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藉手機打個電話嗎?」
魯軍凱用蹩腳的F國語,敲開了一家村民的家門。
「可以。」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華人,見他模樣狼狽,甚至邀請他進屋喝點水。
一路逃亡,魯軍凱滴水未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進屋後,村民把自己的手機拿給了他。
魯軍凱接過手機,不敢耽擱立刻按照記憶,撥打了沐晚晚的電話。
最後一個數字剛按出,還沒等撥出去,他一抬頭,就從身前的窗戶上,看到身後的村民忽然目露凶光,提著一把菜刀朝著自己砍來。
他迅速側身躲開,菜刀狠狠砍在他剛才身前的桌子上。
他嚇得臉色煞白,即便腿抖的跟什麼似的,還是連滾帶爬的爬起來,朝著外面跑去!
後面的村民對他窮追不捨。還沒跑出村口,又被人一群人堵住。
領頭的是個滿臉刀疤的中年男人,輕飄飄的打量了六神無主的魯軍凱一眼,沖屬下問道:「是他吧?」
「是。」
他旁邊的小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刻點頭。
「你們是霍北梟的人?我有證據,我可以全部上交,別殺我!」
魯軍凱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似的,他剛才看到了,這些人都帶著致命的傢伙什。
刀疤男人桀桀一笑,沖手下使了個眼神。
見兩人朝著自己走來,魯軍凱突然聰明了一把,沒有直接把東西交出去,而是大著膽子與對方談條件。
「我,我現在不能給你們,我要見霍北梟,我要親手交給他!」
只有見到了霍北梟,他才能談條件。
「不給?那就殺了。」
刀疤男卻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他眉頭一皺,直接對手下吩咐。
那輕描淡寫的模樣,就好像是在決定一隻畜生的生死。
「不,你們不能殺我!這證據只有我……啊!」
魯軍凱驚恐的瞪大了眼,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直接爆了頭。
他睜大了眼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肥重的身體一下倒在了地上。
「老大,人死了,現在該怎麼處理?」
手下處理完,又走到刀疤男身邊,詢問下一步的指示。
「扔在這裡餵狗好了。」刀疤男毫不在意的道。
道上可沒有替人收屍的規矩。
「可繆小姐說讓我們做的漂亮一點,要做成意外。」
手下一臉為難的道。
「真是麻煩!」刀疤男煩躁的罵了一句,卻還是讓幾個手下去把人處理成亂民鬥毆致死的模樣。
除了臉,魯軍凱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他們離開前,倒也沒忘記他那要獻上的證據。
幾人正在翻找的時候,後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摩托的轟鳴。
刀疤男的手下往後看了一眼,便嚇得大驚失色。
「老大,是傭兵團的人。」
刀疤男罵了句沒出息,卻還是立刻指揮所有人撤退。
傭兵團的人可不好對付,他們雖然是混道上的,但也不願意和這些人起衝突。
他們拿著魯軍凱的背包就要離開,卻沒想到這也正是對方想要的東西。
很快被追了上來。
一番惡鬥之後,刀疤男這邊終是寡不敵眾,手下也全部被打趴下了,刀疤男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臉上又多了一道猙獰無比的傷口。
刀疤男被逼到了角落,看著拿著武器圍在自己身前的這群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滾落,他舉起手做投降狀,不敢再反抗。
傭兵團的人輕而易舉的取走了背包。
將刀疤男一行人一併帶上了車。
卻沒想到半路上,他們竟集體跳車逃跑了。
他們一入城,就如同魚入大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傭兵團清楚這些人是這片的地頭蛇,想要抓住他們並不容易,只能暫時放棄。
先帶著東西聯繫了霍北梟。
半夜,刺耳的手機鈴聲,頓時吵醒了剛入睡不久的一家三口。
沐晚晚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茫的看著已經起身拿著手機準備接電話的霍北梟。
「這麼晚了,誰的電話啊?」
「應該是魯軍凱那邊有消息了。」
霍北梟掃了一眼屏幕,沉聲道。
一聽這話,沐晚晚瞬間清醒,迅速坐起來,示意他接電話。
電話一接通,傭兵團的人便將消息告知。
「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不過我們拿到了他的包,這裡面或許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死了?」
霍北梟眉心緊擰,魯軍凱跑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傭兵團立刻將整件事講述了一遍,並發了一張現場的照片過來。
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片,霍北梟立刻關掉了手機。
卻還是晚了一步,沐晚晚已經看到了。
她此刻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臉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間消退,看到那張照片候,她忍不住生理性的反胃,驟然捂著嘴巴乾嘔起來。
霍北梟趕緊放下手機,來到她身邊,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這話卻並未起到多少作用。沐晚晚把晚上吃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
整個人黯然失色,像是一下被抽去了精氣神一般,臉色灰白。
魯軍凱確實可恨,可他也是一條人命,卻被弄成了那個樣子。
「北梟,他,他到底也是一條人命,他……」
沐晚晚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心口像是壓著一大塊石頭,悶得她快要窒息了。
霍北梟不知該怎麼安慰,只能把人輕輕攬入懷中,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一點。
沐晚晚緩了很久,才稍微好一點,可手腳卻依舊冰涼得可怕。
如今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現在最關鍵的魯軍凱也死了,他們在這異國他鄉就真的安全嗎?
看到沐晚晚狀態實在太差,霍北梟只能抱著她躺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拉著她的手輕聲哄著。
「別怕,我會保護好你和年年的,你先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去處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