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屯兵七萬,何懼三千?

  湍馳已經快全白了,項安騎著湍馳,踱步在前往燕國的道路上。

  此時已過九日,再過一日就到燕國的地界了,燕王臧荼那邊項安已經派廖業去提前通知了,現在想必已經準備好了糧草,等著他去接收。

  三千人馬的糧草,給了就是面子,不給就結仇,這麼一點數量,臧荼不傻。

  只是臧荼有些奇怪為什麼這西楚大將軍會想著在這個節骨眼跑長城溜一圈。

  「大將軍,再往前面一些就是淖縣了,那裡的守將褚敦已經準備迎接我們了。」廖業騎著一匹快馬趕了回來,抱拳對著項安匯報到。

  項安拽著湍馳的韁繩,向後看了一眼隊伍,想了想:「你現在再去一趟,告訴那褚敦,迎接就不必了,我等著急趕路,只是借道,馬上就走,不準備耽擱。」

  「是,末將聽令!」

  說完廖業就跑了出去,跟在項安身邊這麼多年,他也機靈了很多,現在基本上一些在戰場上雜七雜八的事情,包括幾個親近的將領之間的消息傳遞,項安都交給了廖業,雖然沒有很高的軍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項安身邊有個親信(狗腿子)的存在。♠♟ ➅9şĤ𝐮ⓧ.𝕔Oм 🍩😂

  「二哥,還需幾日能到長城。」梓鵑驅策棗驥快走幾步,和湍馳並行,一邊揉著棗驥的鬃毛一邊問向項安。

  「咱們現在三日行軍兩日,還是得要半月才能到長城,這已經是全速前進的速度了。」項安眼神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燕國一國的面積就要大過三齊,需要的時日肯定是要多些的,還得保證將士們的狀態,對付那些東西可不能有絲毫鬆懈,必須以全盛的精神!」

  「也罷,到時候,便試試我長槍利否。」梓鵑隨意一笑,非常自信。

  項安笑了笑,也不在意,再怎麼說都有自己兜底。不過他也沒有蠢到幻想自己帶來的這三千人馬能完好無損的回去,那是扯淡。

  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

  「話說前兩日,二哥你是真不給那田安小子面子。」梓鵑想起了前兩日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輕輕一笑,抿了抿自己有些乾澀的嘴唇。

  項安從湍馳的身側取下自己的水壺,遞給了梓鵑,哼了一聲:「咱們事情更急一點,在意他幹嘛,在壞俺名聲的時候咋不見他出城百里迎接俺。」

  梓鵑差點被水嗆到,翻了個白眼:「你不也沒去接受那小子的迎接嗎,理都沒理他直接走了。」

  「俺這是告訴他,他幹的那些事藏不住,他背後的人也藏不住。」項安拿回了水壺,猛灌一口,表情冷峻,梓鵑人直接木在了原地。

  項安卻還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語氣不屑:「而且田安本身就是田假那個王八蛋的子嗣,當時俺沒立刻弄死他算他跑得快,現在在伐秦軍中混了一點軍功,被大哥封了個勞什子王,就想讓俺看得起他?」

  梓鵑張了張嘴,看著項安把喝乾淨的水壺重新塞回了包裹里,快速的眨了幾下眼,深呼吸了一下。

  從這裡已經能看到淖縣那有些破破爛爛的城門,項安也沒打算休息,和那褚敦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前進了。

  「大王,這西楚大將軍突然就說要借道,是不是有什麼?」

  臧荼下方,一臣子滿面愁容,對著臧荼說到,神色里寫滿了擔驚受怕。

  漢王劉季幾天前剛剛宣布不滿西楚王項羽的分封,現在已經在蜀地造反了,具體情報燕國和漢國距離相當遠,但是足以搞的人心惶惶。

  「無妨。」臧荼神色卻帶著輕鬆,他跟著陳勝起家,如今坐到這燕王之位,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眼前的場面還真沒法讓他感到波瀾感,「戰事起自西南,於我東北燕國何干,而且現在西楚大將軍的目標明顯不是我們,再說就算目標是我們又如何?他才多少兵力?」

  「我大燕屯兵七萬,怕他區區三千?」

  「他既然說要借道那便借,要採購一些糧草也賣給他,等他到了長城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這好吧」那臣子悻悻的低下了頭。

  「哦對了。」臧荼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輕拍了兩下案台,「派人去通知西楚大將軍一聲,他在加急行軍,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是。」

  臧荼看著走出大殿的斥候,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了笑。

  他現在可太想看中原打起來了,打得越狠越好。

  等到他處理完了遼東王韓廣,說不定就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了呢?

  所以,稍微拱一下火吧。

  項安也在摸自己的鬍鬚。

  咸陽城外送別子嬰之後,項安就開始了蓄鬚。

  這個時代,所有男人都會蓄鬚,項安的年紀也不算小了,馬上就二十五了,蓄鬚已經算是非常晚了,之前他都會用自己的大鈹刮掉。

  現在項安的鬍子已經有一定規模了,不得不說,看上去確實成熟了很多。

  「四叔,我這比之大哥如何?」一條河邊,正在修整,吃些食物的項安看著水中的自己,問向了項盧。

  「你這張臉凶不起來,所以就別和你大哥比了,你們雖然長得像,但是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項盧隨意的笑笑,拍了拍項安的肩膀,「我看你這兩天一直在想些什麼,在想三齊?」

  項安略有猶豫,苦笑了一聲:「是,也不是。」

  「三齊擁有的資源總共也就這麼多,俺更在意的是天下,中原。」

  「這次北邊的大陣缺了個口子,俺有點擔心,現在中原內正處於多事之秋,境外又出現這種事情,總有一些不太妙的感覺。」

  「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命里有時終須有。」項盧見了一下項安結實的二頭肌,寬慰了一句,「我們現在還是著眼北邊的事情吧。」

  「嗯,現在快到北邊了,有些事情俺也得提前和四叔你們說說了。」項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天空,長嘆一聲,「現在天氣轉冷,如果咱們的將士死在了長城底下,屍體可能都帶不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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