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瀾用被子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怒瞪著人。
然後,昨晚零星的記憶就開始回到腦海中。
她是中了藥沒力氣,但沒失憶。
所以……
所以最後是靳淮之把自己救下了?
這問題,不用問出口,也有答案。
看著他坐起身,齜牙咧嘴的活動著睡麻的胳膊腿,俊臉上的那個巴掌印略顯滑稽。
其實靳淮之是有起床氣的。
但他今個發現,治療起床氣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方比自己還生氣!
連著打了兩個哈欠,靳淮之才去捂自己的臉,擰起濃眉,「嘶……你手勁好大啊……」
「……」
此刻,比他更尷尬的人,就是她了。
簡直腳趾摳地。
冷瀾想到自己被王總抱上車後的絕望,眸中的恨意便急急褪了下去,換上侷促,視線也閃躲起來。
「你——」
「你——」
他倆同時開口,然後冷瀾快一步說下句,低垂著頭,「你先說。」
靳淮之薄唇動了動,輕咳一聲,「那個……你,你衣服被你自己扯壞了,褲子還能穿,但是濕了,你只能先穿我的睡袍。」
過了幾秒,她才出聲,「好。」
他起身,找了件自己的睡袍扔過去,背過身不看人,「你穿好來客廳……我們談談。」
……
靳淮之出去後,冷瀾才動。
她現在這副身體,就像被肢解了一樣,哪個部位的零件都剛安上,需要重新磨合。
磨磨蹭蹭的系上睡袍帶子,一下床,冷瀾險些徑直頭朝地摔下去!
靳淮之沒再做過。
她也沒有啊!
加上昨晚藥效的關係,那真是,拽著他打了興奮劑一樣的不知疲倦。
這事兒縱著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整個人被掏空。
哪兒哪兒都酸麻脹痛。
冷瀾從主臥去客廳,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其實她還能更磨蹭,可想想,反正躲不掉,早晚都要面對的,縮著也解決不了問題。
靳淮之在衣帽間換好了衣服。
黑色的休閒長褲,上身白T配一件淺色針織開衫,腳底踩著黑色拖鞋,正斜倚著沙發抽菸。
他總是如此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明明已經三十多歲了,眉眼間卻還透著一股子似笑非笑的痞氣——如果忽略臉上的痕跡。
聽到聲音,靳淮之才掐了煙,黑眸瞥過來。
冷瀾心一橫,咬牙走向他,「昨晚的事情,謝謝你,我是指你把我從王總手裡救下!」
「至於後面……我不會說你是趁人之危,喝了他們給我下的藥,我肯定也是失態的,但你又沒喝藥,你還對我……所以後面的事情,我不會感謝你。」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始終沒去看靳淮之的眼睛,「我要說的就這些,我們之間沒什麼其他好談的!你睡袍我洗好後寄到這裡也行,折算給你錢也行,我走了。」
一股腦的說完已經用盡了冷瀾所有的勇氣。
所以下一步,自然是立刻、馬上離開這裡!
「慢著。」
光聽冷瀾說了,這是靳淮之的第一句話。
但她全當沒聽見,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先脫離眼下的境地。
下一秒。
靳淮之扯著睡袍的領口,就把人給拽了回來,「冷瀾,你當我是鴨子啊,嫖了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