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亦禮還拎起手裡的袋子,給她看。
「這是最新款的樂高積木!不知道慕安會不會喜歡,我各個款式都買了。」
他只差把獻殷勤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林聽不想讓談亦禮下不來台,好像自己用完人家,就立刻丟棄一樣。
「謝謝。」她遲疑了下,接過,「下次別買了,慕安的玩具夠多了,學校還有很多作業要完成,每天都沒什麼時間拼的。」
「嗯,好。」
談亦禮點頭應著。
然後看著林聽把樂高給兒子放到后座上,自己則回到駕駛位,發動車子,開出去。
全程,他都是多餘的。
林聽並沒有因為談亦禮來接,而表現出什麼熱情或者開心。
而他……
也終究是沒能將大哥病危的事情說出口。
談政聿要是出事了,真死了,那協議將不再能牽制林聽。
自己也要永遠的失去她。
他不知大哥有沒有被救回來,他只知道……這件事得瞞著。
越久越好。
林聽最好永遠、什麼都不知道。
……
而同時間的溫哥華,水深火熱。
靳淮之以為談政聿說的「如果這次沒等到她,我就放手」,是指他不再執拗於這個女人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
居然是放手他自己的命?
看著手裡談政聿在深度昏迷前立下的遺囑——
【談政聿先生名下所有財產,包括股份、不動產、動態資金等,全部歸屬於前妻林聽女士。】
靳淮之氣得想要衝進去讓他把這遺囑改掉!
捐出去,也不給林聽!
可……
看著醫生又一次出來,嘆氣搖頭,他沒力氣了。
比起憤怒,靳淮之更害怕。
「談先生依舊沒有任何的求生欲,我們現在也沒辦法……」
「沒求生欲,你們就沒辦法了?!那所有自殺送到你們醫院來搶救的,都死了?!」靳淮之瞪大眼睛,一副要衝著醫生去的樣子。
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為難醫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對不起。」
靳淮之的拳頭攥了攥,再次看過去,「我能進去一下嗎?我和他說幾句話,或許……他就有求生欲了!」
醫生一聽,自然是點頭同意。
畢竟這種時候了,但凡有辦法,都是要試一試的!
很快,靳淮之就換上了無菌服,走進重症監護室。
裡面各種精密的儀器在滴滴答答的響著,時不時嗡鳴一聲。
談政聿就躺在最中間,這裡被靳淮之要求空出來,只有他一個病人。
因為他知道好兄弟受不了和其他人在一個房間。
即使昏迷不醒,也是不願意的吧。
靳淮之從沒走過如此沉重的步子,連邁出去,都艱難得好像腿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走到床邊,抬眸先看了一眼監測儀器的顯示。
談政聿的心跳率和血氧都偏低,這意識著,如果再這麼下去,早晚會是一條直線……
「政聿,我來了。」
「你他媽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靳淮之心臟難受得,只能用手去捂住。
他深呼幾口氣,緩緩貼到談政聿耳邊道,「談亦禮和林聽還沒領證……但是你再不去搶,他們就真要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