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涅槃之痛
「你不是說封印歸墟之眼需要獻祭王鮫？」
「本皇並沒有騙你，封印歸墟之眼，要麼獻祭王鮫血脈，要麼至少獻祭一個有遺神血脈的天生王獸，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途徑。」
斐淵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起身走下台階，「王鮫並非遺神血脈，但他們是擁有『鎮守』命運的特殊天生王獸，獻祭一隻王鮫至少可以封印歸墟之眼數百年，我這條命，最多也就封個幾十年。」
「你用了涅槃重生的天賦？！」桑落回過神來，滿臉驚詫。
「是啊，小落兒，我可為了你和你的寵夫丟了一條命，這該如何是好？」
他笑眯眯道，「你可要對我的後半生負責。」
「別聽他瞎說。」司野走過來，「他每過百年就能獲得一次涅槃，有五次涅槃重生的機會，從前用了兩次，這次又用了一次，他還剩下兩條命。」
斐淵不虞瞥了一眼，「你來我這鳳皇宮轉悠什麼？」
「我那兒沒奶粉了，來你這給孩子搜刮點奶粉。」斐淵一個孩子也瞧不見，給孩子用的衣服玩具奶粉可都應有盡有，準備的妥妥噹噹。
司野隨手打開一個柜子，滿滿一櫃都是奶粉，他抱了兩罐走到桑落身邊調侃，「他前些日子不現身，八成是涅槃完變成了一隻禿毛雞，等毛長好後才敢出來見人——」
斐淵隨手彈出一枚焰火，朝他屁股飛過去，司野瞬移離開，留下一道殘音，「落落，我把珍珍抱回來了，給她餵完奶再過來見你！」
桑落啼笑皆非，「你們叔侄倆的關係確實好。」
「要不是他有破除的天賦能力，我早就用陣法把他擋在宮外了。」
斐淵信步走到她跟前，嗓音華麗低沉，「小落兒想知道我這半個月經歷了什麼？」
桑落收斂神色，抬頭看著他。
斐淵臉上笑意不見眼底，她心頭咯噔了一下，鳥族雄性極愛美，他身為獸皇的傲氣，不可能讓他對於一個雌性低聲下氣訴苦求慰，但桑落也清楚斐淵要真的變成一隻禿毛鳥，心裡肯定很在意很難受……怪不得半個月都沒現身，恢復容貌後才敢出來見人。
「謝謝你斐淵。」她小聲道，從空間裡拿出不少天材地寶，「這些給你，補補身子。」
斐淵掃了一眼，收回目光，「這些零嘴還是你自己留著吃吧。」
「涅槃是什麼滋味？」她沉默了下，突然問道。
「……涅槃極痛，不亞於一次死亡，往後數日的綿延灼傷更是磨人，重塑骨肉，滋味極不好受。」
能讓他一個獸皇說出極痛，可想半個月來涅槃遭受的非人痛苦，卻他一句話輕飄飄帶過了。
桑落垂眸低聲道，「怪不得你這段日子沒現身。」
「小落兒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可是心疼我了？」斐淵玉白指尖挑起她耳邊一縷墨發，似笑非笑。
桑落點頭，「我心疼你。」
簡單直白的一句話，反倒讓斐淵面色微滯，喉頭梗澀。
她又保證道，「我肯定給你生一隻小鳳凰！」
斐淵回過神來，笑容真切不少，「聽不見，大聲點。」
「愛聽不聽～」她轉身要走。
斐淵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緋紅薄唇覆在她耳邊，輕聲含笑，「一隻崽兒可不夠，之前答應生一個了，這次是另一個人情，怎麼著也得讓本皇嘗嘗兒女雙全的天倫之樂吧？」
「一個孩子都還沒呢！還想著兒女雙全，陛下想的真美。」桑落吐槽。
斐淵卻笑得更開心，撫摸著她的肚子，「快生了，等你這胎生完，就給本皇揣一窩小鳳凰。」
「……那，那也得陛下爭氣。」桑落不受控的回想起他在床上令任何雌性都動情瘋狂的技術，臉頰微紅，輕咳了聲，趕緊扯開話題，「虛魔界那邊情況怎麼樣？」
「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封印續上了，只要魔界之主不醒，短時間內封印不會出事，大部分魔族被封印在虛魔界……逃逸在外的魔族無法收回，我已經聯合其他的獸王獸皇捕殺逃逸的魔族，小落兒不必操心這件事了。」
「魔界之主又是誰？」桑落第一次聽說。
「魔界之主的模樣，連我也沒有見過，聽說萬年沉睡在虛魔界，是死是活也無人定論，有可能是魔族放出來穩定魔軍的謊子，但獸世要防患於未然，最好往最壞的方面做打算。」斐淵聲音微沉，「魔族敢挑事，肯定不止靠那幾個魔使，尚有底牌沒露。」
桑落點點頭，門口飛來一隻小灰貓，靈巧跳入她懷中。
脖子上系了一根紅繩小鈴鐺，優雅又矜貴。
「娘親～」它清脆喊道。
「珍珍小寶貝！」桑落心頭喜樂，在它軟乎乎的灰毛上親了一口，絨毛還帶著外面陽光烘烤的香氣，暖洋洋。
司野拿著還剩一半的奶瓶過來，「它著急跑來見你，奶都還沒喝完。」
「我來給它餵奶。」桑落接過溫熱奶瓶，給小珍珍餵奶，扭頭對司野道，「獸母不是說要養著小珍珍，讓它從小在狴犴族地長大，你怎麼接回來了？」
「我娘太溺愛孩子了，我給她養著不放心，還是我自己親自來養吧。」
司野難得嘆氣犯愁，「這孩子被嬌縱得太頑劣了，前不久剛把一位長老的倉庫給燒了，司炅還捨不得怪它，太無法無天了！」
小珍珍還嘴，「奶奶知道我沒錯，那長老偷偷往自家倉庫里藏東西，那些本來就不是他的東西，我才燒了！」
這孩子性格有點衝動啊。
桑落揉了揉它的小腦袋，溫柔道，「珍珍天賦異稟，發現有長老貪污公款是好事，但可以先告訴奶奶，把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拿回來分發給百姓，要是一把火燒了，東西就沒了，多可惜。」
珍珍想了想，有道理，「好，那下次我先告訴奶奶。」
「小珍珍真乖。」桑落從空間拿出一隻灰色毛絨小熊玩偶給它，摁下身體不同的地方，會發出不同互動語音。
還會播報時間、說早上好晚上好、唱兒歌、講故事……
「娘親送給你一個小夥伴，晚上可以抱著它睡覺，記得好好照顧小熊。」
小珍珍不過半歲來大，心智童趣，看見會說話的小熊獸瞳蹭亮，想拿爪子抱，發現小熊比它還大，抱不住。
司野接過小熊收入空間，「等回侯府，我放它床上。」
「我這裡還有不少小玩偶，放在珍珍床上擺一排，她肯定喜歡。」
司野拉住她的手，笑容燦爛好看，「要不要回侯府，跟我和孩子待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