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白可憐兮兮的瞅著她,不安分的小手時不時的拽一下她的衣角,那模樣活像是被欺負了不敢吭聲的小娘子,忸怩造作,慕思一把推開她,抱臂十分的高傲「既然你如此低聲下氣的請求,那本小姐就同意了」
「太好了」江榆白搓手「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慕思臉色有些嚴肅「現在不行,我得做準備」
「??做準備?」
「對啊」慕思倚靠在門邊上「預言很麻煩的,眼睛一睜就能推測出來的,雲生結海樓成立的千年裡,也就只有那位失蹤的聖女做得到了,就連我們樓主都不行呢」
江榆白點頭,覺得慕思說的很有道理,一般的劇情里,像這種未卜先知的術法都有一定的副作用,慕思需要時間準備也在情理之中。
江榆白抬眼「那需要多久」
慕思攤手「準備好了會找你的」說完門就利落的關上了,攜帶的風撲面而來,江榆白下意識的閉眼,她摸了摸自己,有一種碰了一鼻子灰的實感,柏斂華對她的做法很不滿「她什麼態度啊,之前傷了白素現在又對你無力,雲生結海樓的人這麼沒素質嗎?」
江榆白是不覺得有什麼的,她走在前面「你這口鍋能把雲生結海樓的人給壓死」
白素也表示贊同「就是啊,師兄不能一棍子打死一幫人」
崔然竣聽著他們的鬥嘴,唇角溫和的笑著,突然他的臉色變了,江榆白注意到了他的變化,關切道「怎麼了?」
崔然竣一隻手扶在椅子上,他使勁的搖頭「我好像,好像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話音剛落,他又捂著額頭,心裡湧上一股極為悲傷的情緒,這股情緒來的莫名其妙,威力卻極大,讓崔然竣一時竟然沉浸無法自拔。
柏斂華雙手搖晃著崔然竣「師弟,師弟」
儘管他不停的呼喊,但崔然竣還是停留在那股情緒之中,突然江榆白神情一變,斷月憑空出現,擋在面前,砰砰兩聲,兩顆桃核滾落在地面。
一陣掌聲傳來,一個穿著紫色衣袍,帶著玉簪的少年坐在房樑上,頗為流氓的對著他們吹了一個口哨「不愧是滄瀾之境的小師祖果然厲害啊」
江榆白心下警鈴大作「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少年眨眼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兩個人離得非常的緊近,近到江榆白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高挺的鼻樑以及泛著水光的薄唇,果真是一張堪稱絕色的臉,江榆白咽了下口水,暗自唾棄,這也太不爭氣了,怎麼能煩花痴呢。
她退後一步,拉開了距離,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少年轉了個身,江榆白這才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笛子,他把玩著手裡的笛子道「我是來幫你們的」
柏斂華不可思議道「你說來幫忙就是來幫忙的?誰幫忙先攻擊啊,而且你我非親非故,我憑什麼相信你,怎麼看你都很可疑」白素也在一旁點頭,說的太對了,她這個師兄難得腦子在線,她握著鞭子,小臉里滿是謹慎。
少年聞言哈哈大笑「我做事全憑心意」他的兩指間又出現了一個桃核,這次江榆白沒有攔下來,桃核徑直的打到崔然竣的身上,崔然竣登時口吐鮮血,白素驚呼出聲「師兄,師兄!」
江榆白連忙走過去,她的手搭在崔然竣的脈搏上,驚奇的發現他體內氣息平靜了下去,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瞅了眼少年,他還真是來幫忙的。
崔然竣擦了擦嘴角,看向少年,露出苦澀的笑容「好久不見了,路行遠」
江榆白的眼睛猛然睜大,路行遠!那個妖孽是路行遠!
不僅是她,其他人也被這句話震驚了,路行遠是一個散修,按理說雖不是一個正道弟子,倒也是正兒八經的修道者,所有修道之人,都十分注重因果,除非是邪修那般人物,不然不會大開殺戒,但路行遠不一樣,他雖是一個散修,卻被各大宗門視為魔頭敵人,這一點和他的師父倒是一模一樣,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路行遠注意到了幾位神色的變化,攤開手,後退「看來大家不太歡迎我啊,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崔然竣想要叫住他,然後在他剛出聲,路行遠就離開了,崔然竣的神情有些失落。
白素有些不解「師兄怎麼會和那個魔額路行遠有牽扯啊」
崔然竣苦笑了聲「很久之前認識的」
白素見崔然竣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在問,但是他能看臉色,不太表其他人也能,柏斂華湊了上來「師弟仔細講講」
崔然竣忽略了他吃瓜一般的眼神,轉身離去,柏斂華也跟上去。
江榆白正打算和白素說話,慕思出現了,她剛一走近,就皺起了眉頭「什麼髒東西來了?」
江榆白心想,這人的鼻子也太靈敏了吧,「沒什麼,慕姑娘準備好了?」
慕思高傲的點頭「當然,跟我來房間吧」
江榆白和白素跟著她走了過去,她的房間裡裝扮相當的陰暗,不見一絲陽光,江榆白嚴重懷疑,慕思晚上不睡覺就是在裝扮房間。
「你們倆給我護法」她說話,一伸手,一把鮮紅的紙傘就出現了,那把傘顏色紅的像鮮血,像是嬌艷的牡丹,也像是索命的厲鬼,江榆白一看到那把傘就下意識的皺眉,那把傘除了顏色格外鮮艷外,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它沒有圖案,沒有裝飾,就像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傘,但也不知道為何江榆白一看到它就覺得心悸,她看了眼正閉眼,念訣的慕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慕思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就和之前施法時一樣,明明還是同一個人,但仿佛一夕之間氣質變了一般。
江榆白搖了搖頭,看過去,慕思依舊在那裡施法,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她沒有在看慕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