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崇禎皇帝這個人,作者的意見就是不適合作為領導者,歷史上崇禎皇帝說「諸臣誤朕,文官皆可殺!」但是實際上呢,孫傳庭是你威逼出陣死的沒錯吧?陳新甲為你承擔污名你卻不出手救援,盧象升克克業業,最後你又不給平反——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就是賞罰分明,你只有罰,沒有賞,時間一長,憑啥怪大家忽悠你?或者說,崇禎讀書讀傻了,連魏忠賢都不如,後者還知道自己的基本盤一定要保護呢!
以下是正文.
「曹伴伴,劉白羽那個反賊怎麼說,是廢黜朕,還是直接改朝換代?給朕一副白綾還是毒酒?大明朝二百多年,朕不會給祖宗丟了臉面!」
崇禎皇帝說道這裡。兩眼放出瘋狂的眼神,喃喃自語:
「天家血脈,不可受辱,派人送兩位公主一程…….」
崇禎慌裡慌張的樣子,讓曹化淳都鄙視起來,不過太監後1台只能皇帝本身,所以就算遇上這樣不著調的,也得忍了,曹化淳跪在地上,對崇禎皇帝說道:
「陛下稍安勿躁,劉白羽那個反賊似乎還要臉,根本沒提什麼萬歲爺失德行的事情,只是要陛下認命他為臨時執政。不過劉白羽那個反賊說了,求陛下一道聖旨,是給陛下面子,陛下如果不要臉,也可以不答應..」
「臨時執政是什麼東西?劉白羽那個反賊想做曹操還是司馬懿?」崇禎皇帝心裡冷靜下來,把劉白羽大不敬的語言放在一邊了,覺得劉白羽那個反賊一不請封王爵,割據一方,二不要當首輔,封王控制中央,這個什麼臨時執政有臨時二字,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戴上套子?莫非劉白羽真是想當世聖人,圖的是萬世名,不是萬里江山不成?
「這個什麼臨時執政朕不許!臨時執政一聽就是要大權獨攬,他劉白羽真要是忠臣,就孤身一人進宮見朕,明明說好,他要當大明的張義潮,現在卻要當什麼臨時執政?一個學問宗師,豈能言而無信?!」
其實劉白羽要當什麼臨時執政,是讓崇禎皇帝心裡放心的,畢竟這怎麼了劉白羽不想當反賊,或是劉白羽不想現在當反賊,這就有的商量!
我說你不要面子,實事求是能死啊?溫體仁差點想罵街,讓人家孤身一人進宮見你?那樣的話,劉白羽不想當反賊都要當了,既然雙方沒有基本的信任,還要人家冒巨大風險——這是逼人掀桌子啊!
只是溫體仁想說又不敢說,他是明白了崇禎皇帝就是一個刻薄寡恩,心地狹小的主兒,你這時候當了直臣,他當時能聽得進去,事後反而對你懷恨在心,所以為了自保還不如不說.
好在曹化淳為崇禎皇帝解圍,他磕磕絆絆的說道:「陛下,劉白羽那個反賊說了,陛下登基兩年,倒行逆施,幾乎讓韃子攻破京師,改朝換代——他身為兩朝帝師,不挺身而出,那大明朝就要完了!還說,還說……」
「劉白羽那個反賊還說什麼?」崇禎皇帝被劉白羽這種自居帝師的身份氣個半死,你丫沒教過我一天,也頂多比我大個三四歲【劉白羽是現代人,營養好,又是胖子,顯得年輕.】就以長輩自居了?要臉麼?
「劉白羽那個反賊還說,要陛下以萬曆皇爺爺迎接張江陵【張居正】的禮節迎接他!不過奉茶就免了吧.」
萬曆皇爺爺迎接張江陵【張居正】的禮節?劉白羽那個反賊還要臉麼?崇禎皇帝氣的渾身發抖,咬牙說道:
「不准,朕不准!朕死都不准!」
為什麼崇禎皇帝心裡對劉白羽要求自己按照萬曆迎接張江陵的禮節迎接自己這麼反感呢?也是有原因的,其實也不怪萬曆那麼對張居正,張居正自己行事確實有點那啥.
張居正的「車隊」浩浩蕩蕩,吹吹打打,已然令人嘆為觀止了!沿途所經過的省份,省里的主要領導幹部,皆到各自轄區的邊界迎候,府、縣政府的主要領導,更是長跪迎接。
要知道,地方政府的主要領導幹部,都是進士出身的,他們很清楚,跪父母、跪祖宗、跪師長、跪君王,要麼是人之常情,要麼是制度規定,是很自然的事;可是,跪迎一個大臣,是很不正常的。當然武將跪文官是理所當然的,在明朝文官眼裡,武將不是人.
這麼說吧,張居正所享受的接送迎往的禮節待遇,基本上是皇帝的待遇了。
地方幹部超規格迎送,已經很不成話了;更嚴重的是,藩王也出動了
藩王屬於皇家親王,所有大臣,包括公侯,謁見藩王,應執臣禮,也就是要下跪的。
可是,張居正不管這一套了。
他所經過的地方,藩王出城迎候;張居正也不下跪,僅僅是施揖禮,仿佛同僚間見面禮。
而且在藩王宴請的時候,張居正居上座,主賓倒置
這也就算了,問題是張居正見皇帝非但不下跪,而且是八人抬著上朝的,反倒是萬曆還要向張居正行弟子之禮!所以張居正落到死後被清算的下場,固然是得罪了許多腐朽的既得利益集團,本人作死也是一個主要因素……
不過崇禎皇帝心裡鬧騰半天,平靜下來一想,劉白羽以張居正自居,那就是至少暫時不想當反賊——畢竟這也是政治鬥爭的手段之一,你崇禎皇帝不是想要給張居正平反,噁心東林黨人麼?那麼劉白羽直接就把萬曆迎接張江陵【張居正】的禮節拿出來,看你受得住麼?
當然,對於崇禎皇帝來說劉白羽不想當反賊雖然是重大利好,可是那個什麼臨時執政聽著就味道不對,自己不能輕易答應,至少得和劉白羽討價還價一番,讓他知道皇帝的威嚴才是.
心情恢復之後,崇禎皇帝對著曹化淳問道:
「這個所謂臨時執政是什麼,是丞相的權力麼?」
「劉白羽那個反賊說,陛下年紀小,自己離得遠,沒有親自教導過,又有幾個閹黨餘孽調唆,才導致局面不可收拾,所以他說要學諸葛武侯,把政務,軍務都給陛下做個樣子——」
學諸葛武侯,要把政務,軍務都給陛下做個樣子?你當我是劉禪那個白痴麼?崇禎皇帝心裡氣個半死,不過看著曹化淳欲言又止的樣子,硬是冷靜下來:
「劉白羽那個反賊還說什麼?」
「劉白羽那個反賊還說,還說這要是手把手教,蕭規曹隨陛下都不會,他就回到山東去,陛下怎麼請他,他都不進北京了,學生太笨,老師傷不起啊!這還不算,劉白羽那個反賊還說,陛下實在幼稚,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所以自己要做一個月臨時執政,陛下就是要撤換他,也是亂命,亂命是不能聽的!」
我xxoo!!!崇禎皇帝心裡無數草泥馬跑過,你就這麼瞧不起我!你當這大明天下是你劉家莊那麼點地方麼?知道大明朝多少個縣城麼?挑毛病容易做事難的道理你不懂?就你那好吃懶做的德行,幾天就累你半死,給你減肥,幾個月就累死你這個反賊!信不信啊!還有,什麼叫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你自己呢?鬍子還沒我多呢,又不是沒見過你,你分明就一根鬍子都沒有啊!滿嘴說胡話的貨色!
崇禎皇帝大腦被劉白羽氣的死機,溫體仁實在看不下去了,問曹化淳道:
「曹公公,能說說劉白羽具體幹了些什麼麼?」
「掛大樹!」曹化淳顯然受了刺激,一提這事就渾身發抖,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三個字.
「什麼掛大樹!?」溫體仁和崇禎皇帝一起問道.
「劉白羽那個反賊,以臨時執政的名義,在京城裡用官僚士紳勾結韃子,貪污**,囤積居奇等民憤極大的事情為藉口,抓了無數人,當著百姓的面進行審理,證據確鑿的,直接掛大樹上面吊死!」
「這怎麼可能了?」溫體仁驚訝的問道,說出了自己疑點:
「劉白羽那個反賊的臨時執政就是自封的,刑部,大理寺,的官員和小吏就這麼配合他?」
「不配合他的,十有**就會被劉白羽那個反賊找上門去,畢竟朝廷的俸祿就那麼點,只要是手中有點權力的,誰沒有點把柄?」
「這京城的官員俸祿少,也很不容易,有點油水也是人之常情,劉白羽那個反賊就要直接掛大樹!如此殘暴草菅人命?」
「掛大樹的都是賣國求榮,和黑惡勢力有染的小吏,奸商,朝廷官員,劉白羽倒是不掛大樹的!」
「那怕什麼?」
「問題是不掛大樹比掛大樹的還慘啊!劉白羽做了許多高帽子,給不和他合作的官員們戴上,好大的字,還都是紅色的,遠遠就能看到,上書貪官某某,任職那座衙門,幾品——然後胸前掛了一個白牌子,上面寫的是密密麻麻的,都是歷年來某個官員的灰色收入……」
草泥馬!曹化淳這樣說道。溫體仁,楊嗣昌崇禎皇帝心裡一起罵街,畢竟東林黨掌握輿論,沒事還要噁心人,這有了真憑實據,東林黨這批噴子還不火力全開啊!反正東林黨撈錢靠的是江南偷稅漏稅,自然看不上行賄這三瓜兩棗的,都挺清廉乾淨的,被東林黨集體噴了後,被戴帽子的官員但凡有點臉,只怕自己就自殺了——活不成了!除了配合劉白羽這個自封的臨時執政,官員就只有被定向反1腐了!
當然,別說溫體仁,楊嗣昌這些熟知官場的老油子,就是崇禎皇帝心裡也知道劉白羽那個反賊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反正這年月是個官員都不乾淨【似乎除了共同貧窮的那幾年,無論哪個年月是個官員都不乾淨.】,那就聽話的咱好好說,不聽話的,讓你遺臭萬年好了.
這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了,畢竟老百姓么,反腐是政治正確,或者說,老百姓仇富仇官的嫉妒心理,一心希望大人物倒霉來獲取心理平衡,就是乾淨的官員被整到了,老百姓還會腦補罪名出來,何況還有真憑實據呢?
當然,定向反1腐其實就是政治鬥爭和反腐其實沒啥關係——不過老百姓不認這個,畢竟定向反1腐也是反腐不是?你當官的反對定向反1腐,是不是你自己就不乾淨呢?
看來官僚們是指望不上了,崇禎皇帝心裡搖搖頭,對曹化淳問道:
「那城裡湧進來的無數饑民們呢?朕為了養活這許多嘴,每日都睡不好覺——劉白羽那個反賊有什麼辦法麼?反腐說著仗義,不過說穿了老百姓還是吃吃喝喝最重要,肚子吃不飽,說什麼都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