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輕抽了抽手,可霍北梟卻反而握得更緊,「我們去看看吧,好好彌補我們失去的時光。」
她看著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欣喜,心中對他的隱隱不滿也瞬間消散了。
他一定是愛著她的吧,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對高瀚有著那樣深的敵意。
沐晚晚心中的鬱結打開,對霍北梟的臉色也柔和了不少。
兩人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穿梭在人群中,一路上,他們極高的顏值吸引力無數人的目光。
沐晚晚被旁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害羞,下意識地想要捂住臉,卻順帶將霍北梟的手也舉了起來。
男人好聽的嗓音中帶著笑意,「害羞了?」
「才沒有!我……我只是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盯著看而已。」沐晚晚有些羞惱,連忙將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可這一下瞬間暴露了她臉上的潮紅。
霍北梟的笑意更深,他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女人柔滑軟嫩的臉頰,「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嗯?你要去……」還沒等沐晚晚反應過來,男人的身影就立刻被湧來的人群衝散。
「真是的,還是這麼霸道。」沐晚晚無奈地撇撇嘴,嘴上雖然嘟囔著,可身體卻十分誠實地呆在了原地。
過了很久,還不見霍北梟回來,沐晚晚等的有些著急了,在某一瞬間,她有種錯覺,總覺得霍北梟似乎拋下了她。
「霍北梟!」
她心底最深層的恐懼被勾起,整個人瞬間恐慌了起來,用急切的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著,卻始終一無所獲。
難道他真的又不要她了嗎?就和六年前甩給她離婚協議時那樣?
沐晚晚的心頓時沉到了海底,她眼眶氤氳著淚花,鼻腔也漸漸泛起酸意。
這時,她的臉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面具。
「買面具的人好多,我花了些錢買了前面所有人的位置,這才買到面具趕了回來,你快看看喜不喜歡?」
霍北梟的話帶著幾絲歉意,沐晚晚的淚水不知怎的突然決堤,淚眼婆娑地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此時的他臉上帶上了一個狐狸形狀的面具,眼角黑色的上挑線條襯得他比平時多了一抹神秘狂狷的氣質,配合著男人高大清俊的身材,極為吸睛。
「你終於……回來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頓時讓霍北梟皺起了眉,「怎麼了?難道是被人欺負了?」
「沒有,我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沐晚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過身,轉移話題道:「我還沒看過你給我買的面具呢,你先拿下來給我看看。」
「好。」霍北梟雖然仍有些疑惑,卻也沒再多問,輕柔地幫她將面具摘下,遞到了沐晚晚面前。
「這和我臉上的是一對。」
他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淺笑,神情地凝視著沐晚晚,「你……喜歡嗎?」
沐晚晚的手輕撫上紅白相間的狐狸面具,眸色跳動,過了許久才有些彆扭地開口道:「我才不喜歡,誰和你是一對。」
看著滿臉傲嬌的沐晚晚,霍北梟眉梢微挑,「你不喜歡的話,我就拿去扔了。」
「別!」
沐晚晚連忙制止,感受到男人揶揄的目光,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氣呼呼地瞪了霍北梟一眼,口是心非道:「扔就扔!」
「算了,到底是我花錢買來的,扔了可惜。」
霍北梟笑著說道,拿起面具戴在了沐晚晚的頭上。
兩人帶著面具手拉手走在街上,這時天色漸漸變暗。
「賣荷花燈咯!祈願婚姻幸福,子孫安康,事業順利~」
河邊的花燈攤位傳來叫賣聲。
「荷花燈?」沐晚晚不過呢喃了一句,霍北梟便立刻出現在了小販的面前。
「買一盞花燈,粉色的。」
「好咧,對了,我們這荷花燈祈願最靈了,您可以和您的夫人在上面寫上白頭到老,這樣啊就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沐晚晚剛走到攤位前就聽到了小販的話,頓時臉色又紅了起來,「誰要和他白頭到老!」
她拿過花燈,走到一旁悄悄寫下了自己的願望,蹲下身將花燈放在了水面上,靜靜地看著它順著水波緩緩飄走。
霍北梟好奇地問,「你寫了什麼?」
他高大的身軀突然靠近,嚇得沐晚晚差點跌入水中,好在最後一秒被男人拉住。
「不告訴你,反正不是和你白頭到老!」
沐晚晚的心跳得極快,她快走幾步離開男人的身邊,霍北梟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可下一秒,她的視線就立刻被河對岸的表演吸引。
「那是什麼?」
霍北梟望了一眼,「是七夕的舞台劇,演的是牛郎織女的故事。」
對岸,正上演著牛郎和織女被硬生生拆散的橋段,隨著一聲聲哀切的啼哭,沐晚晚的心也揪了起來。
「下一次見面,就是一年後了。」
明明相愛,卻被拆散,甚至一年只能相見一次,實在是太令人傷心了……
「好在我們比他們幸運。」霍北梟摟住女人的細腰,「牛郎和心愛的織女分開,痛不欲生,好在他堅信他的織女會和他重聚,這才抵禦住了漫長的痛苦時光。」
他低頭凝望著沐晚晚的眼眸,眼中的深情不言而喻。
沐晚晚自然讀出了他的深意,一想到這個男人曾等了她五年,她的心就猛烈地為他跳動了起來。
「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她害羞地低下頭,避開男人炙熱的視線,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
看著沐晚晚倉皇而逃的背影,霍北梟的嘴角勾起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沐晚晚因為害羞,走得很快,她一心以為霍北梟會很快跟上來,可直到她走到了下一個人少的路口,卻依舊沒有看到身後霍北梟的身影。
她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難道他們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