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懷疑猜忌

  醫院裡,霍珏掛著吊水,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他眨了眨眼,肚子裡還在咕嚕咕嚕像是冒泡,渾身無力,只能勉強轉動腦袋,看到父親正坐在牆角的椅子上,皺眉看著手機。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手機屏幕里顯示著一條新聞,標紅的標題前面是一個巨大感嘆號,後邊就四個字「霍氏醜聞」。

  文案里記者描述自己當天原本是想進別墅區偷拍某位當紅的女明星,無意間看到了霍氏前總裁與現任副總的姦情。

  一個個污穢不堪的字眼用在了沐晚晚與霍琰身上,他看得青筋爆凸,恨不得把發了這條文案的狗仔找出來,碎屍萬段!

  這年頭,偷拍還有理了?!

  霍北梟正打算起身去打電話,一抬頭正好與床上的孩子對視上,那雙虛弱空洞的眼睛裡,閃動著委屈的情緒。

  「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走上前關心詢問。

  霍珏臉色蒼白,聲音有些嘶啞,「還是有點不舒服。」

  他可憐兮兮地回答,見父親剛剛那一臉沉悶的樣子,以為是要走。

  「爸爸,你要走了嗎?」

  霍北梟心疼孩子虛弱的狀態,伸手撫了撫他稚嫩的臉蛋,嗓音無比的溫柔低沉。

  「我不走,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回來。」

  他安心了一些,乖巧地點頭。

  霍北梟出了病房,給公司的公關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儘快把熱度壓下去,順便讓法律部寄律師函過去,告他們誹謗污衊。

  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會跟妻子干那種事,更多的可能是那個不入流狗仔捕風捉影的幻想,但這個緋聞始終是一根刺,扎在他心裡,每隔幾秒就刺痛一下。

  等著哄睡了孩子,他留了個手下在旁照看,開車回了趟家。

  家裡已經暗下去的燈光又亮起,傭人們排隊站在客廳與餐廳之間的空地上,面面相覷,茫然而不知所措。

  「入職之前我跟你們說過吧?不要把這裡的地址暴露出去。」

  沐晚晚在她們面前,來回走動,審視的目光在她們之間掃過,神情極為嚴肅。

  「今晚傳出去的那幾張照片,你們都看到了?是誰把位置說出去的,自己站出來承認錯誤,我可以給你留點體面,私下處理,否則就是法庭上見!」

  平常她溫柔和善好說話,大家差點都誤以為她是好脾氣,真在這家裡呆久了的才知道,真惹到了她,可沒好果子吃。

  只不過做出違反合同之事的人,確實不在她們之中,她們低著頭回想許久,也不知道到底會是誰暴露了隱私信息。

  「都不說話是吧?那我就去查監控,要是查出來是誰幹的,可不是辭退這麼簡單的事了。」

  沒再多廢話,沐晚晚扔下一句,就要去二樓書房調監控出來。

  傭人們在樓底下無措慌亂,又不知發生了什麼,小聲嘀咕起來。

  這時,門突然開了,霍北梟從外面走進來,身上還裹挾著夜晚的冷意,走過帶著一陣涼颼颼的風。

  「你們站在樓下幹什麼?」

  傭人們不做答,只是低著頭,像是犯了什麼很嚴重的錯誤。

  上樓的沐晚晚也停住了腳步,正想要問他怎麼回來了,不在醫院陪著小珏嗎?

  剛要開口,沐白柔恰巧開門從保姆房裡走出來,做的是一副關心小孩的姿態。

  「霍先生回來了?小珏怎麼樣了?怎麼沒跟著回來?」

  她的態度積極,倒顯得沐晚晚冷漠無情,一點也不關心孩子。

  霍北梟也沒回答她的話,眼神直勾勾地往二樓看,只見沐晚晚斜倚在欄杆上,眼底是疲憊的倦意,只淡淡說了一句。

  「不早了,你們都回去睡覺吧。」

  傭人們都像是得了特赦令,立馬換上了笑臉,通通回了自己的保姆房。

  沐白柔卻沒有回房的意思,往前又走了兩步,口罩遮住了她得意的神情,碎發之下,她的眉毛輕挑一下。

  「不久前,另一位霍先生也來了,他擔心小珏的病情,到房間裡找了一圈,不知道現在走沒走了,要不要跟他說一聲?」

  看似無意地一句話,像是突然提醒了霍北梟什麼事,目光從沐晚晚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這個新的傭人。

  「小珏已經沒事了,明早你去一趟醫院,給他送點吃的。」

  言外之意是他吩咐完了,這個人可以撤了。

  沐白柔哪來的眼力見,恨不得親眼看著他們爭吵分房,自己好趁虛而入。

  她就杵在那裡,一點也不動彈。

  「我累了,回房間了。」

  得知小珏無礙,沐晚晚也懶得跟他們掰扯,甩了甩貼緊嘴角的短髮,往臥房裡去了。

  霍北梟追上去,想問那則緋聞的事,卻沒想被一個傭人擋住了去路。

  「霍先生,我知道這種事情說出來有損顏面,但要是瞞著,我良心也過不去。」

  她低眉順眼,聲音刻意壓低。

  「前幾天晚上,我見過幾次那位霍先生過來,與夫人單獨聊天,一聊就是幾個鐘頭……」

  霍北梟的眉越皺越深,看著新傭人的目光里多了一層探究。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叫他去懷疑大哥與妻子有染,那是絕不可能,他擔心的是兩人暗地裡謀劃著名什麼不告訴自己。

  沐白柔一愣,本以為他會生氣地找沐晚晚對峙,沒想到還是自己暴露了心思,連忙搖頭後撤。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給先生您提個醒,夫人,夫人她當然是不會做那種事情……」

  刻意的找補差點讓她咬到舌頭,不再多言,乾脆回了保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