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什麼?」睦仁看著對面的左村。✊💚 ඏ☆
左村嘆了口氣,手指輕點睦仁的胸口:「是教訓啊,教訓。」
左村雙手虛托著什麼:「攘夷派已經得勢了很長的時間了,甚至曾經把公武合體派的人逼到過絕路上。」
「安政大獄嗎?」睦仁思考著。
左村點了點頭,隨手抓住一片落葉:「但是如此強勢的攘夷派,最終卻落得這樣一個結局官場上全滅,就連勤王黨等知名的攘夷組織,也盡數被摧毀。」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嘆,但是只是一瞬。
「無法好好的權衡雙方實力的戰鬥,只是魯莽的愚蠢而已。」左村將落葉揉碎,灑在桌子上。
一陣微風將碎渣捲走。
「如果僅僅是人與人之間的戰鬥,或許還好說。」左村嘆息一聲,「但是這種,明明我方內部都混亂無比,根本無力承受敵方的報復的時候,還選擇去惹怒敵人,連魯莽都算不上,只是單純的弱智罷了。」
睦仁思考著左村說的話。
「睦仁,我問你個問題。」左村喚了一聲,「你認為,攘夷派的是敗在了誰的手中?」
睦仁想了想:「是我父皇和德川家茂?」
左村搖了搖頭。ඏ🌷 🐸💀
「立志清君側的島津久光?」
左村再次搖了搖頭。
「外國人的艦隊?」
左村嘆了口氣:「是敗給了他們自己啊。」
「和我剛剛說的一樣,盲目自大,魯莽愚蠢,或許有一些人理智尚存,但是根本無法抵抗大潮一樣的思想。」
「而且官場上的官員和成組織的攘夷分子失敗了又如何,暗藏在京都角落裡的攘夷分子依舊不在少數,還有其他分散在各個藩的攘夷志士,這些人依舊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但是——」
又一片落葉落在桌子上。
左村和睦仁沒有動作,這片落葉自己就在風中化為灰灰。
「他們已經成不了氣候了。」
「多方面同時增加壓力,朝廷幕府外國人一起在攘夷派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把他們扇的清醒了。」
「但是清醒了,也就不會再去攘夷了,因為攘夷是做不到的。」左村拍了拍桌子,「或者說,是不應該做的。」
「活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是個求同存異的過程,日本不可能永遠不與外界交流。」
睦仁笑著對左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左村先生。」
左村站起身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思考,我就先離開了。✎🎉 ➅9𝓢𝓗ⓤx.匚𝑜𝓂 🎃💜」
「我要去看看監獄裡的某個人。」
現在被抓捕的攘夷分子都關在監獄裡面,大部分都還在突擊審訊。
左村身形矯健,趁著夜色躲過了守門的獄卒的注意,進入了監獄內。
左村鬆了口氣,他的身法算不上最快,高手都能夠注意到,不過既然已經潛入了那麼就問題不大。
現在是深夜,大多數的犯人也都睡去了。
左村尋找了一番,站在了一個牢籠前。
「武市先生。」
左村輕輕呼喚了一聲。
牢籠里的一個人聽到聲音,翻了個身。
「是左村嗎。」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左村的對面,兩個人隔著鋼鐵對望。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對視著。
片刻之後,左村看著武市瑞山微笑著的臉,不由自主的說道:「需不需要我」
「不,左村。」武市瑞山知道左村想說什麼,他打斷了左村的話。
「我是最關鍵的人物,他們要的也只有我,如果我沒在監獄裡,是無法證明攘夷派已經被一網打盡了的。」
「你用不著為我開脫的。」武市瑞山帶著笑容。
「我知道了。」左村微微有些負罪感,但是他搖了搖頭,甩掉了這些東西。
「你還有什麼,要對我囑託的嗎?」左村詢問道。
武市瑞山點了點頭:「我提前做了準備,你在這裡待著也不安全。」
「去駐地,我的房間那裡。」
「我在柜子的隔層裡面藏了兩封信,封口是紅色的那一封幫我帶給我的妻子富子,至於另一封,則是給岡田以藏的。」
武市瑞山緩緩地對左村土下座:「請務必幫我將兩封信帶出去,還有保護富子和以藏的安全。」
「你的實力,做得到。」
「不勝感激!」
左村將手伸進牢籠,將武市瑞山扶了起來:「我明白了武市先生。」
武市瑞山抬起頭,卻發現已經沒有了左村的身影。
岡田以藏在花街浪了好幾天,現在正晃晃悠悠的向著勤王黨駐地走去。
等到他回到駐地的時候,卻發現,以往熱熱鬧鬧的勤王黨駐地,已經變得無比冷清。
突然,以藏感覺一陣凌冽的劍光向著自己的胳膊刺來,下意識的一躲。
咻——
來人落在地上,激起一陣煙塵。
「能躲過我的這一刺,你的實力還不錯。」井上源三郎持刀而立,冷眼看著岡田以藏。
「你這傢伙是誰?勤王黨的人都去哪兒了?」岡田以藏眼神冷冽,抽出自己的太刀和脅差,看著井上源三郎。
「我是新撰組的人,勤王黨的人已經因為犯罪全部被逮捕了你又是誰?如果不回答我的話我會認為你是勤王黨的殘黨一併扔進監獄。」井上源三郎例行詢問。
「武市先生他們被抓了?」岡田以藏愣了一瞬間,「你們幹了什麼?」
「逮捕勤王黨僅此而已。」井上源三郎在進入戰鬥狀態之後,和平時略有散漫的性子簡直天差地別。
「嘁。」岡田以藏,「誰怕你啊混蛋——」
乒——
與井上源三郎的刀相交的,並不是岡田以藏,而是——
「井上,給我個面子。」左村的眼神有一些閃躲,但是語氣不容置疑,「讓這個人走。」
「——左村?!」井上源三郎迅速後撤,從左村的攻擊距離脫離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井上源三郎和岡田以藏同時問道。
「岡田先生,你先別說話。」左村現在有些煩躁,扭過頭對以藏說了一句,然後看向井上,「怎麼樣,井上,能答應給我個面子嗎?」
井上源三郎神色不定。
簡單的鬥爭之後,井上源三郎深吸了一口氣。
「恕我——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