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幹什麼啊?那什麼『犧牲』這個破詞一聽就沒什麼好事。•」闌
羅賓和瑪修一起在森林裡逛著,氣憤的叉著腰。
「還是說你們這些『英雄』都喜歡這種戲碼?就因為這樣子可以被記錄在史書上傳唱幾千年?」她跺了跺腳,咬著牙說到,「有啥意思啊!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瑪修的嘴角抽了抽。
她想提醒一句,現在安諾他們準確來說應該不能算是「活著」,但看羅賓小姐現在還在氣頭上所以還是算了吧
「羅賓小姐這麼生氣,是因為把祖父當朋友了嗎?」
瑪修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打趣了一聲。
「我要不把他當朋友我會這麼說嗎?」羅賓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有否認這一點,然後突然蹲了下來,長嘆了一聲,「雖然這麼說有點自私就是了,但我覺得——」闌
「如果他回那個什麼英靈座上去了你們也都走了,那,我不又只剩一個人了嗎。」
她的聲音之中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委屈,聽在瑪修的耳朵里卻無比的明顯。
一個人嗎
瑪修想起了藤丸立香和她複述的,羅賓小姐的曾經。
自從羅賓小姐的母親去世之後,羅賓小姐就變成了一個人啊
或許也有過朋友的存在,但終究是疏遠著的,否則羅賓小姐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吶,羅賓小姐,御主應該和你說過的吧。」闌
瑪修坐在了羅賓的身邊,抬頭看著上方的樹冠,臉上帶著一點笑容。
「感謝你能夠當祖父的朋友。」
「說是說過。」羅賓抬起了頭,用一副死魚眼的表情看著瑪修,「但我說句實話,你去喊那個傢伙叫『祖父』總讓我有一種很不爽而且冒犯的感覺」
「那是錯覺,請忽略掉吧。」瑪修沉默片刻,義正嚴詞的說到。
果然羅賓小姐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年齡嗎?瑪修在說話的同時,有些脫線的想著。
她以為羅賓不會在意這種事來著。
「嗯唔,那就算了。」晃了晃頭,把莫名其妙的不爽丟掉,羅賓嘆了口氣,「立香那孩子不止說什麼感謝我當白騎士醬的朋友,還說我是他最朋友的朋友」闌
「說實話我不怎麼能聽懂這話,最朋友的朋友朋友還有這種區分的嗎?」
「啊,這個的話,該怎麼說呢」瑪修訕笑了兩聲,將盾牌暫時放到了旁邊,對著羅賓笑了笑,「羅賓小姐應該知道,祖父他原本在我們不列顛的地位的吧。🍭💘 ❻9ѕнⓊ᙭.𝐜ᵒм 🐒🍩」
「嗯,知道啊,挺高的。」羅賓愣愣的點了點頭。
「祖父他在不列顛,在卡美洛位高權重,無論是先王尤瑟的時期,還是亞瑟王陛下的時期,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相對超然的。」
「這也就造成了祖父有很多『朋友』,但並沒有幾個『朋友』。」
瑪修把羅賓繞迷湖了。
羅賓愣著思考了一會,才明白瑪修在說什麼。闌
「你的意思大概是,那傢伙的朋友很多,但真正願意把他當朋友的,卻沒幾個?」
羅賓這句話說的語速很慢。
「差不多就是這樣。」瑪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用一隻手托著下巴。
「因為祖父的強大,幾乎所有人都是敬畏著祖父,將祖父當成遙不可及的強者對待。」
「在最開始將祖父當成『朋友』來對待的,估計也只有四個人了。」
「先王尤瑟,宮廷魔術師梅林,湖中仙女薇薇安,還有埃克托爵士。」
「只有這四個人,能夠將祖父當成朋友對待。」闌
「只有這四個人嗎。」羅賓的眼神微微顫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四個人,都不是能夠和他長時間相處的人吧。」
「是的。」瑪修點了點頭,「先王尤瑟自伏提庚一役後身體便陷入了衰弱之中,嚴重的時候甚至沒有辦法舉行宮廷會議。」
「梅林魔術師整日奔波於人類世界和妖精域之間,大多數時間是不見蹤影的。」
「而湖中仙女薇薇安,更是安諾一生只見過幾次。」
「至於埃克托爵士,他自從亞瑟王阿爾托莉雅出生之後,便前往一處隱秘的地方將這位未來的王撫養長大了。」
「其他的呢?其他的沒有了嗎?」闌
羅賓微微睜大了眼睛。
「沒有了,祖父的一生,可能只有這四個是朋友了,其他的都是『朋友』。」
瑪修搖了搖頭,確信的說到。
「不應該啊你們人類雖然活的時間短,但接觸的人的面可比我們妖精廣多了,而且你爺爺的性格也不算臭啊?怎麼會交不到朋友呢?」
羅賓有些疑惑。
瑪修的嘴角抽了抽。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祖父的脾氣不臭的闌
「這個,有很多原因啦」撓了撓頭,瑪修繼續說到,「但總之,祖父就這四個朋友,而其他人,一直到祖父故去,便都最多能稱得上一句『晚輩』了。」
「我們圓桌騎士之中,祖父的輩分是最長的,沒有之一。」
「他就是圓桌騎士之中輩分最大的一個,甚至在私下的場合,亞瑟王陛下都要喊他叔叔。」
「原來如此啊這種情況,怪不得他那張臉會奇怪成那個樣子。」
羅賓想起了安諾的那張臉。
感覺如果不是連續好幾十年臉上控制表情的肌肉都不怎麼動的話,一個人臉上的肌肉是很難僵硬成那個樣子的。
「也怪不得會說我是他最朋友的朋友了。」闌
羅賓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感嘆。
尤瑟是王,就算互相當成友人也不可能像友人一樣相處,湖中仙女和埃克托都是一輩子難見到幾次的人,剩下個梅林,是個坑貨
所以自己才是最朋友的那個啊。
「很感謝你能當祖父的朋友。」瑪修真心的說到,「如果不是羅賓小姐的話,祖父是不會露出笑容的吧。」
「在加拉哈德先生的記憶之中,幾乎是從來沒見過祖父的笑容呢。」
「所以,他應該沒有打算玩自我犧牲吧?」
安靜了一陣子,問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闌
「肯定是不會的啦!」
瑪修哭笑不得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