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二十一點(3)
程晉州沒有實踐過21點算牌術,但關於它的原理,卻是了解甚多。💗✎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其實,21點的算牌術就是一個簡化了的算概率的過程。它的原理即是根據牌面上的牌,來計算玩家勝利的概率,在此指導下,能夠得到平均贏——即賽程足夠長的情況下,有一定的贏率即成功。
例如玩家手裡的牌是11點的時候,由於所有的牌中最大的只有10點,所以他下一張牌不會爆的機率是100%,那麼毫無疑問會選擇加牌,而當玩家手裡的牌是12點的時候,下一張牌不爆的機率就降低到了69.4%,13點的下一張牌不爆的機率則是61.5%。
莊家的劣勢是在17點以下,他必須要牌,17點及以上的時候則必須停牌,其實荷官本人等於是沒有什麼判斷力的。
最初級的算牌術,就是將這些概率都考慮到,然後再整理出來,給與一個直接的答案。例如10點,就要牌,12點當然也應該要牌,如此等等。
當然,實際上的問題會複雜許多,但基本思想卻是如此簡單。
假如是以前的程晉州,就算是知道了這個原理,沒有三兩年的研究,實際上也很難在賭場上使用,畢竟面對雙方的不同概率,然後再進行分析,至少是幾十分鐘的事情,荷官總不能一直等著你計算。
而對於這個時代的星術士們來說,他們能夠了解概率是一回事,能夠將概率完整的應用於21點算牌,卻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新世紀的中國,能夠做此類課題的數學家,人數也不會太多。
更別說連概率本身都沒有搞理清的先生們。
不過換一種方式,例如那台能夠自己進行計算的二進位機器「喬治」,它是不會使用什麼修改後的算牌術,而通常直接用概率進行計算,正因為如此,那台煙盒大的小傢伙才會經常外殼過熱以至於燒掉,最終葬送了整個肯歐斯通團隊——他們是少數被抓進了監獄的算牌者。
程晉州覺得,自己也許不能做到計算機的高速,可是有初級心算教程的存在,要勉強計算一番,卻也算不得太難。
畢竟21世紀的賭場,為了儘可能的減少算牌,採用8副牌同洗,並切掉1副半的方式,現在的聖堂牧師們,卻只會使用兩副牌。
而且他們就像是最初的21點玩家們一樣,將兩副牌一直用到底。這種方式,到了20世紀70年代,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就不再用了。
程晉州默默的想著一些概率公式,繼續十兩二十兩銀子,一次次的嘗試著計算。
穆印愈發歧視的看著程晉州,他手邊放著大約1500兩銀子的樣子,相當於40萬人民幣,作為隨身攜帶,已經是非常多了。尤其是與程晉州每次50兩銀子的壓錢相比,他的賭注要壓的多得多,每次至少100兩銀子,若是遇到相同的牌面,他往往都會分牌,也就是變成兩副牌,使得賭注加倍。
程晉州不明白對方緣何看不慣自己,但事情本就是如此,乾脆當作不知道兩人,做著準備工作。
他現在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夠保持2%以上的勝率,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3%的勝率也是可能的,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投注金額達到40萬,基本就能贏得1萬兩銀子。
如果不想著盈利,只是將手上的錢過一遍的話,每注1千兩銀子,速度倒是很快。
又看了幾把,程晉州確定沒有風險,在牧師重新洗牌的時候,將手邊最大的一張木籌碼丟在了桌上。
1000兩銀子。
穆印「咦」的一聲,諷刺道:「你莫不是丟錯了?」
程晉州向牧師點點頭,嘴角向穆印輕撇了一下。
年輕人受不得激,穆印頭腦一熱,就將自己桌面上的10張百兩籌碼通通丟了進去。
「老四。」坐在程晉州對面的石青山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出言道:「不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大哥。難道他能穩贏不成。」穆印如此一說,石青山男也吭聲了。
他們這些在聖教賭博的星術士,或者是對賭博有興趣,或者就是為了從聖教中獲得些資源,憑著一些數學上的技巧,只要用心一些,多半也不會虧損太多,但也不會想著贏錢。至於穩贏這種事情,越是自以為是的數學家,越認為不可能。
畢竟他們對概率的研究還不深。
程晉州嘴角扯出一點冷笑,他當然不是隨便入局進去的。因為牧師每次都會將牌發完,並且每 一次結束後會將所有的牌都翻出來,故而善於記牌的話,很容易就知道剩下的牌中還有多少個大牌和小牌。
剩下的牌,在賭場中被叫做下靴牌,大牌多的下靴牌,賭場贏的機率更小,所以在現代賭場中,通常不允許玩家在一局中間加入比賽,然而他們卻不能阻止賭客加大賭注。
如果在上靴牌中減少賭注,下靴牌中加大賭注,長期來看,贏錢的概率甚至可能超過20%,不過,當牌數增加到8副,切學兩副,同時只使用一半的情況下,靴牌的優勢又會喪失。
然而,這些賭場與玩家的攻守故事,只有真實的發生了,才會引起賭場方面的重視。沒有經歷過的先生們,卻是不知其中的厲害。
第一局,程晉州就拿到了14點,莊家明面上的牌則是7。玩家不爆的機率是53.6%,莊家停止於17點到21點的機率則是75%。
「繼續。」程晉州用砝碼在桌子上嗑了兩下。
薛印拿到12點,同樣毫不示弱的也道:「繼續。」
牌桌上的其他人則只是笑笑,任由荷官發牌。
程晉州順利的得到了5點,19點自然停牌不要。
莊家得到的則是一個8點,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可能已經爆掉。
在這種情況下,青衫男、曹豐等人紛紛丟牌,薛印看看自己17點,卻有些由於的又揮手道:「繼續。」
牧師一聲不吭的發給他一張7,然後揚手道:「爆。」
程晉州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
「莊家爆,通賠。」牧師翻開自己的牌,然後賠給程晉州1000兩銀子。
穆印則沒有一分錢進帳,雙方都爆,自然是莊家吃。這也是莊家最大的優勢。
接下來。牧師又用手上的牌玩了一局,程晉州丟入1000兩銀子,依舊勝利。與他適才數十兩一次的結果截然不同,卻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穆印不信邪的跟了兩局,一局1000兩,一局500兩,兩局皆輸,登時臉都綠了。
他不光是運氣差,更重要的是不遵守規則——在21點的勝利方法中,最好的期待是莊家爆掉,其次的期待是自己的點數比莊家多,從來沒有哪一種期待是自己的點數比其他閒家多的。
只不過,這位星術士大人手上的銀兩不多,卻並不是很在乎錢,臉上的憤怒多半是面對程晉州的。
「你還有的賭嗎?」程晉州也是低著頭開始計算。他會將一些常用的數字記在紙面上,以增加效率。
穆印揮手就要借錢,卻被他大哥打斷道:「在下田世民,重新認識一下程先生。」
顯然,程晉州準確的押注很讓他驚訝。
在聖堂的賭場內,任何一種遊戲都是有技巧,特別是數學技巧的,這也是聖堂的先生們宣傳的重點。田世民在21點的牌桌上玩了許久,卻沒看出程晉州的手段,自然會有好奇。
「您好。」程晉州隔著賭桌和他握了握手,態度友好的問道:「令弟似乎對鄙人頗有不滿?」
他現在身邊既有曹風星術士在,又有呂續那個二愣子,自然是信心十足,說話都多了兩分硬氣。說到底,就是紈絝子弟欺軟怕硬的因子在作用。
田世民沒料到程晉州這般直接,苦笑一聲道:「閣下既然問到,在下也開誠布公的講,我的這位四弟穆印,與趙權負是姑表兄弟,向來玩的很好。所以……」
趙權負來到京城之後,除了與程晉州的原始恩怨以外,尚未來得及結下其他怨念。其他人的懷疑也是理所應當的。實際上,若非程晉州二星術士的身份,上次早就被刑部的人強行虜去詢問了。
他們話說到這裡,穆印也轉過頭來,很有脾氣的道:「最近的事,與你脫不開關係。」
同時,穆印還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程晉州。
小程同學表情不變的「哦」了一聲,就對看熱鬧的荷官道:「繼續發牌吧,我贏了2000兩銀子,就有4000兩銀子可以買東西了?」
荷官仿佛才醒過來,過了一下才答道:「沒錯。」
「4000兩銀子,有能買的星陣嗎?」
「0級的投擲與化風術,應該都在這個價值之下。」荷官想想,又解釋道:「都是最基礎的星陣,投擲術能夠讓你在使用星陣等等的時候,對方向的判斷更準確,化風術則可以吹動一些微風,風速較低,但可以吹動一些藥品等東西。」
穆印瞪的眼睛都疼了,就只等到程晉州一句「哦」,怒氣值瞬間上升,插話道:投擲星陣要8個星點以上,我就不信你能使用。」
能承受10個星點的就是一級星術士了,程晉州現在都沒有選擇星陣,想來也沒有8個星點可用。其實就算有,也不可能用全部的星點去承受一個配套星陣。
「50兩。」程晉州將一個木牌仍在桌上,表情淡定的道:「趙權負是個小雜碎,死了也就死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這個名字。」
荷官繼續發牌,穆印也將手上僅剩的幾張砝碼丟了進去,暗地裡,也在觀察著程晉州的動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