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凡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會兒，並沒有馬上回應。
他離開實驗室進入朱雀基地靠近兩個月。
這兩個月里，有關於可控核聚變的具體進展並不是非常清楚，總不能說項目實驗工程稍微有一點進展或者是進項，王生主任就特意花一番功夫去聯絡白凡吧。
這不現實，也不允許。
所以剛剛的問題，目前白凡並不能第一時間給出一個定論。
他只能說在沒有王生主任特意說明的情況下，項目應該按照預期正在運行。
一般情況如果出現重大變故，或者是沒有達到預期，王生主任會第一時間說明，如果沒說那就是在預期之中，但要說問白凡整個可控核聚變到了哪一步或者給出一個具體時間，這一會的他還真沒有這個把握。
既然沒有把握，就不能亂說。
科研就是這樣。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首長，我剛回來，有關於實驗室工程方面其實並不是非常清楚。」
「兩個月時間，我想應該有一部份進展，但進展也不會很大。」
白凡緩緩開口，道明原因，說完這一句後，接著話鋒一轉：
「同樣的道理，在主任沒有特別說明的情況下。」
「現在的工程進度應該是在預期之中。」
「預期之中？」
「一開始的預期大概幾年？」老人再次開口問道。
白凡伸出手掌，接著緩緩張開，露出五指。
「五年？」
「五年是指能把工程做出來，還是說有一部分進展？」
「一部分進展。」
白凡實話實說，在這個問題上絲毫不敢托大。
即使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了相當一部分理論技術，但是想把這麼大的能源系統問題給攤開，由理論到實際，把紙面上的計劃完全實現，同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一點一點的做，一蹴而就是完全不行的。
「五年。」
「而且只是一部分。」
「照這個時間，很有可能趕不上啊………」
「得去想其他方向。」
老人眉頭緊緊皺起，微微嘆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白工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畢竟是被譽為世界難題的可控核聚變，需要一些時間，也是正常。」
「畢竟其他國家方面做了幾十年都沒做出來，還是相當有難度的。」
「倒是難為你了。」
老人再次開口，拍了拍白凡肩膀，勉勵著。
不過白凡卻在這話中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再加上文件上的資料。
心裡頓時有一些想法，接著按耐不住，於是開口問道：
「首長，我多問一句。」
「您擔心的是不是能源方面的問題，現在的形勢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吧？」
「我看文件上面描述的各個地區的能源電力，都面臨短缺。」
「這……………」
聞言，老人點點頭，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是啊，你說的沒錯。」
「能源方面的缺口問題，的確比想像中的還要緊張，尤其是這些年，」
「不然也不會這麼急的把你找過來，看看有沒有可能進一步推進核聚變工程。」
「是因為大深空戰略？」
白凡眼睛轉了轉，一下就想到原因，一針見血的指了出來。
畢竟他之前也有一部分能源問題。
但並沒有現在如此緊張。
在聯想到現在攤開的戰略計劃里，唯一只有正在執行的大深空戰略了。
「對！」
「目前大深空戰略處於一種資源堆砌模式中，能源方面的消耗與日俱增，若隱可見的上漲，雖然每天在計劃的推進上都有進展，但是並沒有出現質的飛躍，依舊只是紙面上的推行，距離真正的資源回流還有相當一部分時間，也就是說現階段都是消耗。」
「我這裡有一組數據，白工可以看一看，和三年前相比，也就是白凡實驗室剛開始那一會兒，各個大型部門在人員方面的消耗大概翻了二十倍，這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並且這個數字還在繼續增加。」
「別的不說，光是航天部門每天的消耗，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前不久，老林還提出一個近地小行星防禦系統。」
「說是南天門計劃的第二階段，我聽了，計劃提得很好，但是真正要落實下來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還有正在進一步擴張的機甲小組。」
「空天護衛艦群………」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根本性的能源去支撐。」
老人不急不躁的說道，把目前面臨的能源問題一點一點地詳細道出。
白凡露出一副思索狀，聽得相當認真。
這種能夠直接縱觀全國甚至是全世界的能源問題的機會可不多。
而且非常重要的一點是，和接下來的核聚變工程息息相關。
白凡是晚上七點到的最高辦公室，一直到十一點才回來。
回來的路上，
白凡腦海里一直迴蕩著剛剛的對話，喃喃自語：
「看來，還是的進一步提速啊。」
「不然估計都得趕不上趟。」
「先回實驗室看一下現在具體進度，然後再商量商量後面的計劃。」
回到實驗室，
剛準備推開辦公室門的白凡，看著自己前面的燈還亮著。
「都這個點了，主任怎麼還沒走。」
白凡有些疑惑，
按道理他回來之後，主任就可以輕鬆一些，最起碼不需要和之前一樣要守到十一點才回家。
「主任，怎麼還沒回去？」
「在忙啥呢？」
白凡端了兩杯熱茶，又在食堂弄了一些吃食，端進辦公室。
王生主任一抬頭，看見是白凡，原本嚴肅的臉龐一下子笑了起來，招呼道：
「和上面一直談到現在才回來？」
白凡點點頭。
「談了些什麼問題，當然了，要是有保密原則就不用和我說了。」
「我還是知道規矩的。」
王生主任笑呵呵的開口：
「主任說的哪裡話。」
「這白凡實驗室，要是沒有主任，可玩不轉。」
「有什麼事情是能瞞過您的。」
白凡把盤子放下，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一邊吃一邊聊。
「上面說的不錯。」
「其實能源方面問題，上面不找你，過一段時間我也會和你說的。」
王生主任若有所思道：「伴隨著幾個重點工程的攤開。」
「對於能源的消耗，遠遠超出一開始的預料，翻了幾倍甚至十幾倍。」
「這不，幸虧我們有點底子。」
「不然光是大深空戰略的過程，都有可能推進不了。」
「到時候淪為大家的笑料。」
白凡點點頭，自顧自考慮了一會兒，道：
「看來核聚變工程的解決，刻不容緩啊。」
「行。」
「晚上通知一下，和核聚變工程相關的研究組全體來實驗室開會。」
「有些事情要說。」
白凡站起來，臉色平靜，這邊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