野菜的風波才徹底過去。

  如月閣。

  「這野菜確實不錯。明日不要上了。」閔氏用完膳,在婢女的伺候下淨了手,淡淡吩咐。

  「老奴聽聞,這些日子各處爭相模仿這望月閣的吃食,太子爺反而還不太開心。」許嬤嬤遞過一杯茶。

  閔氏笑著搖了搖頭,「過猶不及。」

  不過野菜吃著確實好,但什麼東西吃多了也會膩不是?

  「對了,郁良媛那兒如何了。派去的嬤嬤可跟她說了注意的事項。」

  許嬤嬤說起這事兒有些生氣,憤慨道:「郁良媛那邊兒說,郁家會找一位嬤嬤來,就不勞煩太子妃娘娘你了。」

  「哦,那便算了吧。」閔氏倒是不生氣。

  「他們還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她也不想想,若是娘娘你當真不准她生,小郡主是如何出生的,這防賊似的防我們,也不知道防錯了人。」

  閔氏往手上塗了膏子,不在意地開口:「我也不是惡毒的性子,只要他們安分,生個孩子又如何。但若是不領情,我們也不需要操這份兒心。」

  自從懷孕後,郁良媛只覺得胸口一團兒火在燒,情緒越發的不穩定起來,整日裡一個不順眼的事兒,就能讓她發火起來。

  太醫看過後,只說她肝火鬱結,喝點兒降火的藥也就罷了。

  郁良媛自個兒把這一胎看得十分要緊,一聽說是藥便不肯喝了。

  饒是太醫說對孩子無害,她也無論如何都不肯喝。

  今日不過是婢女打碎了一個茶盞,便又大發雷霆,讓婢女跪在門口不准起來,非要跪夠兩個時辰為止。

  照水看了一眼外頭跪著的婢女,掀開帘子進門兒勸說,「主子,奴婢瞧著她知道錯了,不如讓她起來吧,這若是跪壞了,可如何伺候主子呢。」

  郁良媛面色沉沉,「不行,這些沒眼色的東西,不罰是不知道好歹的。別以為我是好脾性。」

  照水勸無果,只能憐憫地看了一眼外頭跪著的婢女。

  兩個時辰真切地跪下來,這腿往後可就廢了。

  外頭突然傳出聲兒來,「你為何跪在這裡。」

  趙前:「主子問你呢,起來回話。」

  婢女站起身,怯怯道:「奴婢.....奴婢做錯了事兒,郁良媛責罰奴婢。」

  「跪多久了。」

  「奴婢......」婢女支吾了半天,心中怕了郁良媛,不敢說出口。

  趙前給她使眼色,「主子問你話呢,你照實說。」

  「奴婢跪了一個時辰了。」她揉著膝蓋,面露難色。

  秦司珩看著她站起身好幾次都快要跌倒的樣子,眉頭緊蹙。

  屋內的郁良媛暗道不好,忙由著照水攙扶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急忙出了門兒,先是給秦司珩請安,然後扭頭瞪了那婢女一眼,「太子爺怎麼來了。剛才這婢女好生不懂事,居然打碎了一個妾婢喜歡的茶盞,妾婢不過是生氣罰她跪了一炷香的時間罷了,哪裡有她說的那般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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