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他要摔成肉餅了!
霍鈺嚇得恐懼地捂住了眼睛。
可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在落地的前一秒,他被霍北梟有力的臂膀抱在了懷裡。
「鈺兒,你怎麼樣?!」
男人焦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霍珏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看見是霍北梟接住了他,立刻驚喜地叫出了聲,「爸爸!」
霍北梟看到他手上握著的電話手錶,眯起了眼睛。
這是月月的手錶?
他擰眉抬頭,正好看到探頭探腦的月寶四目相對,霍北梟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是你讓珏兒爬窗戶給你拿手錶的?」
所謂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如藤蔓般瘋狂滋長。
霍北梟眸色越來越暗,他後怕地抱著懷中的霍珏,看著月寶聲音冷如寒冰:「你知不知這很危險?」
月寶被霍北梟突然的凶,扁著唇立刻委屈地辯解道:「不是我,是他自己要去拿的!」
爹地怎麼能這樣。
都不問清楚就責怪她?
月寶委屈地眼眶中都凝結起了淚珠,她惱恨地瞪了躺在霍北梟懷中的霍珏一眼。
明明都是爹地的孩子,為什么爹地總是偏袒他?
月寶越想越氣,這些天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她一把奪過霍珏手中的手錶,大吼道:「大壞蛋,我討厭你!」
她氣的眼睛都紅了。
轉身跑回臥室,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霍珏看到月寶哭,下意識地想追,卻被霍北梟的懷抱禁錮,他急的掙扎道:「爸爸,你誤會了,真的是我自己主動去幫月月妹妹拿手錶的。」
霍北梟微怔,心底霎時間翻上歉意。
將男孩放下,他往向樓上月寶住的臥室,眼前浮現出了剛剛女孩委屈流淚的模樣,心底難受的一顫。
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為什麼,月寶總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怒,他的心疼……
……
「嗚嗚嗚!媽咪!」
月寶雙手抹去眼角的淚花,跑得飛快,還沒等沐晚晚反應過來,就一下衝進了她的懷中。
她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在沐晚晚的懷裡控訴,「媽咪,他們都欺負我,都是壞蛋……嗚嗚嗚~」
沐晚晚神色一愣,她今天剛起床就發現月寶不見了,正著急上火呢,卻沒想到她竟然自己回來了,還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
「誰欺負你了?」
沐晚晚沒有責怪月寶的偷跑,抱著女兒,右手輕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軟下聲音問道:「乖,不哭,和媽咪說,是誰欺負我們月寶了?」
「是……是爹地……嗝……是爹地和霍珏聯合欺負我!」
月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像是一條小溪從眼睛中流淌而出。
她說到一半,甚至還打了個哭嗝,看著簡直可憐至極。
什麼?!
霍北梟竟然和霍珏聯手欺負月寶?
沐晚晚頓時變了臉色,語氣也沉了下來,「月寶,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寶抽泣了幾下,好不容易平復了點心情,帶著哭腔斷斷續續道:「剛剛我的電話手錶掉了,霍珏自告奮勇去替我拿,可是爹地卻發火說,是我故意讓他冒陷去的……」
沐晚晚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她知道月寶是個單純的性子,絕不可能陷害霍珏,讓他去做危險的事情。
霍北梟怎麼回事!
一個大男人,用那麼陰暗的心思來揣測孩子,他自己心黑,就覺得別人的心都是黑的?
真是荒謬!
他也不想想,這懷城,誰的心能黑得過他和沐白柔!
一想到沐白柔,沐晚晚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直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的霍珏,眼神頓時冷凝下來。
她原本以為那孩子不過是礙於沐白柔的威脅,可如今看來,他也許沒那麼單純。
或許這次就是他陷害月寶!
沐晚晚越想越覺得心驚,她看著這空蕩蕩的別墅,內心也愈發的寒冷。
不行,她一定要儘快將月寶帶出別墅,絕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來自霍家的傷害!
她眸中射出一抹果決,又輕聲安慰了月寶幾句,便要起身去找霍北梟算帳。
可還沒等她出門,門開了。
霍北梟高大身影站在門口,手中拿著電話手錶。
「月寶,這是你的手錶吧,還給你。」
看到他靠近的一瞬間,月寶卻下意識地往後一縮,別過臉去,將後背對著霍北梟,冷哼一聲,並不理他。
看著月寶抗拒的動作,沐晚晚心頭的火焰頓時「蹭」地升了起來,她抱著月寶退開幾步,一雙美目冷冷地瞪向霍北梟,「霍總,月寶現在不想理你,請你離開。」
霍北梟被噎了一句,俊臉上罕見地染上了幾抹歉意,無奈地開口道:「晚晚,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看到珏兒差點受傷這才有點著急,你也知道,珏兒的身體……」
珏兒,珏兒,珏兒,永遠是珏兒,哼,他就這麼喜歡那個和沐白柔生的兒子?
為了他,甚至不惜不分青紅皂白地欺負月寶?
沐晚晚心中的怒火仿佛被火上澆油,她嘴角揚起冷笑,「霍總如此疼愛自己的兒子,真是令人動容,不過即便是為了保護霍珏,也不應該污衊月寶吧!」
她越說越生氣,想到懷中月寶剛剛哭得像是只小花貓的樣子,更是堅定了信念要為月寶撐腰。
她雙眸瞪向霍北梟,「月寶在這裡受了這麼多委屈,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既然你這麼疼愛霍珏,那就讓我帶著月寶離開,再也不會礙了你們的道。」
「趕緊的,簽了離婚協議,我們走!」
她這話一出,霍北梟頓時變了臉色。
他雙眸暗沉地盯著沐晚晚白淨的面頰,攥著手,呼吸逐漸沉重了起來。
他大步上前,逼近沐晚晚。
「你,幹嘛!」沐晚晚嚇得抱緊了懷中的月寶。
此時的月寶背對著兩人,已經感受到了爹地的怒氣,心一驚,連忙縮下頭,竭盡全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沐晚晚被男人的氣息環繞,看著頭頂男人幽暗的眸光,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她是不是有一點衝動了,這男人的臉色看上去好可怕。
可下一秒,霍北梟的話卻立刻讓她炸毛起來。
「離婚,沐晚晚,你這輩子生死都是霍家的人,別想和我離婚!」他深沉的聲音中帶著強大的篤定。
他盯著女人躲閃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想要帶著姦夫的孩子瀟灑離開,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