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似幻的趙靈兒一步步來到呂素麵前,稚嫩美麗的臉上,露出淺笑:「呂姐姐」
這一聲呂姐姐把呂家上下的目光都引到了呂雉的身上。
想不到呂雉還認識仙人。
一雙雙羨慕的目光落在呂雉身上。
呂雉知道仙人這聲呂姐姐指的是自己妹妹,連忙把呂素扶起來。
「靈兒妹妹」
呂素虛弱的喊了一聲,蒼白俏麗的小臉上露出安心的微笑。
有會法術的趙靈兒在,盜賊再來十倍也不怕。
呂家上下一陣驚愕,小半是因為呂姐姐喊得是一向文靜懂事的呂素,大半是因為呂素稱呼仙人為妹妹。
仙人叫你姐姐是客氣,你怎麼敢稱呼仙人為妹妹。
「還好嗎?」
趙靈兒關切道。
她能感受到呂素的氣息很紊亂。
「沒事,只是有點累,修養一陣就好了。」
呂素輕輕搖頭。
她的身體當然不是休息一陣就能好了,這麼說,只是不想給人添麻煩而已。
「沒事就好,我不是真身到這裡,不能久留。」
趙靈兒說完,身體一點點的化成炫目的光點,如同星河一樣好看。
呂家上下都看痴了。
噠噠噠!
急促的、雜亂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
地面在震動,一些碎石、細沙不住的跳動著。
趙靈兒暗道不好。
可沒有法子,她能降臨到這裡只是個意外。
趙靈兒消失不過片刻,密集的馬蹄聲傳進了呂家上下的耳朵里。
剛剛開始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一定是巨野澤的馬賊」
呂雉心中一凜。
巨野澤又稱大野澤、廣野澤,是上古就存在的九澤之一。
數年前,被一個叫彭越的盜賊頭子占領。
彭越手下有一千多人,其中馬賊一百多人。
是周圍數百里最大的盜賊勢力。
仰仗著巨野澤複雜的地形,多次讓剿賊的官軍無功而返。
「素素,還能再請一次仙人嗎?」
呂雉滿臉期盼的看向呂素。
呂素麵露苦澀:「我也不知道靈兒妹妹是怎麼來的。」
「那怎麼辦?」
呂雉如喪考妣。
聽到兩人對話的呂家上下,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前輩,斷公子,你們能不能現身一次?」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趙靈兒著急道。
「老道有心無力」
張三丰說道。
「我就算能現身,也不可能在上百馬賊的圍攻中護住呂家的人。」
斷浪說道。
「我再試試」
趙靈兒繼續回想女媧聖像。
地上,上百騎著馬的盜賊,大呼小叫著來到樹林之中,把呂家人團團圍住。
「胡說八道,這裡哪有仙人?」
「男人殺光,女人和財寶帶走」
……
德雲觀的房間之中,睡的渾渾噩噩的張之嵐怒了,中秋都過了,怎麼還這麼多蚊子。
「吵死了」
張之嵐隨手揮了一下。
上百盜賊騎兵感覺陽光一下子沒了,不解的抬頭一看,一個巨大黑影正在急速擴大。
來不及驚呼,黑影覆蓋了下來,狠狠的把上百盜賊騎兵拍進了地里。
轟!
地動山搖,瞬間灰塵漫天。
呂家上下全都驚呼著摔倒在地上。
「一定是高人出手了」
斷浪說道。
「太好了」
趙靈兒鬆了一口氣。
好一陣之後,滿身都是灰塵的呂家上下狼狽的爬起來,戰戰兢兢的靠近。
無不露出驚駭的表情,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手印。
「謝仙人出手」
呂雉第一個跪下,神情恭敬。
呂家上下全都跪下感謝。
呂素沒有跪,本就虛弱的她被震了一下,暈過去了。
「這裡是何地?」
呂素被眼前無窮無盡的繁星,匯聚成的星河,驚到了。
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
難道自己死了。
死後不應該是去泰山府君管轄的泰山嗎?
「呂姐姐」
趙靈兒甜美的聲音響起。
「靈兒妹妹你也在」
呂素心中的恐懼消散了大半。
「不止我,張前輩,斷公子也在」
趙靈兒接著說道。
張三丰,斷浪打招呼。
「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呂素問了一個他們三個也沒搞懂的問題。
討論了一陣。
「既然是高人的手筆,一定有高人的道理,我們不需要一定弄明白。」
趙靈兒說道。
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的其他人都稱是。
然後又一個問題擺在四人面前,怎麼離開這裡?
突然,四人都感覺一股吸力,下一刻,不同世界的四人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
四人閃過一樣的喜悅念頭。
……
微涼的清晨,一身道袍的張之嵐不緊不慢的走出道觀。
透過稀疏的樹林打量沒有灰塵和污漬的早市,叫賣聲,交談聲,吵架聲,隱隱約約。
和道觀仿佛兩個世界,跨過樹林的時候,周圍一下子熱鬧起來。
張之嵐一天的好心情又開始了。
「阿賓」
張之嵐自來熟的跟一個迎面走來的中學生打招呼。
只跟張之嵐說過不過三句話的阿賓愣了一下,才想起張之嵐是誰,靦腆的笑了笑。
隨手把手裡的一張沾了不少豆漿的宣傳紙丟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張之嵐扭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叫金莎的女演員今天在某個即將開業的店商演。
金莎。
好像是呂素的扮演者。
張之嵐閃過念頭。
來到一個賣早點的店裡,張之嵐要了兩份素包子,和忙的不行的老闆聊了幾句,返回道觀。
快要跨過樹林的時候,一輛轎車駛來。
擦肩而過的時候,裡面的一張臉,讓張之嵐有點熟悉。
好像是金莎。
回到道觀,簡單吃完飯,張之嵐走進自己的書籍典籍室。
此時,朝陽東升,橘色的光芒,越過窗戶縫隙被分割成好幾塊,灑在字畫典籍上。
張之嵐走到桌子後面,開始了一天工作的第一步,研磨。
他日常用到的墨有兩種。
一,「油煙墨」,是用桐油、菜油、麻油等燒煙加入膠和香料等製成的,堅實細膩,具有光澤而不大濃厚;國畫一般用油煙墨。
二,「松煙油」,是用松樹燒煙加輕膠製成的,色黑而沒有光澤,膠質輕,只宜寫字。當然不是絕對的,國畫在表現某些無光澤物如墨蝴蝶、黑絲絨等時,最好用松煙。
張之嵐研好磨後,拿起筆架上的大毛筆,用筆尖沾了一下榮寶齋的特製松油墨,無視草書章法在宣紙上揮灑了起來。
張揚跋扈,絲毫不受束縛,甚至整行一筆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縱逸,來去無蹤。
收回筆的時候。
「貧道本來打算寫什麼來著?」
看著宣紙上幾行國寶級的草書,張之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