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水到渠成,沐晚晚也沒有推開他,睡了一晚。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縫裡照進來的時候,厲寒辭還沉浸在昨夜綺麗美妙的體驗中,嘴角噙著一抹笑,緩緩睜開眼。
自以為晚晚仍在他的懷抱中,情不自禁地抱緊了。
但是,觸感不對,異常的鬆軟。
「笑夠了嗎?」
沐晚晚就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穿著黑色真絲睡袍,性感又神秘,窗外白色的日光透進來,在她頭頂籠罩了一層光暈,宛如降落的天使。
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神色很淡,淡得仿若沒有感情。
「我讓人給你收拾了一間客房,搬過去。」
鬆開了懷裡的抱枕,厲寒辭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又不敢與她叫板。
「那我們昨晚算什麼?」
明明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他背上還留有沐晚晚指甲的抓痕,怎么女人的心說變就變了?
「算你履行了一個丈夫應有的責任。」
沐晚晚冷冰冰的口吻,就像是冬日裡的寒霜,冰冷刺骨。
泛著委屈情緒的男人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光滑的背肌,以及一片抓痕。
她撇過頭去,乾咳了一聲,耳根微紅。
「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我這是被你渣了吧!」
厲寒辭小聲嘀咕著,宛如一個小媳婦,用被子裹著下半身,挪動著身子去衣櫃裡拿衣服,胡亂套了一身休閒服。
回頭一看,她不知何時出去了,只剩一縷光,照在她剛剛坐的位置上。
沒過多久,住在隔壁的霍琰與時延就過來了,時延依舊穿著那件風衣,裡面搭了一件白色襯衫,偏小,緊貼著皮膚,看起來不是很合身。
而且,沐晚晚總覺得這件衣服在哪裡見過。
「早上好,今天天氣不錯。」
他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嘴角噙著淺笑。
「一起去吃個飯吧。」
態度與昨夜迥然不同。
霍琰沒說話,皺了皺鼻子,神情木木的,呆望著牆角邊的一株矮小的含羞草。
屋裡厲寒辭剛喝了杯咖啡,琥珀色的眼眸往外一看,見沐晚晚正與時延有說有笑,頓感不悅,連忙放下杯子走出來。
「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湘菜店,味道很正宗,時先生能吃辣嗎?」
大抵是孕期時間長,她飲食又偏清淡,一聽要出去吃,便想著吃點重口味的調理一下寡淡的味覺。
時延側過臉,低眸看了眼輪椅上的男人,狀似無意地提起。
「之前在Y國的時候,就聽阿琰提到國內的地方菜,有機會嘗嘗也不錯!」
這親昵的稱呼,霍琰聽了反而是很稀鬆平常的模樣。
他們倆的關係,遠比沐晚晚想像中的更加親密,定是很好的朋友。
「大伯哥說的一句話,時先生就記到現在,你們倆的關係一定非常好。」
厲寒辭開門出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句話,異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兄長身上。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兩個正常的男性之間不會有這麼親密的關係。
更何況,時延身上穿的,是他大哥的衣服。
「那是當然。」
時延的笑容放大,陽光下,淺棕色蓬鬆的短髮籠了一層毛絨絨的光暈,距離感減輕許多。
餐廳的位置在離市中心不遠的山腳下,近湖畔,沐晚晚訂了一個包廂,窗子正對著湖。
一眼望去,青山綠水,好不愜意。
因為是常客,老闆娘一看到沐晚晚過來,就打招呼問她是不是老三樣,提前讓廚子做起來。
想著時延是第一次來這裡,她就多點了幾道特色菜,又將菜單推給客人,讓他們看看愛吃的食材。
「為了感謝你們這些日子對阿琰的照顧,今天這一單我來請。」
時延隨手翻了兩頁,交給了霍琰,嘴裡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他經常嫌Y國的菜不夠好吃,辭退了我手底下好幾個廚子,讓我很好奇,他認為好吃的菜是什麼味道。」
拿著菜單的手一僵,霍琰抿了抿唇,指著這一頁。
「每樣來一個。」
他確實吃不慣Y國的菜,剛開始的時候,一吃就吐,氣得時延把廚子全辭了,這不能怪他身上。
沐晚晚總覺得他話里有幾分添堵的成分,像故意要為難時延,可偏偏人家不當回事,只是寵溺地低眸笑笑,道了一聲「好」。
菜陸續上桌,圓桌擺得滿滿當當,時延很少吃國內的菜,先嘗了一口沐晚晚推薦的高壓鍋牛蛙。
時延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斯條慢理地嚼了嚼,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悶咳了一聲。
霍琰看戲似的瞥了他一眼,推了一杯涼透的茶水過去。
「有些辣吧?搭配米飯會比較好。」
沐晚晚好聲提醒。
辛辣口味也是霍琰的偏好,他推去茶水之後,便沒再管時延,顧自夾著菜吃起來。
時延見霍琰喜歡吃哪道菜,他便用手撥著圓盤,將菜轉到霍琰面前。
他們倆之間突然產生的奇怪氛圍,讓沐晚晚停下了筷子,好奇地盯著時延。
「時先生,你的嘴角怎麼紅了?」
早上沒注意到,現吃了些辣物,刺激到了發腫的嘴角,她才發現時延的左邊嘴角是有些紅腫的。
厲寒辭在旁邊沒說話,聞聲看去的時候,眼睛微眯了一下。
話題中心的男人徐徐抬手,摸了摸嘴角受傷的位置,有一種微麻的脹痛感,聞言只是笑了笑。
「昨天夜裡被一隻小野貓抓傷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