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政……唔……」
「你……談唔……」
他問了話,卻根本就不給林聽回答的機會。
此刻的談政聿,就像只被禁錮已久的野獸,剛放出來就逮到了伺機多時的獵物,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林聽真的感覺自己快窒息了。
透不過氣,便只能更用力的去攥著他的手臂。
其實她只要去咬談政聿的唇,起碼能夠得到片刻的緩解。
但林聽不敢。
她始終記得醫生說過的話——
白血病患者儘量少出血,避免有傷處,即使移植骨髓後,也仍然隨時有復發風險。
腦子開始混沌不清,連外面談亦禮的叫嚷聲都聽不太真切時,談政聿終於鬆開了她。
是突然間的,沒有任何預兆。
他起身,抽出一張紙,側著俊臉擦拭自己的唇。
林聽停頓近一分鐘,才緩慢的從后座上直身坐起。
她不傻,能看出談政聿眼底的嫌惡。
這人有潔癖,很嚴重的那種。
「覺得我髒,幹嘛還碰我?」
「想嘗嘗回頭草什麼滋味。」
林聽抬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引起什麼情緒波動。
「那滋味好嗎?」
談政聿冷瞥過來一眼,「很噁心。」
「……」
「下車。」
林聽臉色一滯,眼底閃過幾分難堪。
她自然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抬手就要去開車門。
忽然,身後的談政聿又開口。
「和他離婚。」
林聽背影僵了僵,窒息的感覺,比剛才被掐住脖子的時候更甚!
良久,她才很輕的出聲回,「抱歉,不能。」
……
「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強迫你了?」
「小聽!」
談亦禮跟在林聽的身後,已經問了好幾遍。
可她只是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徑直往殯儀館裡走。
他再也忍不住,長腿大邁幾步,在前面將人攔住,「林聽!回答我的話!」
「沒有。」
林聽覺得很累,這樣反覆夾在他們兩個之間,很累。
「那他為什麼不開門?他都說了什麼?」
談亦禮盯著她的唇看。
雖然沒有新添的痕跡,但這不能代表他們什麼都沒做!
林聽停下,貌似認真的回想著剛才自己和談政聿的對話內容,然後告訴談亦禮,「他說我,很噁心。」
「……」
「你不會真覺得我迷人到,即使當年發生那樣的事情,他病重,我毅然棄他離開,還改嫁給你,五年後談政聿回來,還依舊瘋狂迷戀我吧?」
談亦禮頓住,沒說出來話。
林聽沉了口氣,將已經濕透的衣服搭在自己手臂上,「談政聿現在更多的是報復心理,你越是被激怒,他就越是覺得有意思。」
「那我應該怎麼辦?」
「該怎麼活著,還怎麼活著。」她垂下眼眸,低聲道,「等他覺得沒意思了,也就離開了。」
還像這五年中一樣,去過他海闊天空的生活。
談亦禮從話里聽出了一些林聽的意思。
「你也不希望談政聿回江昭?」
「我為什麼要希望他再回來?在江昭市,談政聿有什麼美好的回憶嗎?」
他的過去,全都是痛苦的!