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劉白羽可對這個時代的所謂美女不感興趣,巨大的審美觀差異也就罷了,裹腳成為畸形,還矯揉造作的用什麼文言……總之倒搭劉白羽,劉白羽也是不去的.或許一般的歷史小說為了讀者yy可以忽略這點,不過既然自己親身穿越,那就只能實事求是了.
「老爺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這青樓可不是簡單的這樣而已!」杜光九自然知道劉白羽先天就對他有偏見,所以當「忠臣」的同時也想當個「弄臣」,急忙對著劉白羽顯示自己的價值,第一點就把劉白羽雷的外酥里嫩!
原來青樓不等於現代人印象中的*院那種不和諧的東西,而是類似於所謂會所的存在,主要是所謂賣藝不賣身,咳咳咳,似乎只要才學什麼的到了也可以包養……不過包養這東西在現在也不能等於*院那種不和諧的東西不是?
當然,除了這種黃色和橙色的東西,還真有一些白色的業務,比如最出名的揚州瘦馬,一般人以為是所謂的名妓或者藝妓的培訓基地,這當然也不能算錯,也是揚州瘦馬這個品牌的價值最高的商品,而各地的*院那種不和諧的東西裡面也經常有打著揚州瘦馬品牌不知真假的高價貨色,更是讓人加深了這一印象。
但是實際上呢,揚州瘦馬其實內容十分廣泛的,有善於烹飪的【稱為灶上的】,善於歌舞的【稱為舞姬】,善於管理的【稱為管事的】善於財務的【稱為錢財上的】至於讓夫妻那啥和諧的,是本業,裡面是有很多良家婦女的,有一些是中產之家想女兒攀高枝當夫的,一般人家想嫁做豪門為小妾或者通房大丫鬟的,這在現代對應什麼?嫁個有錢人培訓班之類還是高端人才信息???
當然,劉白羽卻是另有收貨:「什麼!?還有善於財務的?那我可要大用了!」劉白羽為了培養財務人才,不惜從奴僕抓起,原來其實有現成的材料,自己卻是繞了個大彎!
杜光九卻是奇怪了:這年月怕管事的掌柜的做手腳,讓懂財務的小妾監督不是大宅門的常識麼?不過又一想,這劉白羽花錢大手大腳的,只怕是大家族的庶子出來創業的,不知道這些情有可原,急忙加強了說服力:
「豈止呢,只要老爺肯花錢,這性格,氣質,外貌都可以調教出來呢!」
「性格,氣質,我相信這外貌?」劉白羽一提這個就想起了畸形的小腳就是臉色苦悶起來……
「老爺,這裹腳成為畸形的那是鄉下土鱉啊!揚州瘦馬怎麼會出那種岔子呢?」杜光九急忙解釋道,原來這揚州瘦馬還真有類似現在健身館的功能,塑身,瘦臉,細腰之類都是小兒科,而且這裹腳什麼的其實束腰一樣,也是美容的一種,只是鄉下土鱉亂來一起,把好好的腳都裹成畸形罷了.
「說一千道一萬的,我如果要求能寫手頭字會算,九歲以下,對了,還要按照一定的長相來著,大概需要多少錢?」
「十五兩到二十兩吧!如果要的多的話,還能便宜點.」
劉白羽忽然想到,自己何不招一批能寫會算的小女孩,五六年長大以後,送給自己出身底下的部下作為正室?劉白羽可不覺得自己水平會高於那個出身小混混的校長,那麼自己該比他更強化一些才是,他搞軍校,咱就搞軍校,技術學校,儒家學校,他玩師生之誼,咱乾脆把部下老婆也當成學生,搞雙重將學生!
反正這些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而且就是沒有結婚,也是難得的高級勞動者,也不會吃虧的,劉白羽點了點頭:
「這個不貴,錢不是問題,關鍵是性格要好,不互相嫉妒,旺夫,而且忠誠度要高……這個很難吧?」
「怎麼會?!這些善於財務的,本來就是用來給大戶人家當妾的,出這種岔子,就是砸招牌了!」
「那就好!」
劉白羽和張天宏一起離開了杜光九家,這次收穫極大,不但收穫了白手套一隻,還知道了本地的商業信息,地下情報一個,人力資源來源一個,奢侈品銷售絡一個……看來這儀式性的工作也能有收穫麼。
不過,這收貨也太大了吧!杜光九才三十六歲啊,就能做到這許多事情?難道說這杜光九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才?屬於三國志那種智力九十以上的隱藏武將?
不過劉白羽回憶了一下,發現這杜光九除了實際事務做的多之外,還真沒看出智力高到哪裡去!那麼……劉白羽終於摸到了明末漢民族崩潰的另一個原因了,原來如此!
由於八股取士和科舉制度結合造成了最聰明的一部分人脫離實務,而紮根實務,有海量實際工作經驗的,基本都是杜光九這種道德敗壞的傢伙【沒有巨大的利益,誰願意去做大量實務?】.聰明人和做實事分離,造成了高級人才素質先天就不足。
更重要的是滿清打過來了,紮根實務的人多是道德敗壞的傢伙,讓滿清迅速控制中國,而善於清談的,則是除了平時袖手談心性,危難投水報君王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以前看到明末清初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滿清不得人心,反抗滿清的運動此起彼伏,同時滿清政府居然還能照常運作,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經過思考,這背後的原因就是,明末清初紮根實務的多是道德敗壞傢伙的原因。
滿清獲得統治權之後,一方面繼續八股取士,讓實務和聰明人分離,一方面大量的任用捐官,家奴,雖然只吹出了吃紅薯的所謂盛世,卻也半死不活的撐了下來,這種誘導有能力,有思想的人原理實務不能說不是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話說回來了,劉白羽畢竟是反賊預備役的身份,大明朝越是搞聰明人不紮根實務,對他越有利不是,畢竟大明朝的牌子現在還好用,能招到大量的聰明人,劉白羽只能玩家奴培養,瘦馬管事這套本質上和滿清無異的玩意——除非他在成了讀書人眼裡的大儒,能招來一些能獨當一面的人才來……
不過要成讀書人眼裡的大儒,先得有人鼓吹才行,而這第一步,就是過了縣裡的教諭李天才這一關!
「我和兄弟你說,這李天才吧,是最為方正的一個夫子了,你說就教諭那兩個錢,不從學生那裡掛兩個,能活出個官員樣子麼?再說哪個縣的教諭不是這樣喝學生血的?這位呢,就偏不!結果日子過得……」
「所以大哥你寧可從鄰縣給我弄個秀才功名過來?」
「可不是麼?頂迂腐的人,最重視道德禮節這些不實在的東西,總之你高帽子多少送點,在關老底面前用的那激將法呢,是絕對不能用的!」
「知道了,我會顧全這老夫子的面子的……」
劉白羽被張天宏說的腦子都快炸了,只好換個話題,問起來縣學的情況來了。
縣裡的教諭李天才是個老秀才,在縣裡當這個「窮官」已經是十多年了。本來山東作為孔聖人的故里,教育尚屬發達,鼎盛時除了縣學之外,還有兩所私立的「書院」,其中大名鼎鼎的冬梅書院可以追溯到宋代。農村的私塾也不算少見。不過隨著小冰河期異常氣候折磨的地方失去了元氣,縣學的狀況自然也變的相當糟糕。
拜大明朝的小財政特色,經費匱乏始終困擾這裡的縣學。論及教育投入。明太祖時期縣的學田足有四五百畝之多,不可謂不重視了。學田是官田的一種,照例有官佃佃種――這種體制在洪武,永樂年間還算執行的不錯,但是時間久了不免弊端叢生。隨著私人逃稅的種種花招,官佃的負擔過重,加上幾年間的水旱災害不斷,逐漸的佃戶們就開始逃亡,到現在已經是十不存一。
招佃應的人不少,卻是收了莊稼就跑的多。李天才是個死讀書的書生,哪裡知道經濟之道,除了到處求人之外【主要是張天宏這個本縣首富】就束手無策了。
白白把縣門外的好幾百畝山東珍惜的水田都給荒廢了,縣學卻窮得叮噹響,連每年幾次祭孔時候用的豬都買不起了。縣學裡的秀才們好些年都領不到膏火銀子了,也很少到學宮來,甚至還私底下嘲笑老教諭是清而無用,把自尊心極強的李天才氣的要死要活的,不過再怎麼生氣也沒什麼好辦法,縣學裡一片荒蕪。窘迫的修繕文廟的錢都拿不出來,著名的冬梅書院也成了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