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坦誠

  賓度提起了自己的一隻腳,用腳尖在地上點了點。🎄☝ ❻➈Ş卄υX.Ⓒ𝕆ϻ 🐣🍩

  好沉。

  他看著前方的森林,心情之中潛藏著一絲陰霾。

  他已經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嘗試奔跑了兩步,他卻又停了下來,抿了抿嘴唇。

  整個身體都有些沉重的樣子,沉重的有點過分。

  他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你是真不打算當人啊,我的暗示魔術可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萬一這傢伙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他現在可弱的可以。」羅賓撅了噘嘴,她感覺安諾有些小題大做了。

  「相信他吧,羅賓。」安諾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在意羅賓語氣中的埋怨。

  在這個時候,安諾才真正感覺到了羅賓的年齡可能真的很大了,而且她好像很討厭死亡的樣子。

  這個所謂的惡作劇大王,越來越名不副實了。

  不對,之前她喊我「白騎士醬」,算不算是一種惡作劇呢?

  安諾看了羅賓一眼。

  「嗯?看我幹嘛?」羅賓瞪了回去。

  應該是錯覺吧,畢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只是比較個人化的暱稱罷了,是自己想多了。

  搖了搖頭,安諾繼續感知著賓度的情況,而後皺起了眉頭。

  有什麼東西接近了賓度。69ᔕᕼᑌ᙭.ᑕOᗰ

  「喂!我們快過去!」羅賓已經緊張了起來,拽了拽安諾的袖子。

  賓度還在適應著自己的速度,但前方突然傳來的魔力反應,阻攔下了他。

  他警惕的後退了一步,觀察著隱藏在前方的東西。

  毫無疑問,既然出現在這裡,那應該是妖精。

  但是哪一種妖精?

  他的手下意識的就向腰間探去,但沒有抓到劍柄。

  他愣了愣,隨後才想起來自己的直刺作為寶具,已經和自己的靈基一起被捨棄掉了。

  不過就算這樣子,又如何?

  離開劍就不能戰鬥了,騎士可沒有這麼簡單。

  而前方的樹叢之中,覬覦著賓度的妖精,也終於顯露了自己的身形。

  足足兩米多高,肌肉壯碩的身體。

  獸人嗎。

  賓度咬了咬牙。

  如果是普通的哥布林,他或許還有信息去戰勝,但現如今他的情況,面對獸人

  獸人咆哮著,說著賓度聽不懂的語言,但毫無疑問充滿敵意,這種妖精毫無疑問是人類的敵人。

  在地上撿起了一根大概一米多長的木棍,賓度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我的實力變弱了,我的速度變慢了,這都是事實。.•°¤*(¯`★´¯)*¤°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賓度毫不介意已經發生的事情。

  他只是把棍子指向了那個獸人,眯了眯眼睛。

  「但哪怕是事實又如何。」

  「你的祖先不知道被我殺了多少,現如今只面對一個,難道我又會心有退縮嗎?」

  他的腳步陡然加快,爆發出的速度捲起了狂風,手中尖銳的木棍就像以前的那根直刺一樣,追獵著眼前獸人的心臟。

  獸人嘶吼了一聲,掄起手中的巨棍。

  賓度的速度並不快,獸人這種生物的動態視力非常好,如今賓度的速度相較以前慢了不止一籌,想要捕捉到賓度的痕跡對這獸人來說簡直——

  嗯?

  咻——

  「坦誠面對如今的弱小,這何嘗不是一種誠實?」手持聖槍的騎士依舊站在原地,說出了一聲帶著感嘆的話語。

  「捨棄並未帶走你身為騎士的自尊,賓度卿,無論重來幾次,你依舊會是那個最優秀的騎士。」

  「在這大家都來歷不凡的圓桌之中,從底層一層一層爬上來,從最弱小一步一步走到最快的——」

  「最優秀的騎士。」

  帕西瓦爾舉起了自己手中的聖槍。

  猛的一頓。

  由聖槍維持著的領域瞬間崩碎,而賓度的腳步,驟然加快。

  他幾乎變成了一道殘影,獸人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獸人慌亂了起來。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考驗嗎。」

  面對如此輕而易舉的考驗,賓度卻不由得有些感嘆。

  他一邊奔跑著,一邊笑了笑。

  他的速度,並沒有退步。

  但他的弱小,卻是事實。

  正如帕西瓦爾所說,只有坦誠面對了自己現如今的弱小,才能夠重新變得強大。

  如果被以前的強大迷住了雙眼,那賓度拯救不列顛的宣言,終究只是一句空談。

  他通過了「誠實」的考核,這邊是騎士禮儀的第一個要素。

  那麼剩下的,就是終結眼前的東西了——

  噗呲——

  木棍即便脆弱,賓度即便弱小,可刺入獸人心臟的動作依舊是那麼的熟練。

  只不過這一次賓度刺中的,是獸人的胸前。

  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緩緩跪倒在地,逐漸失去聲息的獸人,一股虛弱感從靈核傳來。

  「咳咳總感覺我老是以assassin的靈基被召喚,就是我老是喜歡從背後刺中敵人的原因該改改了。」他無奈的笑了笑,靠著獸人的屍體坐了下來,稍事歇息。

  他的速度變慢了嗎?

  不,他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沉重的東西會給人帶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應,一種是被壓垮,另一種,則是你可以承載著這沉重繼續行走。

  世界上被壓垮的人有很多,帶著負重行走的人也很多,但最多的,是想要把重擔卸下的人。

  賓度不是任何一人,他是即便帶著負重,也會奔跑起來的人。

  「著實精彩。」安諾由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賓度現在沒什麼力氣能支撐他站起來。

  他只能坐在地上,無奈的說了一句:「安諾卿,抱歉,我現在沒法站起來。」

  「歇兩分鐘吧,帕西瓦爾已經在等著你了。」安諾笑了笑,拍了拍賓度的肩膀,蹲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怎麼樣,重新感受到那股沉重,這一次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倒是沒什麼。」賓度同樣輕笑了一下,聲音之中帶著感慨,「只是覺得——真輕鬆啊。」

  他抬頭仰望著樹冠,陽光被樹葉切割的細碎,灑在地上,賓度卻並沒有覺得刺眼。

  這是不列顛的陽光,他只能感覺到親切。

  喘了兩口粗氣,賓度掙扎著站了起來,對著安諾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安諾卿。」

  「你準備好了就行。」安諾沒有多說什麼,輕輕拍了兩下賓度的後背,走在了他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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