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有保護好晚晚。」
霍北梟垂著頭,聽著年寶為自己說這麼多說,心裡更加難受,他悶聲道。
如果他再謹小慎微一點,就不會讓晚晚經歷這些。
聽完年寶的話,沐淮左逐漸恢復冷靜,但對霍北梟還是沒什麼好臉色,此時更是冷哼了一聲。
「你知道就好。」
沐晚晚需要良好的環境休息,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全家人都守在她身邊。
「你跟我出來一下。」
沐淮左忽然起身對霍北梟道。
年寶雖然已經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但一些細節卻只有霍北梟最清楚。
聞言,孩子們都擔憂的看了過來。
「舅舅不會要揍爹地吧?」
月寶的小臉皺成一團,寫滿了擔憂。
「沒事的,舅舅應該就是有些事要問他。」
年寶一眼就看出了什麼,拉著月寶的手,帶著她重新坐會了床邊的椅子上,繼續守著沐晚晚。
vip病房是個套間,外面有個小客廳。
沐淮左和霍北梟此刻就在小客廳談話。
「魯軍凱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死的?」沐淮左直接問道。
「背後的人將他視為棄子,所以趕盡殺絕,找了黑道上的人。」
霍北梟擰著眉,才想起來傭兵團給的東西還沒來得及看。
「你確定是沐晚晚住院了?」
繆代曼難掩眼中要快要溢出的喜悅,詢問護士。
護士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
「是沐小姐,我不會認錯的。」
沐晚晚經常會來看繆正初,這一片的醫護人員對她十分熟悉,不可能會認錯。
「那我得去看望一下她。」
繆代曼勾了勾唇,眸中溢出點點暗芒,暗藏喜悅。
真是天道好輪迴。
繆代曼立刻讓護士為她弄來了輪椅,自己控制著輪椅,往沐晚晚的病房而去。
他們雖然在同一家醫院,但病房卻隔著兩棟樓,距離不算短,繆代曼廢了一番功夫才到。
病房的門沒關,繆代曼一眼便認出了屋內談話的二人。
霍北梟與之前和沐晚晚曖昧不清一起逛街的男人。
莫非沐晚晚住院就是因為這個男人?還是這個男人偷偷來看沐晚晚,被霍北梟抓包了?
繆代曼滿腹猜疑,在看到兩人冷沉的臉色之後,更加確定了幾分。
之前發了那一通郵件之後一直沒收到霍北梟的回信,這讓繆代曼心裡有些不安,原以為霍北梟對這些事不在乎,沒想到沐晚晚這麼快就翻船了。
一想到這裡,繆代曼嘴角的笑容又放大了不少。
只可惜她距離太遠,聽不清兩人的對話。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
「我只有晚晚這一個妹妹,你若是保護不好她,我會帶他們離開。」
沐淮左臉上布滿了濃郁的怒氣,即便這些事不是霍北梟導致的,但他也是間接原因,若不是他,晚晚根本不用受這些苦。
一想到這些,沐淮左對霍北梟更加不喜。
「我一定會保護好她和孩子們,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霍北梟緊繃著臉,神情嚴肅的保證道。
「妹妹?」
繆代曼聽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卻清楚的聽到了那個男人說沐晚晚是他的妹妹。
所以沐晚晚還有一個哥哥?
一想到上次自己發的郵件,竟是鬧了個烏龍,繆代曼面色逐漸陰沉。
難怪霍北梟一直沒有反應。
繆代曼捏了捏拳頭,壓了壓眼底的惱意。
趁著兩人還沒發現,繆代曼打消了去看熱鬧的念頭,悄悄離開了。
「聽那男人的口氣,似乎不喜歡北梟……」
繆代曼沉著臉,想著剛才聽到的對話,眸中驟然亮起一道暗芒。
或許沐晚晚的這個哥哥就是一個突破口呢。
繆代曼臉上的陰鬱迅速散去,心情由陰轉晴,看來下午可以再找個時間過去一趟了。
病房裡。
沐晚晚只覺得渾身好像被泡在水裡,越陷越深。
她很心慌,撲騰著想要爬出深淵,好不容易見到天光,還沒等緩一口氣,卻又好似被人一掌摁進了水裡。
即將窒息的那一刻,她眼前的畫面一轉,竟變成了曾經她與霍北梟住的那棟別墅。
沐晚晚的意識明明是清醒的,可當曾經的她與霍北梟爭吵,她愛得卑微的畫面一直重演的時候,她還是心痛的無法自已。
霍北梟推開病房門回來時,就看到沐晚晚整個人都在發抖,額頭上也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小臉更是蒼白如紙。
「媽咪,好像做噩夢了,剛才一直在說夢話。」
孩子們一直守在床邊,看著媽媽這個樣子,既著急又無措,如今霍北梟進來,立馬心急的將媽媽的情況說給霍北梟聽。
話音剛落,就見沐晚晚好像夢見了極其痛苦的事,整張臉都悲痛的皺成了一團。
「為什麼……」
霍北梟大步走過去,將不住顫抖的人擁在懷裡,輕聲在她耳邊安撫。
「晚晚,別怕,都是夢,我在你身邊。」
他緊緊擰著眉,他明顯感覺到沐晚晚消瘦了不少,本就沒什麼重量的人,如今抱著更輕了。
他整顆心都心疼的揪了起來,抱著她的力道無意識的加重了許多。
霍北梟炙熱的體溫,終於將沐晚晚的意識拉了回來。
她努力睜開了眼。
看著男人寫滿了心疼的臉,她恍惚了一下,竟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霍北梟。
「晚晚?感覺好點了嗎?」看到她清醒,霍北梟立刻關切的詢問。
他替她把額頭上的冷汗擦拭乾淨。動作溫柔得好似她是個瓷娃娃,稍微用一點力氣,就會將她碰碎一般。
如此清晰的憐愛和呵護,讓沐晚晚慢慢掙脫了噩夢中帶來的後遺症。
曾經的霍北梟或許冷漠,可現在的他的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下巴處新長出的那些胡茬,知道自己生病期間霍北梟肯定也是沒日沒夜的照顧著自己。她既心疼又感動,眼眶中聚集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