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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謝向榮狠狠點頭道:「雖然沒有定下,但女兒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會中選。」
謝父:「……還未定啊。」
謝向榮:「父親,這是秦郡王,陛下的親弟弟。」
「也是,你堂兄雖能幹,卻也只是一個伯爵。」謝父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皺眉。
謝向榮解釋道:「中間是他回給女兒的注釋,父親不愛看那個,我就抽掉了。」
謝父眉頭舒展開,而後又緊緊皺起來,「我們家門第太低,你堂兄與我們家到底隔了一層,只靠他舉薦,此事怕是不成啊。」
謝向榮就道:「不管成與不成都要去一趟京城,畢竟是堂兄保媒,不好拒絕。便是不成,也可打探一下洛陽學堂。」
「不行,我不答應。」謝母走進來,沉著臉道:「你一個女郎,怎好拋頭露面?我是絕對不會容許你去學堂教書的。」
謝向榮面色未變,只是嘴角的弧度微落,卻依舊是笑眯眯的,「母親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去給堂兄回信謝絕此事。」
「不可!」謝父和謝母異口同聲,謝向榮靜靜地看著倆人。
謝母道:「我說的是不能去拋頭露面,這門親事卻還是可以的。」
所以她決定讓謝父帶謝向榮去京城,當然,她也是要去的,那是因為女兒去,她才去的。 「本來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連你都不必去的,但畢竟是秦郡王,太后可能會想見你,所以帶你去,」謝母道:「但到了洛陽,你要謹守本分,只要出
門就戴好帷帽,別讓外男看了去。」
謝向榮恭敬的應下,「不知道陛下上朝會不會也戴著帷帽。」
謝母:「你怎敢和陛下相提並論?皇帝是天人之姿,她是天子,非凡人,自和我們不一樣。」
謝向榮知道母親左性,雖心中不悅,還是沒表達出來。
謝向榮垂眸看著手中的信,母親越來越不聽勸了,看來她立女戶的事要提前了。
這次去洛陽,若不能解燃眉之急,就想辦法在洛陽立女戶吧。
堂兄和堂嫂給她鋪好了路,她總不能還悶頭往荊棘里沖。
謝家三口收拾行李往洛陽而去。
陽夏距離洛陽不遠,兩天可到。
謝時提前給趙二郎去電報,讓他去城門口接人。
趙二郎屁顛屁顛就去了,一見面就喊:「見過師姑。」
謝向榮:……
謝父和謝母還沒意識到不對,問趙二郎,「你是謝時的學生?莫非是秦郡王的屬下?」
應該是跟著秦郡王一起讀書的人吧?
謝父謝母隱晦的打量了一下趙二郎,微微有些嫌棄。
謝向榮:「……父親,母親,這就是秦郡王。」
趙二郎連連點頭,「對,我就是秦郡王。」
謝父謝母一臉慌張,連忙行禮,並且拒絕趙二郎的稱呼,「王爺怎能這樣稱呼小女呢?您叫她……五娘吧,她在族中排行五。」
趙二郎一臉嚴肅且認真的搖頭,「不行,我怎能失了禮數呢?師姑和先生一起讀書,又同是師祖開蒙,我認真算過了,沒叫錯輩分。」
謝父謝母:……輩分是沒錯,但這樣還怎麼結親?
趙二郎顯然沒領悟謝時的意思,趙才和呂虎對視一眼,上前把人夾到一邊小聲提醒,「郎君,謝先生這是在給您保媒呢……」
趙二郎就去看謝家的隊伍,掃了一圈沒看到適齡的,就小聲問:「誰呀?」
「就是謝家女郎呀。」
趙二郎瞪大眼,直接拒絕:「不行,這是我師姑啊。」
誰都沒想到,不讀書的趙二郎對輩分尤其在意,哪怕他們年齡相當,也絕不答應。
「姑姑就是姑姑,怎麼能因為同齡就相親呢?」他直接帶謝家三口回趙宅,讓成伯帶他們去住客房,他就跑進宮裡去蹭電台,和謝時發電報告狀。
一定是趙才他們誤會了先生,他怎麼會做這種失禮的事呢?
收到電報的謝時:…… 他想到徒弟的一根筋,沒有勸他,而是轉而道:「你師姑聰明絕頂,學識豐富,她這次去洛陽是求學,也是求事業,她就想做個教書先生,或是修書之類的文
學從事,你替我好好招待她。」
趙二郎忍著眼花繚亂去看紙上的字,拼湊著勉強將字認完,就丟給趙才道:「看,我沒錯吧,就是你們自己領悟錯了,竟然還想讓我和師姑相親。」
趙才道:「郎君再去問一問陛下吧,此事陛下知道。」
如果這話是呂虎說,趙二郎一定還是質疑偏多,但趙才很靠譜,輕易不斷言,他這麼說,肯定是收到過確切的消息。
趙二郎不高興了,扯過電報就朝太極殿跑。
太極殿的侍衛道:「今日休沐,陛下不在太極殿。」
趙二郎就往後宮跑,撲空了地方,又跑了這麼久,不免怒氣洶湧,臉上就帶出來了。
他一急就不喜歡照著路走,直接抄近路,有石頭擋著就手一撐,身體猶如山鷹一般飛躍而過。
乖巧抱著禮盒過來的北宮團圓猛的轉頭,目光一厲,喝道:「誰?」
看到一個人影飛躍過來,竟是要越過圍牆就要飛到正殿去,立即把禮盒往宮女懷裡一塞,飛身而上,橫掃一腳踢向他下盤。
趙二郎嚇了一跳,空中翻轉打了個跟斗避過,然後穩穩落在地上,正要轉頭喝問,迎面又是拳風,趙二郎機敏的側頭避開,生氣了,捏著拳頭就還擊。
宮女嚇了一跳,連忙驚呼,「北宮小姐,這是秦郡王,快住手!」
北宮團圓在出腳時就猜出他的身份了,但她沒有收勢,此時也只當沒聽見,一拳一腳都朝著趙二郎身上的要害打去。
趙二郎也很快由守到攻,但都避開了她的要害,便是如此,倆人也打得難解難分,一起飛過圍牆,落在正殿門前繼續打。
動靜不小,殿裡的王氏和北宮夫人都聽到了,趙含章更是早早看了聽荷一眼。
聽荷便出去攔住要出手阻止的侍衛,讓他們倆人打。
趙含章興致勃勃的看著,北宮夫人暗暗焦慮,這孩子怎麼在宮裡和秦郡王打起來了。 王氏倒是看得眼睛發亮,目光炯炯,只覺得賞心悅目,比宮宴上樂伎們舞的劍,打的拳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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