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種傷亡率,他們早己膽寒,要不是那牛錄章京的激勵鼓舞,他們早就崩潰了。而且由於低層軍官死傷眾多,他們己經失去了組織性,搏鬥時大多是各自為戰。
這其實也不能說滿洲人不勇悍,畢竟滿洲是一個小民族,男女老幼全算上也只有十幾萬人.
而且還是加上了後世赫哲,錫伯,鄂倫春,鄂溫克等諸多東北少數民族,這些人一直到清末也沒有被滿族融合,有多是來源於滿洲的綁架【撲捉逃人——就像八旗在關內跑馬圈地一樣,其實在關外這種事滿洲統治者也沒少做】,誘拐【通過相對於其他少民相對高的生產力進行忽悠】實際上忠誠度能高就見了鬼了.而且滿洲人全民皆兵不事生產,那些和明朝奸商交易的東珠,皮毛,人參等等,還不是從其他少數民族那裡壓榨來的?毛文龍那裡,生活條件也不怎麼樣,結果還是大批的滿人逃亡,滿洲人實際上對滿洲統治者的忠誠可見一斑了.
而滿足內部呢,滿洲統治者其實也沒協調好,畢竟老奴以十三副盔甲起家,輝發,葉赫等女真部族整合起來也沒幾年,雖然被老奴用八旗制度打散了部族關係,但是畢竟老一代還沒死,對於滿洲的認同度其實也沒那麼高.
說的穿了,明末一般滿洲人對滿洲的認同,無非第一是怕,怕滿洲統治者嚴苛的軍法治國,一方面是貪,貪圖和滿洲統治者一起搶的戰利品.所以明末滿洲是強軍不假,對於死亡率的忍受能力和明軍卻是大哥別說二哥.
當然,對於滿洲統治者來說,也是靠自己旗下包衣奴才同化生女真的,真要是自己旗下包衣奴死的太多,那還同化生女真箇屁,搞不好就被同化了,這比戰場上打幾個大敗戰更可怕,所以對於滿洲統治者來說一般滿洲人對傷亡忍受度低,其實是好事,所以一般滿洲人忍受死亡率低下的特點就被保留下來了.
而且原本他們自信的,在野戰中的肉搏勇氣,在與衛遼軍的戰鬥中。卻是現沒有絲毫的優勢,他們同樣的武勇,同樣的悍不畏死,時方的勇氣絲毫不會輸於他們,這讓他們僅有的餘勇更是煙消雲散。
清兵雖然紀律戰陣比明軍森嚴。但對於主要以冷兵器作為主力的一般滿洲人來說,其實更強調的是個人武勇,清兵也是如此。論個人戰力經驗。他們個個都比衛遼堡的軍士強,但卻沒有衛遼軍如此的強調團體與紀律。
平時衛遼軍的陣形毛練就是殘酷。在戰鬥中,衛遼堡軍士配合的默契。更是深入到骨髓中去,他們從不單人作戰,最少都是一伍對上不同的敵人。他們群槍1刺去,一往無前,漠視自毛的生死,似乎是同歸於盡的打法,讓對手什麼武勇都揮不出來,以前的登上城樓的滿洲巴圖魯,就在祖大樂手下守城的新兵吃過大苦頭,現在輪到這些清兵了。
對上衛遼軍這種戰鬥意志強大的軍隊,除非你用蒙古人圍困,截斷糧道等辦法——但是滿洲人自己糧食也不足,也等不起,那就只能抱定與對方以命換命的想法,否則很難破解對方的攻擊。但是這種做法,是那些清兵們不願意的,他們只是強盜,他們很願意欺軟怕硬,搶些財帛回老家享受,卻是不願意將命留在這裡。
衛遼軍這樣的戰術,越是大規模的戰鬥,越是占便宜。祖大樂估計。個人技藝不深但團體紀律出眾的衛遼軍,五個普通軍士怕是打不過三個的普通清兵,但是三百個衛遼堡軍士。就能與三百個清兵勢均力敵。上了五百個或是一千個衛遼軍,估計就能戰勝同等數量的清兵。這兩日的戰鬥,己經堅定了祖大樂這個信心。
在衛遼軍的衝擊下,前面那十幾個馬甲兵很快被殺散,露出他們身後一些躲躲閃閃的輕甲弓手,還有那些無甲的清兵跟役。
看著那些狂叫而來的衛遼軍們,他們眼中都是露出了畏懼的神情,連那些牛錄中精銳非常的馬甲死兵都擋不住他們,何況自己?很快他們慘叫連連,又有數人倒在衛遼軍的衝刺槍擊下,不過這時那牛錄章京己經領著白甲兵們衝到了。到了現在這些白只牙喇兵個個明盔明甲,內穿鎖午甲。外穿鑲鐵片的皮甲,甲葉件露,片片都是那種精良厚實的柳葉鐵片,上塗銀光閃閃的白漆。前後胸口一個巨大的護心銅鏡,鐵盔上高高紅纓,護耳。護頸,護眉一應俱全,背上一桿火炎邊的旗幟隨風舞動。
這些白巴牙喇兵手上都提著沉重的武器,有的拿著巨大的圓錘,有的拿著粗大的鐵鞭,有的提著沉重的鐵劍。有的拿著粗長的虎槍,有的提著鐵製的長柄挑刀或是虎1牙刀。他們身上都背著巨大的步弓箭壺,還的還掛滿了飛斧、鐵骨朵等投擲武器。
這些白巴牙喇兵中,沖在最前面的。又是一個白甲指揮,這指揮滿腮的虬髯,古銅色的臉上儘是風霜痕跡。肩寬手長,虎背熊腰,一看就是那種飽經沙場,作戰驗非常豐富的戰士。他身上同樣是紅纓明甲背上插著一根斜尖的火炎旗杆。
他的右手上什麼時候己經出現了一把沉重的飛斧,他目光銳利如鷙鷹。似乎己看準了某個要下手的獵物。
在這些白甲兵的後面,就是那個舉著大旗的牛錄章京,幾個白甲兵與略把什兵緊緊地護在他的身旁。那些有甲或是無甲的清兵跟役也在各自撥什庫與專達小頭目的帶領下吶喊著衝上來。
在殺散了那些馬甲兵後,右哨乙隊隊官又指揮自己的兄弟繼續衝殺,他的左臂有些不靈活,卻是在方才的撕殺中,被一個馬甲兵重重的劈了一刀,還好他身上的鐵甲的力。這一刀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沉重的劈擊力量下,他左臂的肌肉組織己是有些受損。
他身旁的兩個護衛同樣是帶有傷痕,有一個右胸口的盔甲還被劈裂。那處的傷口不住滲出鮮血,他渾然未知,只是隨著右哨乙隊隊官喊叫衝鋒。他身前那個旗手倒是完好無損。
見那些白甲兵殺來,黃玉金揚著自己的長刀,大喝道:「兄弟們,殺韃子!」
一伍伍的長槍軍士,又是喊叫著隨他撲上。在衝擊殺敵中,衛遼堡平時的嚴酷練揮了本能,右哨乙隊便是非常注重陣列的配合,他們隊旗在中,兩邊是各一伍的長槍兵,後面又同樣是一列三伍的長槍軍士。
每一列軍士都是同在一條直線上。不得有任何軍士或是長槍伍過這一條線。如果某伍的軍士前面沒有敵人,那這個伍的軍士就在甲長的判斷指揮下,協助旁邊的長槍伍向敵人的兩翼起攻擊。
正因為這樣的配合,所以右哨乙隊的普通長槍軍士,殺散了那些只呈匹夫之勇的清軍馬甲,讓他們恐懼四散。
不過在方才的戰鬥中,右哨乙隊也有三人陣亡,數人受傷,其中還有一個甲長,該伍的指揮權,己經轉移到伍長身上。布陣分拆後,甲長與長槍伍一起作戰,有甲長的指揮,伍長們己經變成普通的戰鬥兵,不過依衛遼堡的規定,戰鬥中如果甲長陣亡,伍長便接過指揮大權。祖大樂還規定,如果伍長陣亡,便由伍中技藝更深的軍士接過指揮權,總之。讓軍中的指揮結構不散。
除了陣亡的將士,此時右哨乙隊所有受傷的將士都在堅持作戰,方才與清兵的搏戰,讓他們勇氣倍增。祖大樂的右哨只與山匪作過戰,不過方才的經歷,他們現自己也能與那些精銳的韃子殺個難分難解,看來傳聞中悍勇無比的韃子兵不過如此。
殺敵的信心與勇氣,讓他們克服了疲累與傷痛,在隊官的指揮下,他們的吶喊聲如春雷一樣滾過大地。
右哨乙隊隊官指揮軍士們衝擊,眼見那些白甲兵撲來,忽然他眼前一暗,就見幾個什麼東西向這邊飛來,那些沉重的物器忽忽盤旋,凌厲非常。
右哨乙隊隊官大喝一聲,劈開一個朝自己面門飛來的鐵骨朵,他身旁一個護衛慘叫一聲,被一把飛斧切在了脖頸上,那飛斧上繞著一根繩索,似乎那邊在投射的瞬間,就拉動了繩索。那飛斧更是旋轉而進,切在那護衛脖頸上時,給他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那邊又是一拉,那飛斧離他而去,一股鮮血從那護衛的脖頸上噴出來。
那護衛尤是踉蹌向前衝去,直到奔出好幾步後,才無力地癱倒在地。
又有隊旗右邊一個長槍伍的甲長。他的右臉上插著一根鐵骨朵,那邊的骨頭全部碎了,還有他胸前的鐵甲上,也是深深地切進一把飛斧。那甲長挺著旗槍,加上他這伍的長槍兵又是衝鋒在前,分外的引人注意。投來的一波利器中,就有兩把招呼上了他。
痛楚的哼叫聲接連響起,這一波的武器投擲,竟又造成了右哨乙隊軍士前後數人的傷亡,幾個衛遼軍士痛叫著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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