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刺激
左吳抱手,想也不想的回答:「挺棒的,但怎麼也沒你周到。」
「哪怕我總是嫌棄你,看見你時,還會噁心想吐?」列維娜眨眨眼睛:「我那種程度就算周到了?軍團還比不上我?哈,業餘。」
左吳咧嘴:「還會覺得噁心?我以為早就好轉了。」
「確實有好轉,和你們人類待久了,再堅定的審美標準也會漸漸被磨低的,」
列維娜想攤手,但病床上的她只有肩膀以上能勉強挪動:「可惜只是好轉而已,所以我才和金棉以及黛拉更合得來。」
黛拉的模樣和人類差別明顯;至於金棉,毛茸茸貓兒的可愛是能超越維度的!
左吳不住點頭,卻陷入沉默。
列維娜笑了下,蹙起眉頭佯裝不滿:
「怎麼?老闆,有事快說,我的審美觀可還沒徹底被磨平呢,所以別在我跟前一言不發,」
她吐了下舌頭:「以前還能通過工作分散注意力,現在不行了;一不小心,我被自己的胃液嗆死,那你再想找個我這樣體貼周到的女僕,好像沒那麼容易。」
她最近無法進食,腹中當然都是澄澈又黏稠的胃液。
「確實,」左吳在椅子上一搖一搖:「我想對你說聲謝謝。」
「謝我什麼?」
「謝你為了黛拉斷後。」
沒有列維娜的拖延,光靠瑪瑞卡根本就獨木難支;姬稚也無法拉開和端木平流層的距離,艾山山無法去到逃亡者號駕駛古畫晴空。
如此,端木對黛拉的攻擊很可能成功。到時,左吳根本不敢想事情會發展到何種境地。
可列維娜聽罷,只是將眼睛彎成月牙:「我說過,我和黛拉合得來,你女兒也符合我的審美;而且這也是女僕該做的,並不值得感謝。」
左吳挑眉:「感謝一下都不行?」
「畢竟是我欠你的,」列維娜想翻身,卻失敗了數次:
「……你從那肉鋪里救了我,還找回了我的手腳;我嘴上不說,其實也明白只是當你的女僕可不夠償還這些恩情,尤其是我還止不住地嫌棄你的情況下;」
「何況我也說過,我和黛拉合得來,你女兒模樣也符合我的審美,為她斷後也是我的所願。」
左吳抓抓頭髮:「沒必要算這麼清楚吧?」
「那不行,算不清楚的糊塗帳可是會在人心中越滾越多的;日後有一天,萬一你還說要娶我,我可就沒辦法拒絕,只能淒悽慘慘的天天以嘔吐度日了,這可不妙。」
「現在就很好,在解決我族天使的事前,我也不想渴求更多;所以還是當你和老闆娘的女僕更舒心。」
要克制欲望,盡力,否則她就快被天使的那種心態吞沒了;列維娜沒和任何人說,她昏迷的這段時間,所做的夢可是無比光怪陸離。
夢中的自己為了追逐快感,對左吳、艾山山、甚至黛拉,金棉等等所有認識的人,作出的事情可謂罄竹難書。
每每醒來,心跳都會如此之快;放在一旁的面具露著微笑,好像在熱情邀請自己去往那邊的世界。
所以,必須為自己畫出這樣的牢籠。
只是該死,怎麼又想起那些個夢了?
列維娜看著左吳,臥床這麼久,其嘴唇卻沒有一絲乾裂,反而散發著比曾經還要誘人的色澤。
她舔了舔,氣息灼熱,那鮮紅的色澤又被塗上一抹濕潤。
還好左吳沒看見。
他只是在那裡冥思苦想,畢竟黛拉的事對他意義重大;且列維娜還要在病床上躺好久,若她連自己的謝謝都不肯接受,左吳覺得過不去的。
順著列維娜的思路往下想。
左吳眼睛忽然一亮:「不對,救命之恩你已經報答過了。」
「什麼?我沒有這個印象。」
「就是你平時蔑視的眼神啊,」左吳愈發覺得自己找了個好藉口,應該相當契合自己在她們眼中的形象:
「我很喜歡這個,可比軍團那些連我眼睛都不敢看的僕從刺激多了,算是意外之喜。」
「嗚哇……你喜歡的是這個?」
列維娜瞳孔縮小,眼睛眯了眯,嘴角下彎,卻沒繃多久,化為撲哧一笑:
「蹩腳的理由,就這麼想感謝我?先說好,我要得可不是口頭上一句輕飄飄的謝謝。」
左吳點頭,這才像話。救下黛拉,索要什麼樣的回報都不為過:「儘管說。」
誰知。
列維娜輕輕呼出灼熱的氣息,翻翻肩膀:「先扶我起來,再幫我把那邊的洗漱台拉過來。」
精靈的病床像牙醫的手術台,左吳照做,餘光瞥見列維娜緩緩嘟起臉。
直到面對洗漱台。
她將口腔內的氣體「噗」出,隨著腹部痙攣數次,如她所說一樣澄澈的胃液如同涓流般淌出。
數分鐘後。
痙攣平息,她點點頭:「我準備好了,你準備好了嗎?」
「我當女僕這麼久,一直是在侍奉你,卻還沒被人伺候過呢,我想要的感謝,就是只限今天,我們角色互換一下。」
「我不能動,所以來幫我擦擦嘴角,擦擦背吧。」
似乎精靈腹部的不適感又升騰而起,她的嘴角開始扭曲,卻未沖淡其臉上有些灼熱的笑意。
左吳深吸一口氣:「等等,你吐成了這個樣子,不是覺得我們人類長得像癩蛤蟆嗎?」
「別誤會,比癩蛤蟆還差一些,」列維娜瞳孔已經有些微微張開:
「但,你可以喜歡我的鄙夷,就不能讓我也對癩蛤蟆的侍奉有所享受?」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而列維娜瞥了一眼自己的面具,開始催促:「快點兒,快點兒;不然我就把金棉叫起來,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可都不方便了。」
想做什麼?都?
「嘶。」
左吳深深吸氣,已經發現列維娜眼中的迷離;但眼睛的餘光能看見金棉即便在睡夢中,耳朵仍然在警醒地一動一動。
好是遺憾。
拿起毛巾,沾上溫水,左吳仔細擦拭著列維娜嘴唇上的胃液;她雖然無法動彈,但眼睛好像會說話,左吳也能讀懂,據此調整著輕重。
只是其眉眼中的厭惡越來越濃,瞳孔在縮小與放大間不斷切換。
直到左吳因為入了神,犯了一個小小的失誤——被毛巾裹著的手指,居然侵入了列維娜的嘴唇一兩公分。
皓齒的凹凸感清晰無誤傳回,以及她愈發升高的體溫。
此刻。
列維娜眼中的鄙夷達到了某種最高峰,卻在某個臨界點時忽然融化出了一抹春水;鄙夷仍在,卻被滿是濕潤的倔強包裹。
她細若蚊蠅般的支吾了什麼。
旁邊的金棉的耳朵抖了抖,換了個姿勢。
「接下來是擦背了。」
「嗯。」
助其翻身,列維娜的病號服是為特製,可以根據需要,各個部位可以自由拆卸。
左吳看見了她背上被大片灼傷的痕跡,如此壯觀,像一幅為大師潑墨揮毫所繪出的滄海蒼松圖,剛勁與柔軟結合得恰到好處。
還有許多細密的汗漬。
溫熱的毛巾輕輕貼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蓋住那漸漸升高的體溫。而列維娜並不聽使喚的手指,輕輕扣住了床單。
……
左吳忽然被艾山山一番郵件轟炸,甚至姬稚也在瑪瑞卡的辦公室附近一直踱步。
他只能離開,可前腳剛走,金棉便「騰」的站起,因為不知所措,三瓣嘴僵硬如斯。
列維娜低低喘息,眼睛輕瞟,仿佛知道獸人小姐早已醒來。
金棉聽清了精靈的那聲支吾。
列維娜低聲說是:「被金棉聽著,好刺激。」
獸人小姐一隻手捂臉,另一隻往列維娜被子中下段探了探。
「提醒一下,我只是保姆,沒法說什麼,可下次,下次……我去給你拿個新床單。」
僵硬地說完,她離開時,極為難得的發出了一點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