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雁字字句句都在為書院辯解,語氣誠懇,表情篤定,加上又正好戳中了不合理的邏輯點,導致周震光與周家幾人都沉默了。
南嶽書院在外的名聲,確實高正清廉,與世無爭,是所有學子心目中的學術神聖之地。
這樣的存在,怎麼會挑起兩方勢力針鋒相對呢?
這對於書院能有什麼好處?
剛到聽到這則話的周承,剎住了腳步,眼底一片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跟上來的鶯鶯燕燕們憋得臉色漲紅,紛紛你看我,我看你,要不是時機不對,她們都想衝進去跟周千雁爭個高低!
還清正呢?
還高廉呢?
不要臉!
嘴上說著不插手權勢之爭,實際上既要又要,恨不得將天下的權力都獨攬其中!
「可,可若不是南嶽書院乾的,能是誰幹的..........」
「仙意被綁架是事實,那群人抓住了黑龍,碎屍了阿采更是事實,這些事情都是你大姐親眼目睹的,不可能有假啊!」
「再說這中原,也無人敢冒充南嶽書院行事吧?千雁,會不會.......」
周震光那試探性的問話,還沒有吐露出來。
就被周千雁信誓旦旦地搖頭打斷,她一副解釋真累的態度,嘆息地重複道:「爹,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這要真是南嶽書院乾的,被綁架的程仙意就不可能從他們手中離開,就憑府兵那歪瓜裂棗的,能是師兄弟們的對手嗎?」
「您也不想想,雙方力量過於懸殊,如何可能?」
「所以那一定是冒充的!」
話到這兒,
周千雁眸底划過一抹暗光與不自然,她對著周震光降下心中猜測:「若問這中原,還有誰敢對書院不敬,也就只有乘歸閣了。」
「這件事情,乘歸閣一直牽扯其中,卻全身而退。」
「而且此方勢力野心極大,以如此短暫的時間,便成為了中原名聲赫赫的組織,可見其掌權人有多麼心思歹毒,深謀遠慮。」
「爹!」
「你們都被騙了,被挑撥離間了!」
「事情都是乘歸閣在自導自演,跟書院沒有任何關係,都是他們妄想取得周家的信任,從周家手中得到殺器,從而一統天下!」
最後一句話落下的那剎,整個大堂都安靜了。
大門也在這一刻被周承驀然推開。
與此同時。
那比幾個月前更加沉穩坦然的聲音,從正門處響起:「三姐說書院是無辜的?一切都是乘歸閣自導自演?可是抓到了什麼把柄跟證據?」
周承來了。
周震光與周家幾人面上一喜,立即扭頭朝著聲音起源處望去。
這一眼,幾人不僅看到了大步而來的周承。
更看到了周承身後站著的十幾名女成員。
一個個美貌如花,身材婀娜多姿,走起路來步步生蓮,她們站在那兒,眼裡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澀與清純,一看就是知書達理的千金。
這?
這麼多?
周震光瞳孔怔了一下,詢問震驚的目光看向周承。
「她們都是來找仙意敘舊的,暫時沒地方可去,暫住幾日。」周承隨口一解釋,然後又繼續看向周千雁。
「四弟.........」
周千雁在看到周承的那一瞬間,便動容不已地抿起了唇,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周承的身形,然後抿唇一笑:「多年不見,你長大了。」
「我這幾年為了學術,一直久居於書院中,如今一見,都不是從前的模樣了。」
「聽爹娘說,周家能脫離京城,都是因為你爭氣。」
「那手雷跟槍彈都是因為你,若非如此,恐怕周家早就被炎帝吃得骨頭都不剩了,以前我還擔心你撐不起周家,現在三姐安心了。」
「不過你還是性子單純,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乘歸閣能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以前就是不擇手段往上爬,腳下踩著無數屍骨。」
「如今為了殺器,更是歹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