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村抖了抖身子,毫無異樣的走進村子中的其中一個房間。★😳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閱讀М
「武市先生,久等了。」左村對著那人道了聲抱歉,坐在對面。
「無妨,左村先生出去幹什麼了?」坐在左村對面的男人有些好奇。
他是左村在土佐認識的諸多人物之一,名字叫做武市半平太,是土佐那群人裡面鮮有的確實有些實力的。
現在全國上下都在討論「攘夷」二字,井伊直弼一死,想必局面會更加亂。
但是左村明白,這只是黎明之前最後的混亂而已。
新時代不會太遠,混亂總會有人站出來終結。
左村想去當這個人,而坐在左村對面的武市半平太,也想當這個人。
武市瑞山是土佐小有名氣的劍術老師,修習和傳授的劍術都是「一刀流」。
並非是北辰一刀流那樣精妙的劍術,但是武市半平太卻將普通的一刀流,做到了讓左村都讚嘆的程度。
是個強大的人,也是左村認識的,為數不多的,能在這亂世之中做到稍微清醒,而不是整天想著暗殺搞事的人。
「只是出去如廁了而已,武市君不必介意。」左村裝模做樣的捂著肚子,做出肚子不舒服的樣子。
武市半平太笑了笑:「左村君也要注意身體啊,我們的身體是要用來變革救贖這個國家的。」
「我明白。」左村也露出一個微笑。
這兩年他的劍變得更加鋒利,但是有些東西,進步的比劍要更加迅速。
左村學會了與人交流,而不是動不動就拔刀。
不過他剛剛出去上廁所順便抽個空把井伊直弼弄死,也是有些原因的。
井伊直弼的行進路線他自然是早就調查清楚了,但是關鍵是這老東西每次出門都要帶著六十人以上的武裝力量,左村想要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之下殺了井伊直弼再抽身而出,會很困難。
他現在還不想暴露,羽鬼斬這個稱號雖然很蠢,但是某種意義上可以為他提供相當程度的便利。
而他斬殺井伊直弼的目的,就是讓日本陷入一定程度的混亂之中。
只要真的亂了起來,他做很多事情,就會方便很多。
而那些提前埋伏在那裡,假裝訴狀實際暗殺的志士們,也是左村意料之中的存在。💙♞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本來左村也可以抽身事外,不和暗殺井伊直弼這件事牽扯上關係,讓那些志士們去殺就是了,但是左村有些擔心這些志士們能不能在六十人的保護之中殺死井伊直弼,左村才會選擇親自動手。
雷霆出擊,直接殺死井伊直弼,再將注意到自己的士兵通通殺死,再急速返回。
出於不暴露身份的考慮,他只帶了雉羽的刀和鴆翎,鶴翮和雉羽的鞘都被他藏到了一個地方,而臨時選擇了一個普通顏色的刀鞘。
前前後後總共不到半個小時,左村完成了這次刺殺,然後仿佛沒事人一樣又回到了這裡,繼續和武市半平太交流。
「武市君,我還要前往江戶,所以就不在這裡過多停留了。」左村和武市半平太交流了一會之後,選擇起身告別。
「這樣嗎,那麼,祝君一路順風。」武市半平太也沒想過多挽留。
今天他們兩個人的討論,主要是想著,如何將這些宛如無頭蒼蠅一樣,天天想著刺殺這個刺殺那個,燒這個國家大使館,砸那個國家的辦公室的所謂「志士」們聯合併管理起來。
但是現在並沒有太好的辦法,即便有人登高一呼也不見得會有人響應,左村或許可以,畢竟是多年前官方認證的「羽鬼斬」,但是質疑的聲音同樣不會少。
所以,兩個人只得簡單起草了一份「派系建立書」,想著等以後回到土佐再做打算。
左村看著武市半平太,微笑了一下,從這件屋子裡走了出去,轉過身來,卻面帶一點愁容,眉頭緊皺。
「攘夷啊」
這個全國志士都在熱議的話題,左村嗤之以鼻。
攘夷是不可能成功的,日本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如果想要再閉上,那得問問美國人俄國人同不同意。
左村對於「攘夷」的評價,就是不計後果的亂闖,想要革新但是根本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只能找一個共同的敵人,讓這些外國人作為志士們無處宣洩的熱血的發泄對象。
但是攘夷的後果,這些所謂的「志士」根本就沒有想清楚過。
左村這兩年學習了不少航海的知識,也通過一些途徑,了解了日本以外的軍事力量,到底有多麼恐怖。
日本國弱,在這些強國面前,武力根本不值一提,人家不打你,只是看不上你而已,但是你如果真的選擇摸老虎屁股,你看我軍艦開的過來不。
左村對於外國人的包容程度還是很高的,1859年全年他基本都在下田待著,一邊找了點體力活賺點錢,一邊找了個會日語的荷蘭人教授他荷蘭語,現在也已經把荷蘭語學會了。
在左村看來,打開國門,讓日本有了和外界交流的渠道,是這些年幕府做出的決定之中,為數不多的正確的,雖然這個決定也是別人逼著幕府做出來的。
左村從未空開表露過自己的立場,但是順應選擇才是最好的辦法。
畢竟,一切的目的都是摧毀幕府。
左村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幕府在井伊直弼死了之後,德川家茂被架空的部分權利就會回到他的手中,聽聞德川家茂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君主,但是這些並不足以成為左村決心倒幕的絆腳石。
在這亂世,幕府已經救不回來了,無論如何也洗脫不了的無能形象和受人擺布的將軍本人,已經成為了阻礙一切前進的道路。
這是歷史的抉擇。
左村此行的目的地是江戶。
那裡聚集著很多的志士,但是那並不是左村的目標。
他的目標,只是江戶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劍術試衛館而已。
他並不想放棄以前的感情,他想做出最後的努力。
至少,要和他們說清楚,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