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心虛。
所以她不想再枕著談政聿的腿了,一骨碌想翻身坐起來。
結果又被大手壓回去。
「可是怎麼辦,我還是只想要你。」
即便談政聿有一萬個理由去恨林聽,最後他也只能認命選擇忘掉那些。
他說服自己,倒很輕易。
要去理解林聽當時離婚改嫁。
誰讓自己患上了白血病呢?她為後半生著想,這是人之常情啊!因為原本……
主動獻上一顆心的人,就是自己,而非林聽。
那她的愛沒有自己多,很正常。
「所以,我和你定好的一個月之約,結束後,你到底能不能履行承諾,忘掉我,重新開始?」
「如果我說不能呢?」
「那你既然抱著毀約的心態來的,這約定就沒有意義了。」林聽蹙起秀眉說完,就要走。
談政聿一把拉住人,改口,「我能,林聽,我盡力。」
……
只要林聽能走進聽雨觀林,那想讓她留宿,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這不,第二個回合還沒結束,說好的哄他睡覺,某人倒先閉眼了。
人留住了,代價是談政聿需要洗兩遍冷水澡。
等披著浴袍出來,瞥一眼手機,秘書發消息說靳少爺已經送回去了,人吐了兩次,等睡熟後自己才走的。
他到床邊,伸手替林聽把被子蓋好,然後才去書房開始工作。
原定大概兩個小時結束的國際會議,因為中途出了些狀況,最後凌晨四點半才完成。
談政聿輕手輕腳回到主臥,掀開被子一角躺進去,伸手攬過林聽的腰,這才滿意的勾唇,閉上眼。
這一覺,難得的好眠。
就連生物時鐘都沒喚醒人,直到七點鐘,身旁的林聽在懷裡動了幾下,談政聿才睜眼。
她還在睡。
嬌小的身體整個兒被自己攬在懷中,鼻間也都是獨屬於林聽身上的香氣。
這樣的清晨,五年中,他無時無刻不想擁有。
但又清楚的知道,擁有就會貪戀,貪戀就接受不了失去。
人總是這樣。
談政聿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才起身去廚房做早餐。
煮粥的間隙,給靳淮之打了個電話,那邊似乎沒睡醒,一說話,嗓子好像被砂礫灌滿了一樣嘶啞。
「嗯?政聿……」
「好點沒。」
靳淮之好像翻了個身,有沙沙的響聲,過幾秒才回,「好了,也想開了。」
「你說的對,冷瀾既然想要婚姻,我肯定給不了,那還糾結什麼?」他沉口氣,「其實仔細想想,我挺可笑的,她都躲我五年了,我竟然會還覺得她只是耍脾氣,耍的時間久些,在等我哄。」
「那你還留在江昭麼?」
「當然!大概停留一個月吧,處理一下這邊的財產。」
其中包括,他以前和冷瀾同居的那套房子,都賣掉。
談政聿關火,熟練把煎蛋放到碟中,端上餐桌,「行,需要幫忙找我。」
「嗯,我繼續睡了,頭疼。」
「好。」
掛斷電話,他走回臥室,發現林聽還在睡。
逗弄的心起,談政聿彎腰俯身,想要把人吻醒,結果她迷迷糊糊的抬手擺幾下,含糊的開口。
「慕安,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