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降位

  想到許琨瑤那張嬌縱跋扈的臉頰,虞涼月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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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瓊閣內,白良娣穿著一身薄薄的中衣,盤腿在貴妃榻上,纖長的手指隨意的捏起一塊兒蜜餞果子塞入嘴裡。

  素錦見她吃了好幾塊,忙道:「主子,這果子太甜,晚上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白良娣緩緩點頭。

  身後的花緞有些憂愁,「主子,今晚太子爺去了虞承徽那兒,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跟太子爺告狀,今日之事。」

  「她告狀又如何。」白氏幽幽開口,挑了挑眉,「難不成太子會為了一個她而來為難我。」

  她無論是資歷,還是誕下了太子爺的第一個兒子,都不是虞氏能比擬的。太子還不至於為了她,來落了自己的面子。

  端起茶喝了一口,清雅的滋味沖淡了嘴裡的甜味兒,「她不是個省油的燈,別看面上裝得好,實則就是個以色侍人的狐媚子。整日裡就知道勾搭著太子爺。」

  說到最後幾字,她的言辭里多了幾分刻骨的怨意。

  但讓白氏稍微安心的是,秦司珩寵愛虞涼月,但虞涼月的家世實在是太低,日後的成就有限,也好過去寵愛許氏亦或者宋氏等人。

  他們身後的家族可一個個都在秦司珩手底下做事兒。

  不過前些日子,孟氏折在了她的手裡,倒是讓她有些驚訝。

  只是可憐郁氏傷了身子,還只剩下個女兒,女兒有什麼用呢。想到自己的兒子,白氏十分得意。

  「孟聽歡現在過得如何。」白氏睨了一眼素錦。

  「奴婢打聽過了,自從那件事兒後,太子爺始終沒有再次開口問過她。郁氏拿她泄憤,一應吃食用的東西都不允許給好的。」

  白氏低頭沉思了片刻,不難想像孟聽歡如今的處境。

  這段日子的折磨和蹉跎,想必已經足夠能讓這位世家出身的女子感覺到備受折磨。

  這就是東宮。

  前朝隨著皇上屢次早朝見不到人,身體抱恙而問題一再地加劇。

  下了朝的大人們腳步都格外的沉重了一些,心裡思考著目前短暫的和平還能維持多久。

  久不露面的五皇子秦牧突然被宣進了宮內,下午出來時,已經恢復了身份和一應職位。

  眾人震驚。

  秦牧意圖陷害太子之事這般輕易地就過去了?

  有人懷疑皇上病的糊塗了,不然為何能這般輕易地饒恕了這種罪過。

  豈不是落了太子的面子?

  還是,這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什麼樣的猜測都有。

  但罕見的是,秦牧自從出來後,一直未曾聯繫過東宮這邊兒,青柳得來消息的渠道,也不過是聽仲絲說起。

  她行走在宮廷內,對這些消息自然能知道一些。

  「主子,莫不是我們被發現了........」青柳有些不安。

  「嗯,秦牧這會兒還發現不了不對勁,那他就是個傻子。」虞涼月絲毫不意外,若是以前的事兒還可以找藉口搪塞,這次的事兒,便是明晃晃的陷阱,而她則是陷阱的一環,等著秦牧往下跳。

  「那,那你不擔心嗎。」青柳驚訝,主子分明看上去......還十分淡然。

  「擔心。」虞涼月攤手,臉上做出無奈的表情,「擔心有什麼用呢。你們儘量留意著他的情形,一有事兒就來報給我。」

  她懷疑,秦牧是拿出了那個東西,才能讓自己從這場事故中逃離出來。

  看來,這一世或許是因為她的緣故,所有的時間都往前推移了,上一世這個東西出現,還是在最後的時候。

  秦牧此刻不得不選擇拿出來,看來是沒的選擇了。

  不過這東西,也是有時限的,時限一到,身體的情況只會加速衰敗消亡下去,秦牧是知道的

  到那時,他又會如何呢?

  面對皇上的怒氣,他除了死,別無第二個選擇。

  除非,她眼眸微眯,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除非他打算在此之前攪渾了水,亦或者乾脆造反,到那時候還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想清楚後,虞涼月只覺得背後出了些冷汗。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青柳見她神色,有些不安。

  「怕是要亂了啊,青柳。」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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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得怎麼樣,到底是因何故。」秦司珩下了朝,換好衣服躺在椅子上,揉了揉額頭,懶懶地問出口。

  「奴才已經查過了,昨日請安結束後,有下人聽到許側妃對虞承徽是說了些不大好聽的話.....」趙前說得十分委婉。

  「不好聽。」趙前一向委婉,他口中所言的不好聽,秦司珩能想像,許氏肯定是言行無狀到了極點,這才惹得那女人這般傷心難過。

  「你奉了我的命令,就說許氏言行無狀,從今日起,降為庶妃,讓她謹言慎行,若是還如此行事,那可不單單就是降位。」

  秦司珩說完,揮手讓趙前退下。

  「什麼!」許琨瑤踉蹌著從床榻下來,面對趙前的旨意十分吃驚。

  「奴才只是傳達太子爺的旨意,許庶妃難不成對太子的旨意不滿。」趙前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讓許琨瑤的臉色白了又白。

  她可是皇后的侄女,許家的大小姐!

  太子為何這般對待她!

  她左思右想到趙前已經離去了,還尚未反應過來究竟出了何事。

  「主子,你別站著了,快坐下。」明夏有些難過地看了許琨瑤一眼,忙攙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坐下。

  「明夏,到底是為何,他為何這般對我!」許琨瑤的聲音有些哽咽。

  出生到今日,她還從未受過這般大的委屈。

  爹爹娘親,還有姑母,無一不把她捧在手心裡,她是為了許家進的東宮不假,但秦司珩的容貌和才能亦讓她欽慕不已,只覺得這天下唯有秦司珩能配得上她。

  一旁的柔菊冷不丁地開口,「或許,難不成是因為昨日跟虞承徽起了口齒,所以今日才......」

  明夏驚訝抬頭,許琨瑤更是猛地看向柔菊,聲音尖銳了幾分,「太子爺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